鐘書毓罷舉起精致瓷器制作的酒盅就向唇邊送去。
自始自終,她并沒有因為裴昱行來了,就希望裴昱行來幫她擋酒什么的,畢竟如果沒有裴昱行時,她指望誰?靠誰?
當然是靠自己了。
這三杯酒她可以喝,也不會醉倒。
這是她早就為進官場鍛煉出來的酒量。
但是三皇子也別想獨善其身,一點皮都不脫。
不就是裝模作樣作個筏子道歉嗎?
她難道就不會了?
可以,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這一手她最為拿手了。
眼見鐘書毓就要飲下杯中的酒,裴昱行并沒有出手去阻止,進京相處的這些時日以來,他也知道鐘書毓并不是以前那個吃醉蟹都能醉的人了。
鐘書毓是有幾分酒量的。
他都很久沒有見過他醉后的模樣了。
所以他就這么看著鐘書毓爽快的飲下鄰一杯酒。
不過當鐘書毓倒好第二杯酒,端起正要喝時,裴昱行卻是伸手奪了過來。
誰也沒有料想到忽然之間七皇子裴昱行會有這個舉動。
鐘書毓和三皇子裴昱恒同時向他看去。
裴昱行沒有看兩人,神色自若的看著杯中的酒道:“這酒色澤瑰麗,酒香也十分濃郁,本皇子似乎還沒有嘗過,嘗嘗。”
裴昱行著當即舉起酒盅送到唇邊,貼著微微濕潤的杯沿喝了一口。
見狀,在場的眾人不少人眼睛一睜,被七皇子這行事恣意的作風給驚住了。
他們很想,那可是鐘書毓喝過的酒盅啊。
七皇子居然就這么拿著酒盅接著喝了??
這不介意的嗎?
相比其他饒驚愕,鐘書毓看著這樣拿她酒盅喝酒的裴昱行,心間更是輕微的鼓動了一下。
因為她敏銳的注意到,也不知道裴昱行是剛好就這么巧還是故意的,他此時喝的地方,正好是她剛剛喝過的那一面。
按現代話來,這算是間接親親了。
畢竟那上面肯定沾留著她的氣息。
這真的是…
鐘書毓看著裴昱行有些愣神的當下。
裴昱行抿了一下唇,眼神暗藏幾分熾熱看向鐘書毓,道:“這酒味道果然極佳。”
鐘書毓對上裴昱行這等仿佛不經意瞥過的眼神,心頭再次一跳。
她總覺得裴昱行這話語雙關。
但是她又沒有證據!
裴昱行自然沒有一直盯著鐘書毓瞧,暗撩過一眼之后,他眼皮往下一垂,仰頭一口爽朗的飲盡杯中酒。
飲盡之后,他將酒盅往桌案一放,并沒有步到上方的席位坐下,而是大步一跨,大大咧咧隨意的往鐘書毓旁邊空著的位置坐下,兩指屈起敲了兩下桌案,對鐘書毓道:“繼續添滿。”
鐘書毓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酒盅一眼,朝旁邊立著侍女道:“取一個干凈的酒盅過來。”
裴昱行仿佛這才記起這是鐘書毓喝過的酒盅,他挑眉看向鐘書毓道:“怎么?是你的酒盅我用不得?還是嫌棄我用了你的酒盅?”
沒有對鐘書毓自稱皇子,稱你我,那就表親昵之意了。
鐘書毓道:“不是,只是等一下臣也要飲,不可能一直跟殿下共用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