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不佞不滿意的看著鐘靈:“什么叫過份的要求?”
鐘靈直言道:“上學時間拉我去做別的,讓我不能好好備戰考試,就叫過份要求。”
游不佞正想開口,鐘靈放低聲音道:“世子,我想休息了。”
游不佞看他這虛弱樣,喉嚨的話吞了下去,他一揮手道:“去吧。”
說著,他上了馬車。
鐘靈拖著疲軟的雙腿,到了張瑩華的小院,特別跟張瑩華一個人交代了一句。
于是大夫來的時侯,就是張瑩華面見的。
鐘靈自己回到院子里洗了澡之后,就躺在了床上,隨后張瑩華將熬好的調理中藥悄悄的送到了鐘靈院子,等鐘靈服用后,又送來了容易消化的晚飯。
這樣的照料,是鐘靈以前不曾享受過的,尤其是之后張瑩華在旁邊又叮囑了很多注意事項。
鐘靈迷迷糊糊就陷入了夢香。
另一邊,游不佞回到游府,就聽旁邊的周府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抬眼看向那堵高高的墻,見世子望過去,他的小廝明路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說道:“說是夫人又咳血暈過去了,如今大夫正是施救。”
以往游不佞聽到這話定要急得不行。
必定立刻沖過去。
如今,他聽了這話,并沒有動,而是面色冷漠的注視著那邊,腦中晃過的是那張深惡痛絕恨瞪著他的臉。
“為什么你一定要來折磨我,為什么一定要出現在我面前,出去,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不要叫我娘,你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有你這個流著骯臟血液的孩子,我沒有。”
“你是畜生的孩子,不是我的。”
他流著骯臟的血液?
他是畜生的孩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辭。
從小他就知道母親不是很喜他,常常的冷臉對著他。
這也喝斥,那也喝斥,盡管如此,他還是很愛這個母親,因為偶爾晚上她會悄然過來將他抱起來,說對不起他,生病時也對他很好很好。
這是第一次,她對他這么說出他是畜生的孩子,他不是她的孩子。
他不信這樣的話。
責問之下,游景耀將他拉出來告訴了他。
說他母親只是說氣話,他的確是他母親的孩子。
“那你呢,我是你的兒子嗎?如果我是,這兩年我無論做什么,你完全對我不聞不問怎么說。”
在他一再的追問之下,游景耀終于承認了。
他不是他的孩子。
原來他是母親被玷污之后生下來的孩子。
一下他恍悟了。
難怪無論他怎么討好母親,母親都不喜他。
難怪忽然之間一向對他很好的父親,也用不耐煩,厭惡的目光看著他了。
原來是如此。
他追問是哪個畜生,游景耀不回答了,只是冷聲讓他不要再刺激他的母親,以后安安份份做他的世子,游家并不會將他趕走,也不會將此事曝光于天下。
安份做他的世子?
游不佞會安份嗎?不會。
當夜他就走了,回京了。
他要查出是哪個畜生,然后殺了他,正在有些眉目的時侯,就聽到這邊又病重了。
為怕見不到最后一面,他又回了這邊。
不過回來后,他只是夜晚時悄然去看了一眼。
尤其上次聽了鐘書毓那一番話,他一次都沒有去過了。
既然不喜不想見,那么就不去不見。
守在這邊,等著她斷氣就足夠了。
游不佞漠然的垂下眼簾,轉頭走向他的書房。
一墻之外的周府,儒雅慈和,一看年輕時就是才子的老人,看向墻這邊,忽然出聲道:“那孩子回來了吧。”“夫人她只想當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