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山是出了什么事,還是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是病重,怎么就廢了呢。
陳夢恬的臉色有幾分嚴肅。
朱子鉞,陳奇山這兩人,可都是姜澤北當年離開前,吩咐過要好好護著的人。
如今姜澤北這樣,陳奇山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不會讓他有如此失態的一面。
陳夢恬想不到會是什么事,望著姜澤北離去的背影,發覺她看不透對方。
有些東西姜澤北愿意讓她看到,從不掩藏,至于不愿看到的,他也不會泄露一絲一毫。
上山的路上,玄武將今早接到京城來的消息,都一一告知了姜澤北。
聽到陳奇山此時在去往青州的路上,姜澤北深邃如深潭一般冰冷的眸中,閃過暴戾的光芒。
腳步停下,站在一顆樹木下,他伸手一掌拍在樹干上。
有著近百年年頭的大樹,狠狠地顫抖著。
“佟家!”
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嚼碎的恨意。
佟家再次打上陳奇山的主意,這是姜澤北不曾想到的。
想到初回京城的時候,他親手送上黃泉路的那幾個人,姜澤北知道佟家這是察覺到了什么。
尤其是最近朝堂風向的明顯變化。
從姜澤北身上傳來的恐怖,暴戾,狂躁的情緒,被玄武看在眼底,他臉上神色突變。
他上前兩步,擔憂道:“少主,屬下去請莫大夫來?”
姜澤北知道他現在不對勁,從心底泛起的那股憤怒,嗜血,想要發泄的蠢蠢谷欠動,讓他清楚一件事,發病的前兆。
“找個伶俐的去,別讓甜甜知道。”他沒有拒絕,甚至還理智的吩咐,不要讓陳夢恬知道。
玄武應身后,立即將暗中的暗衛召喚出來,挑了個機靈的讓其帶回莫子軒,再三囑咐快去快回。
在玄武背著他去吩咐的時候,姜澤北拉開了手腕的衣袖。
在他手腕上有一條血線,比初發現的時候顏色要深一些。
之前的血線比較細,現在的血線已經是從前的兩倍,雖說依舊淺淡,可真的是以前的兩倍。
姜澤北閉上雙眼,將眼底的種種暴戾,兇煞之氣掩藏。
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將袖子拉下來,把手腕處的那條血線擋住。
莫子軒是被暗衛一路扛著半山腰。
在得知姜澤北要發病的時候,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站穩身體后,伸手指著他恨道:“你這是要折騰什么啊!藥量已經加大了雙倍,你還想要怎樣,能不能不要再受刺激,你自個的身體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旦讓師傅知道了,咱倆都玩完!”
姜澤北靠在身后的樹上,剛剛跟自己較勁,抵抗身心克制不住的那份殘暴,以及發怒破壞谷欠的時候,他渾身都冒出了汗。
此時比之前要清醒的多,也是能可以控制的地步。
也許是早晨偷偷吃的藥物發效,此時姜澤北全身上下都懶洋洋的,甚至一根手指都都不想動,就這么慵懶地靠在樹上。
聽到莫子軒憤怒的聲音,還有幾分惶恐不安,姜澤北緩緩抬起頭,動作輕而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