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許深壓著情緒,嗓音有些嘶啞。
“你長得像我兒子。”黎晚越看越像,“真的。”
“…”許深無話可說。
她是不是到現在都沒有認出他來?
黎晚很認真,像是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忽然就有了興致:“特別像。”
“你可真是喝多了。”許深將她纏繞在他身上的手掰開,將她從身上推了下去,“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問題,我再問你一遍,看著我的眼睛。”
“不看,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要看我哪里?”
許深勾了勾唇角,眼底是深邃的光:“你和唐景州究竟有沒有結婚?”
“沒有,沒有,沒有,你是復讀機嗎?”黎晚搖頭,也許是睡了一覺,興致頗好。
“那剛剛那個男人,是你相親對象?”
“唔,長得還行,人品不大行。”
“人品要是行,你是不是就打算跟他結婚?”
“這不是不行嗎?”黎晚覺得這人難纏,又煩。
對上她清澈無邪的眼睛,許深忽然捧起她的臉,問道:“我長得好,人品也好,你為什么看不上?既然你沒有跟唐景州結婚,為什么看不上我?還有,你怎么沒跟唐景州結婚?你不是很愛他嗎?”
一連串的問話又把黎晚整懵了,她懵在原地,不知從何答起。
依然…覺得這個人煩。
許深知道自己問的有點多,但他太想問了。
如果不是她喝醉酒,她怕是連多說一句都不愿意。
十分鐘后,車子在一處小區門口停下。
許深扶著黎晚下車,問了保安后他知道了她住在哪一層。
這兒環境幽深,初秋的楓葉紅了,池塘里的錦鯉和金魚游來游去,悠閑自在。
夜晚的風很涼,一陣陣吹過。
許深替她裹好毯子,見她穿著高跟鞋歪歪扭扭,干脆抱起她:“我送你上樓。”
既然她沒有跟唐景州結婚,那他就不客氣了。
黎晚生怕掉下來,摟住許深的脖子,仔細盯著他看:“我總覺得認識你…”
“你再仔細看看,認不認識我。”
“應該…認得吧。”黎晚模模糊糊,像是在做夢。
許深也沒跟她計較,抱著她進電梯。
電梯一點一點往上爬,上去的這一路,許深心里頭無比忐忑,一顆心“砰砰”直跳,他也說不清這跳動的源頭是什么,因為抱著她嗎?
他已經兩年沒有抱過她了。
還是說…馬上要見到天天了?
天天會不會已經不認得他?小孩子記性差,兩年沒見,不認得他也正常。
他怕天天見到他會躲。
他們父子關系本來就不算太親近,又有兩年時間的隔閡,他不知道天天會不會早就不喜歡他了。
許深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兒子。
“叮——”電梯到達八樓。
許深抱著黎晚,找到她家的門牌。
黎晚靠在他的脖子間,輕聲唱著歌。
許深還是頭一次聽她唱歌,她聲音很好聽,喝醉后唱歌挺有意思。
許深勾了勾唇角,他走到門口,抬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