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什么?”
“金融。”
“又一個被家里逼著接班的苦孩子。”
“喬知行,你以為個個都像你,有一個能干的大哥,自己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你不就跟我一樣。”
京城天氣極好,溫熱的太陽懶洋洋地掛在半空中,午后的時光讓人也變得慵懶。
喝了半杯咖啡的喬沐元看陽光斜斜地從窗口照進,落在桌上和綠色的青蘿上,她有些困,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等會兒咱們就回家吧?”
“我沒有意見。”
“OK,你寫作業,我監督你。”
“那就不需要了哦。”喬知行提醒她,“姐,今天加你的人很多吧?我看昨天好多阿姨拉著你聊天。”
“可我不想跟陌生人聊天啊。”
“在哥大追你的男生多嗎?”
“多的能從京城排隊到紐約。”
“那還是比追我的女生少一點。”
“…”喬沐元想揍他,“我等會兒去找舅舅玩,你自己寫作業吧,認真點啊。”
“你在紐約不去舅舅家嗎?”
“你知不知道舊金山離紐約有多遠?我功課很忙的。”
“忙還掛科。”
“…”喬沐元氣死了,大一掛科簡直成了她的污點,還是紀長慕故意給的污點。
這樣一想她就無法原諒紀長慕,他沒來參加她的二十歲生日宴,她也無法原諒。
喝完咖啡,姐弟倆逛了會兒商場,這才讓司機接他們回去。
喬沐元點開手機,紀長慕回了她: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客套又疏離的回復。
她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是紐約的凌晨,她沒有打擾他,沒再發消息。
喬知行發了她打籃球的短視頻過來,喬沐元點開,她打籃球的樣子還挺好玩的,雖然笨,但姿勢還算標準。
喬沐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紀長慕,她想把短視頻發給他,想把每一個快樂的瞬間跟他分享…可她猶豫半天還是沒發。
她的分享對于他而言,也許是種打擾。
十九歲的紀長慕對不喜歡的事情和人會直接呵斥和疏遠,雖然三十二歲的紀長慕不會再有喜怒形于色的表現,也懂得了人情世故,但他對不喜歡的人始終有著難以接觸的距離。
哪怕物理距離再近,也無法觸摸到他的那顆心。
他把“喜歡”和“不喜歡”劃得很清晰。
他對她的靠近,雖然不再像多年前一樣直接呵斥,但也沒有更多的親近,或者說,他對她的關心和照顧只是出于紳士的風度和作為一名優秀企業家的教養。
喬沐元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她打了個電話給舅舅,得知舅舅正帶妞妞在游樂園玩,她只好作罷,跑去宋氏找寧悠姐姐。
原來今天悠悠姐沒去公司上班,年底了,她工作很忙,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腳,不嚴重,但需要在家躺幾天。
寧悠沒告訴任何人,喬沐元打電話給她才知道。
她帶了好吃的去看望寧悠,兩人在房間里聊天。
“悠悠姐,你不要太拼了,沒關系的,宋氏不是還有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