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啊,在他的心中一直乖巧聽話,雖然有的時候嘴巴毒了點,說的話扎心了點,可在沒有裴衍之前,她可真的是個他的乖徒弟,誰也比不上她啊!
那個時候,在她的世界中,他是那個最重要的人,誰也越不過他去。
只是從遇到裴衍開始,自從收了這么個糟心玩兒之后,他這個師父的地位還遠沒有裴衍來的重要。
什么師姐弟?
時間倒轉,他死也不可能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
可惜時間不可能倒轉,世界上也沒有后悔藥,自己種下的苦果,噎死了也得自己咽下去。
從小到大他對楚泱說了不少話,玩笑也好,半真半假的提醒也好,在玩笑中摻雜著真話也好,這個傻丫頭啊,究竟有沒有好好的記住?
他明明說過,這個世上能依靠,能信任的人只有她自己,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是不是不吃個大虧,就記不住教訓?
究竟是他之前玩笑開的太多,才造成了她的不信任,還是說,涉及到身邊的人,即便是真話,沒有受傷,沒有吃虧,她就永遠不知道提防?
寒玨有些走神,楚泱見他半天沒說話,也就當他答應了,又和裴衍叮囑了幾句后,這才獨自一人離開了。
裴衍一直注視著楚泱的身影進了家門,這才收回視線。
“你們的感情很不錯啊!”寒玨神情復雜的說道。
裴衍微笑:“我和師姐的感情自然是好的,師父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嗎?有什么話現在說好了,師姐還在等我回去呢,回去的晚了,師姐要擔心了!”
寒玨難得的沒有調侃的想法,也沒有了在楚泱跟前的不正經吊兒郎當。
“跟我來!”
寒玨并不想在門口說什么話,這里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也擔心被楚泱聽到了一些什么。
裴衍一眼不發的跟在寒玨的身后,不過走了兩步,卻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蹤影。
等到了一處僻靜地,布了個結界之后,寒玨才轉身正面對上裴衍。
寒玨看著裴衍,沉沉的問道:“之前齊市那邊的動靜,是你吧,你如今的功力,竟然敢抗衡天道?你不要命了?”
裴衍垂下眸子,伸出手,黑色的咒文蔓延到了整個手指指尖,又朝著袖口以上蔓延,也不知道他被衣服遮擋下的身軀,是否已經被咒文所覆蓋。
沒有了楚泱在場,裴衍的咳嗽再也壓制不住,他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嘴角血漬溢出,不是鮮紅,竟然泛著黑紅。
裴衍卻一點也不驚訝,他從口袋中慢悠悠的拿出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將受傷沾染的血跡和唇邊的血跡都擦拭了干凈。
隨手將臟污了的帕子拋到一旁。
帕子還沒有落地,瞬間就自動燃燒,化為粉末隨風飄散。
“師父難得關心我,我很感動。”裴衍淡笑的說道。
寒玨:你這副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感動該有的樣子。
“是不是為了楚小泱?”寒玨一針見血的問道,“若非為了楚小泱,以你的謹慎,絕無可能在這種時候和天道對上。鳳凰即便可以涅重生,可別忘了,那是指真正的鳳凰!不說你的血脈純粹問題,這不是你的本體,你強行召喚本體,如今的肉身崩潰只是早晚,只怕神魂也遭受重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