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家門口,喬沐元還沒醒。
紀長慕想,她對他還真是一點警惕都沒有。
小姑娘睡得正香,一動不動,耷拉著小腦袋,一動不動縮在毯子里。
紀長慕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側過臉,靠近她,離得近了便聞見她身上清淡的花香,也不知是頭發上的香氛還是身上的香水味。
伸出手,他替她撩開額上的碎發,見小姑娘眉頭皺著,像是不舒服,輕輕叫她名字:“喬沐元。”
不過,喬沐元實在太累,沒有醒。
他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一把將喬沐元從車上抱下。
家里的傭人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小姑娘了。
紀長慕抱著喬沐元去了樓上的房間,依然是她上次睡的那間房。
他彎腰替她脫掉鞋子,蓋上被子,見她還沒醒,他先去了洗手間。
洗手臺上有上次傭人買的化妝品和護膚品,花花綠綠,什么品種都有。
紀長慕琢磨了很久都沒弄懂這些玩意,比金融還難搞,女人果真是讓人看不懂的生物。
他一瓶一瓶仔細挑揀,這次沒敢直接用清水替喬沐元擦臉,上回他擦了一次直接把她惹哭了,說是要用什么卸妝水?
紀長慕煩躁地翻著,哪個是卸妝水?!
他瞧著瓶子都差不多,翻了半天才翻出一瓶“deepcleansingoil”,猜到這個大概就是,但打開瓶子時,紀長慕又不知所措,直接倒手上?還是倒臉上?
他實在搞不了,叫了傭人上樓。
女傭教了他半天,小心翼翼問:“紀先生,要不我來吧。”
“你下去,我一個人可以。”
“…”女傭疑惑,他真得可以?
小姑娘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臉了,紀先生一個男人真得能行?
女傭也不敢多說,紀先生說他能行就是能行吧!
不過女傭還是疑惑了半天,這個小姑娘究竟是誰?看上去像紀先生的學生,反正絕對不是員工和同事。
紀長慕按照女傭教的方式,拿了化妝棉去給喬沐元卸妝。
他低著頭,一點一點給她擦臉,滾熱的呼吸落在小姑娘那張白皙無暇的臉上,他的眸子里滿是認真。
喬沐元睡得沉,再加上紀長慕動作很輕,一直沒醒。
他也不知自己哪里來的耐心,就這樣彎著腰給她擦臉,像是在小心翼翼擦著無價之寶。
卸了妝的喬沐元耐看多了,這種事,一回生兩回熟,下次他就記住了。
他又拿了熱毛巾給喬沐元洗臉,洗干凈的喬沐元像個白瓷娃娃,乖巧地睡在被窩里,眉尖輕輕蹙著。
屋子里暖氣很足。
他見喬沐元一直蹙著眉頭,低聲在她耳邊問:“哪里不舒服?”
喬沐元沒回,咂了咂嘴巴。
紀長慕替她掖好被子,在床邊坐著,很久后才起身下樓。
“紀先生,您吃晚飯了嗎?”傭人見他下來,連忙問道。
“還沒有,給我煮碗面條就行。”
“好,您稍等。”。
時間已經很晚,夜幕低垂,別墅里外寧靜安謐,風平浪靜,連蟲子的鳴叫聲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