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站在玄覺師兄旁,望著陳夢恬一行詭異的人,再一聽寧兒的驚呼聲,瞬間瞪圓了雙眼。
他十分不可思議地盯著玄覺師兄,試探的問道:“師兄…這是你的家人?”
就在他的聲音響起時,玄覺從陷入陳夢恬的一雙美眸中,瞬間清醒過來。
玄覺收回放在不遠處女人身上的視線,可他的情緒卻久久無法平靜。
那雙慌亂不安的眸子垂下,手不停地捻著佛珠。
在情緒平靜些許后,他這才對清遠回道:“不許胡言亂語,你我皆是出家人,早已放下凡塵中的一切事物,心無雜念了無牽掛。”
“…”陳夢恬自然是將這番話聽到耳中。
她不敢置信地后退兩步,一雙美眸中閃過受傷。
之前她看到姜澤北的時候,因實在是太過激動,忽略了心底的那絲不對勁。
此時她再上下打量著她的阿澤,發現他的一襲如墨的發消失,雙眼中的目光疏離且涼薄,身穿月牙僧袍,手持佛珠,一副世外高僧的悲天憫人之態。
最重要的是,他望著她的視線,分明是陌生而疏離的。
這一事實,讓陳夢恬備受刺激。
朱雀與暗衛等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過不管他們的主子變成什么樣,都是他們主子。
朱雀帶頭朝玄覺下跪,“屬下朱雀見過主子!”
“屬下見過主子!”
“屬下見過主子!”
在陳夢恬,寧兒,安兒身后的暗衛,也紛紛朝玄覺下跪,就連拾一也如此。
即使他們的主子,如今出家變成了和尚,依然是主子。
“阿澤——”陳夢恬盯著玄覺,如此稱呼他。
玄覺在朱雀等人下跪的時候,目光幽幽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
在聽到女人溫婉夾雜著傷感的聲音,他抬眸一雙薄涼的眸子望著對方。
他捏著手中的佛珠,雙手合一,“施主,貧僧法號玄覺。”
阿澤,玄覺…
陳夢恬牙根緊咬,她臉上的不敢置信與悲傷瞬間退散。
她的阿澤變成了和尚,還有了法號,玄覺。
她的阿澤失憶了,不記得了她了。
陳夢恬盯著玄覺那張,每日都會出現在夢中的容顏,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玄覺俊美如神祗的容顏,一如之前的平靜與漠然,他漆黑的眸子望著陳夢恬,目光疏離如九天神佛悲天憫人,無悲無喜,又似是包含世間萬物的寬容。
“施主,貧僧不曾見過你。”
“噗!”
玄覺話音一落,陳夢恬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她松開了手中兩個孩子的小手,渾身顫抖不敢置信地望著玄覺。
“母親!”
“母親!”
寧兒與安兒惶恐不安的驚叫起來。
朱雀等人望著夫人吐血,眼底紛紛露出了擔憂之色,朱雀已經站起來,直奔陳夢恬而來。
拾一距離最近,她上前扶住了夫人不穩的身子,她目光中顯露出心疼之色,內心對主子有些埋怨起來。
玄覺那幽深的眸子,在看到噴涌在空中的鮮血時,那顏色如此的刺目,讓他的心都揪起來了,有些絲絲拉拉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