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打了半年工,終于將欠款還清。
那些年的日子過得真苦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么。
她不管那是真正的經歷一世,還是做了一場噩夢,這一世,她絕對不會跟沈寶芝摻合在一起的。
如今家人都好好的活著,她沒什么大的志向,就想在靠山屯里好好種地干活,讓家人個個都平平安安的,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她對沈寶芝的行為,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明白沈寶芝為什么走到哪里都帶著她。
難道就是想看她如何悲慘的生活嗎?
因為想到了這些事情,沈明溪的臉色又變得涼沉起來,對于沈寶芝她還是敬而遠之吧。
而沈寶芝說完這些話之后,抬起頭看向沈明溪,心口忽然一緊,沈明溪是怎么回事兒?
她不應該像沈佳文和沈青山一樣感動嗎?
為什么她的臉色這么陰沉?
沈明溪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緩緩的開口說道,“寶芝,以后的事情太遙遠,現在說這么早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得去洗臉刷牙了,一會吃完飯還要下地干活呢。”
沈寶芝忽然想到封安宸,眼睛眨了眨,忽然伸手拉住了沈明溪,撒著嬌,“姐,今天我也和你一起去,行嗎?”
“你去做什么?”沈明溪蹙眉問道。
這個時候沈佳文和沈青山看兩個小姑娘在說話,本來就不想摻合,于是他們就回了草房。
“我去和你們一起割麥子呀。”沈寶芝笑語盈盈的回道。
沈明溪打量了一下嬌嬌弱弱的沈寶芝,淡淡的開口,“割麥子很累也很苦的,況且你就是想去,奶奶和二嬸也不會同意的。”
說完沈明溪就去洗漱了。
而此時此刻放在西面的那一大盆衣服依然在那里泡著,沈海叉著腰站在院子里,目光陰沉沉的看著沈明溪離去的方向。
看樣子,這大房一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還有自己家的寶丫頭,跟那個喪門星有啥好說的。
沈寶芝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消失,剛才還略帶天真的目光,此時蒙上了一層無法言說的情緒。
她確實是想跟他們一起去割麥子,也就兩天差不多就可以完成,她可以在商城買一些勞動輔助的道具,這些都不是問題。
而有問題的是大房一家。
怎么這一家人就跟那野草一樣的呢,就算是被一把火燒光了,只要春風一來,就會煥發出蓬勃的生機。
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女主光環嗎?
沈寶芝站在原地,看著在那不大的水池子旁,正在刷牙洗臉的幾個人,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大房一直抬不起頭,在家里沒有話語權,自然手里也沒錢。
所以他們現在刷牙的牙刷,都是沈佳文自己做的 雖然常年干農活,可是這位的手卻靈巧極了。
沒錢買牙刷,就自己用木頭和豬鬃毛做。
那牙刷她也有一個,很好用,而且木頭柄上還被沈佳文雕刻上了名字。
這樣的話,就不會混淆了。
而這樣的手工牙刷沈家每個人都有一個。
而牙膏比較奇缺,不過這兄弟兩很有辦法,用自己做的牙刷換牙膏用。
只是不知道以后,沈佳文還會不會給她做東西了…
她的眼神閃了閃,真是不理解,一群農村的泥腿子,下地干活的命,竟還有潔癖,一口牙比她這個改造了體質的人都好。
這作者的心眼也太偏了,不過,她來了,這些都要改變了。
憑什么好處就都是女主的呢?
她掩去了眸子里的怨毒之色,剛想要離開,就聽到沈老太心疼的聲音,“我的寶丫頭啊,你在這傻站著干啥呢,一會太陽出來了可毒了,曬到你怎么辦,快趕緊進屋歇著去…”
然后附在她的耳邊悄悄的說,“早飯想吃就吃,你不想吃等他們都走了,奶奶給你搟面條吃。”
隨后又加了一句,“青椒醬肉鹵,是你最愛吃的。”
沈寶芝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移了移身子,這老太太說話就說話,總是喜歡靠這么近,不過也知道沈老太剛才這話不能讓別人聽到。
可她真的討厭有人靠她這么近,從小就討厭,可偏偏有的時候卻躲不開。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脫離開這家人。
不過她還是笑得眉眼彎彎,畢竟這家里沈老太對她是真的好,是那種掏心掏肺的好,面子上她總不能做的太難看。
“奶奶,我知道你心疼我,不過啊,我一會兒和大家一起吃早飯,然后和堂姐去割麥子,也能給咱家掙點工分。”
沈老太眼睛一下子瞪了起來。
她的一口氣兒憋到現在,知道馬上要下地干活了不能鬧,只等著夏收完之后,再收拾大房子家。
可是現在聽到堂姐兩個字,還是氣的火冒三丈,惡狠狠道,“是不是那個喪門星讓你一起去干活的,她算個什么東西,竟然敢指使我的寶丫頭,她就是個天生的賤命,怎么能和我寶丫頭一樣呢?她這輩子就只配在地里干活給我家寶丫頭當牛做馬,我去找她,我罵不死她我…”
說這老太太就要沖去水池子那里。
沈寶芝不耐煩的皺著眉頭,沈老太這個樣子真的很討厭,罵人的時候滿嘴唾沫星子飛奔,簡直是煩死了,自己還不知道呢。
她不得不拉住沈老太的胳膊,“奶奶,你可別去找堂姐,是我自己要去的,那里有我們同學,再說了學校也有任務,暑假的時候要參加勞動鍛煉的,還要寫一篇日記。”
沈老太狐疑的看著沈寶芝,“真的。”
沈寶芝點點頭,“真的,不信你問我同學。”
“那我再給你找兩雙手套,還有下地干活的鞋…”沈老太嘴里嘀咕著,看沈寶芝還在那里站著,催促道,“快回屋吧,我還得去灶房看看。”
季大菊做飯太讓人不放心了,這個早晨可真亂。
這一切都是大房攪起來的,沈老太的眼底都是怨毒之色。
沈老太走了。
沈寶芝也不在院子里待著了,快步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在家里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三叔家的寶珍早就端來了洗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