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醫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他說來一定會來,那就是有事耽擱了吧。”黎晚道。
“嗯,他估計會打電話給我。”
“那你爸也沒有來,你會怨他嗎?”
“什么爸不爸的,我盡到了兒子的責任,他不來是他的事。雖然高永才是私生子,但他心里頭,恐怕我才是個見不得人的兒子。不過,他來不來對我都沒什么影響,我現在身邊都是我愛的和愛我的人,足夠。”
黎晚見他想得很明白,也就不擔心了。
正說著,許深手機響了,正是莫凌放打來的電話。
他接起。
“莫醫生。”
“咳咳。”那頭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許先生,新婚快樂,抱歉,說好去紐約的卻沒能過去,這幾天發燒住院,今天才剛剛好點。咳咳,咳咳,等身體好了再親自去送上我的賀禮和祝福。”
“出院了嗎?多保重,我這邊很順利,謝謝你的祝福。”
“今天晚上剛出院,但身體還很不舒服,咳咳。”莫凌放的嗓音里是嘶啞的疲憊,很無力,但又竭力保持著自己的溫和,“沒關系,換季發燒而已,過幾天就好。”
“那您多多保重。”
“好。”
沒說太多,許深叮囑莫醫生多休息后,放下手機。
“莫醫生?”黎晚問。
“嗯。”
“哦。”黎晚沒多問,踢了踢許深,“你別黏著我了,快去招待客人吧!免得招待不周,怠慢了。”
許深這才悠悠站起來,扣好西裝紐扣,在她唇上親了親:“我先出去,你要是累的話就告訴我,別勉強自己。”
“嗯。”
許深出門。
黎晚喝了幾口茶,想起許深剛剛跟莫凌放打的電話,她站起來往外走。
外面依然熱鬧。
許深沒注意到她,她拎著白色婚紗,踩著平底水晶鞋走在草坪上。
陸蕾一個人在喝著茶,偶爾會跟客人聊天。
微風吹起白色的帷幔和桌布,桌子上的甜品滿是誘人的色彩。
比起攀談聊天,陸蕾更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坐著,只是這美好的時刻,她心里頭卻空落落的。
又喝了一口茶,見黎晚過來,她笑起來:“找阿深嗎?我剛剛看到他走過去了。”
“沒,找您。”
“我嗎?”陸蕾略有些驚訝。
“剛剛莫醫生打電話來…也不知道您知道沒有,他發燒住院了,不知道是什么病情,所以沒能來婚禮。”黎晚平靜說著,但她在陸蕾的眼神里捕捉到了驚詫,“所以我想問問,莫醫生發燒嚴重不嚴重?”
沉頓幾秒,陸蕾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事,他不把我當朋友。”
“啊?不會啊,你們認識這么久,他肯定把您當朋友,恐怕是不愿意打擾您吧!他一個人在南城的話,如果生病了,怕是會很孤獨。”
陸蕾沒說話。
黎晚也不再多說,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從桌上拿了一塊小甜點吃掉。
甜點真甜,一口甜到心里,就像今天她的心情一樣。
風吹起她耳邊的碎發,她的心里充滿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