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般的威脅,若是以前鐘靈還會怕。
但了解他這個人之后,她就不怕了。
鐘靈不但不怕,還微微一笑,用手指點了點腦門的太陽穴道:“你砸啊,最好往我腦門上這里砸,這樣可以一擊必死。”
她說著腳步未停的就朝前邁出了一步,兩步,三步…
游不佞眼見鐘靈根本不怕,仍一臉無懼的向他走來,他的腦子完全亂了。
為什么?
鐘書毓不是相信了游景耀說的那些話嗎?為什么還要來?
為什么他如此惡言,這鐘書毓還是要管他?
他不是該走的嗎?
為什么還要來接近他?
在游不佞翻滾的思緒中,鐘靈停在了游不佞兩步開外。
此時,她這才真正看清了游不佞的此時狀態。
他顯然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衣服皺皺巴巴的,玄色衣服上玄色部份看不出血跡,但那白色邊緣地帶全沾滿了血跡,聞之一大股干枯的血腥味。
而能看得到的臉上,也比較嚴重。
左邊臉頰青紫了一大塊,右邊額頭也一片血疤,干裂的嘴角旁也有干枯的血跡。
在鐘靈的打量中,游不佞暴躁又煩悶的擼了一把頭發,惡聲聲的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一點小傷而已,我根本沒事,用不著你瞎管閑事,你可以走了。”
游不佞是真煩,他一點不想對方看到他這樣,也不一點不想面對任何人憐憫的目光。
鐘靈聽了這話,看著他別過去,特意不看她的側臉,笑了一下道:“小傷啊。”
她說著蹲下來,伸出一個手指頭戳向游不佞受傷的額頭。
當下游不佞痛得輕嗤了一聲,他轉過頭來,怒目朝鐘靈瞪去。
“你做什么?”
鐘靈揚眉看著他道:“不是說小傷嗎你瞪我什么?我看你這樣子,也疼得緊啊。”
游不佞黑著臉:“…”
鐘靈無視他的低氣壓,繼續說道:“疼就疼嘛,還逞能!你說你癱在這里不治傷跟誰賭氣呢,除了讓你自己更痛之外,有好處嗎?”
“我要是你仇人,知道你爛在這里了,我肯定得高興死。”
游不佞抿著唇瞪向鐘靈。
鐘靈仍在說道:“而且你不是很潔癖很愛干凈嗎?你身上這么臟你怎么忍了一天的?臭死了你沒聞到嗎?”
游不佞臉色更黑了。
這人真的不是來氣他的嗎?
不過,聽鐘書毓這么一說,這渾身的味道也的確變得難以忍受起來。
一時之間,游不佞也幾乎要忘了他為什么要靜座了一夜了。
他沒好氣道:“行了,我會治傷的,你別再說了。”
游不佞說著就想站起來,然而因為身上有傷,又久坐了一夜,此時一撐之下居然沒能站起來。
游不佞當下就感覺有些丟人。
將這一切全看在眼里的鐘靈,看著他的神情道:“別逞強了,我扶你起來。”
她說著挽住了游不佞的手臂。
游不佞到也沒有硬著逞強倔到底,而是道:“誰逞強了,是你這個做跟班的沒眼力勁,早就該伸手扶我了。”
“是是是,我沒眼力勁。”。
鐘靈說著將游不佞攙扶了起來道:“能站穩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