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面對自己兒子如此咄咄逼人的目光,有些惱羞成怒。
下一秒,她硬挺直著背脊,端著她皇妃的氣勢道:“這有什么需要擔心露陷的?又不是每次的會元,在殿試上都能被欽點為狀元,所以到時文章就算有些差異,誰會懷疑?”
斐昱恒聽著母親這天真的話,氣得來回走了幾步。
克制住了想踹人的沖動,他才再次停下腳步,盯向母親道:“父皇是多精明的一個人難道母親你不清楚?對,的確不是每次的會元都是狀元,但是文章水平要是懸殊很多,你當父皇不會懷疑!!”
上一次,他耍了裝病的伎倆,一是想對斐昱行,二是想讓父皇心疼心疼他。
哪知父皇當面什么都沒說,還寬慰了他幾句。
可是過后卻是罰了他跟斐昱行一起繞著太學院跑步五十圈。
消息傳來,他那叫一個氣啊。
五十圈啊。
可以說頭一個月簡直跑得他想吐!
對此,他雖然憤恨父皇對那小子的偏心,但也知道父皇必然是看出了他的伎倆對他有了意見,果不其實,這幾個月父皇對他冷淡了許多,動不動就嚴厲待他。
所以,現在母親又鬧出這一出,簡直就是坑他!
要是被父皇發現了母親做的事情,他雖然因為沒有參與不會定罪,但難免也會被父皇遷怒。
雖然說現在的皇子奪位,不是只靠獲取圣心,而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但圣心也是很關鍵的一點!!畢竟一些評分是父皇打的。
而且這幾年又是爭奪皇上最關鍵的幾年了。
畢竟父皇已經說了他六十歲就退位的話。
所以斐昱恒是越說越氣。
他恨恨的看著母親道:“你說你為什么要將他一下捧得這么高?會試中榜名額三百五十位,你給他一個中下的位置不是更好嗎?”
“只要有了做官的名額,以后怎么安排,怎么提拔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斐昱恒簡直無法理解他母親這個愚蠢之極的做法。
德妃又怎能不知道這一點。
她臉色不是很好看的,低低道:“我也沒有想到會這么高!”
據她當時得到的消息,鐘書毓雖然是褚承平的弟子,雖然曾有連考兩次都是解元的記錄,但從對方連國子監甲班都沒能考進去的情況來看。
這個鐘書毓雖然有才華,但在全國眾多才子的情況之下,就顯得不是那么出眾了。
也就是說這個鐘書毓雖然可能占據今科的一個名額,但名次也不可能太靠家了,估計就是在三百五十名到一百五十之間。
因此,在高陽被廢之后。
高府幾次叫人出手沒能除掉鐘書毓,哭到她這里之后。
她就想到了這一個計劃。
比起直接殺死鐘書毓,毀了一個文人最重視的仕途不是更能讓人痛苦一生?
如此既報復了鐘書毓,又能利用對方將自己的外甥扶持了起來。
可以說完全是一舉兩得!
她算計得很好,提前讓人模仿鐘書毓的筆跡,讓鐘書毓無法用筆跡一事來自證,如此一來,就算對方知道自己被偷龍換鳳了,上告也無法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