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這兩千萬是我騙來的,你們想要,我完全可以退給你們!但是現在這些錢,我都拿來跟我丈夫一起做生意了,完全是夫妻共同財產,我要拿出來也是不容易…”
“住嘴!”蘇卓謙打斷了她。
林蕭被他冷如霜雪的聲音鎮住。
蘇卓謙的目光審視地打量著她,但是卻又沒有將她看進眼里,他只是在探究她話里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林蕭被他打量死物一般的眼神看得越來越慌。
她自知如果再不說清楚,后果會越來越嚴重。
“我、我這次說的,都是真的…我沒必要再騙你們…”
林蕭懼怕地看著蘇卓謙,她的手還在不斷地流血,她惶惶不安,“那我盡力錢…”
蘇卓謙冷漠地盯著她,似乎是相信了她所說的話,問道:“那兩個孩子是什么人扔進垃圾桶的,你看到了嗎?是哪家醫院,哪個位置,哪個垃圾桶?”
“我沒有看到,不知道什么人扔的,醫院就是,就是京都最繁華那條道路上的婦產醫院,垃圾桶是醫院后門那個堆放所有垃圾的垃圾場,其他的,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蕭慌張地說道:“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們相信我。別的更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我錯了,當初不該騙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讓她走。”蘇卓謙從齒縫里擠出這句話。
按住林蕭的人馬上松開手,林蕭完全不明白蘇卓謙為什么會忽然放過自己。
但是她發現了,他是真的不打算找自己的麻煩了,真的要放自己一條生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她最好的機會。
她撿起自己的手指,顧不得多想,轉頭沖了出去。
陸銘爵低聲詢問道:“老大,你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
“DNA不合,她說的話跟奶奶當初說的,基本上是一致的,除了那兩個孩子的來源。她應該沒有說謊。”
“這也太便宜她了點!”周朗很是氣憤。
“就當抵了她從垃圾場里救出了景云和小寶的情分。”
“可是,萬一這孩子是她從哪里偷抱回來的呢?是故意拿來當幌子的呢?”周朗說道。
“當初沒有任何人丟失過孩子,也沒有任何人在醫院里找遺失的雙胞胎。”蘇卓謙提醒他。
“這倒是。”周朗馬上點頭,所以這個女人,這一點上應該沒有說謊。
但是接下來反而就難辦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久,只有一家醫院,一處垃圾桶,景云和小寶生母的線索,難道就要在這里斷了嗎?
蘇卓謙起身來:“馬上回國。我要那家醫院和附近方圓十公里的所有住戶的資料。”
“是。”周朗馬上說道。
一行人當即登機,踏上了飛往國內的航班。
醫院里。
喬未央的第三次實驗也終于結束了。
宋晗之忍著眼里的濕潤將數據資料遞給她:“小祖宗,你看看。”
喬未央忍痛接過來,翻閱著數據,滿意地勾起唇角:“差不多了。”
“但是你的身體承受能力已經在極限了。”
“可是數據也說明,這些藥物是有效的。”喬未央的聲音有氣無力,卻不掩喜悅,她說道,“馬上抽我的血,配合這些藥物,給景云使用。”
“用你的血配合藥物,可以極大的減少藥物對于孩子的副作用,緩解藥物的刺激性,這種治療方式,是現代西方醫學完全無可比擬的。”宋晗之十分欣喜。
但是他看到喬未央的臉色,就忍不住搖頭,壓低了聲音:“但是現在,你真的需要休息。”
“那你先去看看景云,是不是已經疼得很厲害了?”
宋晗之沖出去,到了病房里,景云全身都是汗水,雙手死死地抓著病床的邊緣,肌肉和關節的疼痛,是正常成年人都無法忍受的。
旁邊站著幾位蘇氏集團的高層,因為蘇卓謙是隨母性,這些高層中不乏父親那一脈的人物,都是陸家的人。
景云是集團公司未來的接班人,自然也是他們所看重的。
“宋醫生,我看不如給景云再來兩支止痛劑吧,他這個樣子,真的不是辦法啊。”
“是啊,景云小小年紀,受的苦太多了。”
“不行了,已經給到他這個年紀和體重的最高劑量了。”宋晗之搖頭,“再給可能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那怎么辦啊?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疼嗎?我聽說,這樣疼也可能會疼得…”
這位股東沒有說出死這個字眼,但是大家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宋晗之也明白。
這類重疾病的很多病人,到最后都不是被疾病取走了性命,而是被那些無法忍受的疼痛。
戰勝病魔,有時候僅僅靠意志力,是不可能的。
那么看起來,就真的只能用喬未央的藥物了。
“我去拿藥物過來,現在已經有特效藥可以用了。我馬上過來!”宋晗之看到景云忍受的痛苦,知道這樣下去,確實不行。
他很快回到了喬未央身邊,說道:“那我現在就開始抽你的血液。還有,藥物你給我,我按照劑量給景云使用。”
“這個綠色的玻璃瓶子,用這一次就可以。紅色的那個瓶子,這次用兩瓶,三天后再用兩瓶。無色透明的瓶子,今晚用一瓶,如果后面他沒有好轉,再用一瓶,如果有好轉,就可以不用了。另外,輸我的血給他,堅持一段時間,每次200cc就可以。”
“好。”宋晗之偷偷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位置,專心地開始抽血。
喬未央閉上了眼睛,她確實有些累了,無力再講更多的話。
“弄好了,我去了。”宋晗之低聲說道。
他急匆匆的拿著藥物朝著景云的病房里趕去。
“大家讓讓,我拿了特效藥過來,現在給景云用。”宋晗之說道。
剛剛還通情達理的股東,卻攔在了他面前,說話的是一位叫陸良的人。
他在血脈上算是蘇卓謙的遠房二叔,在蘇氏集團也有一定的地位,在這群人當中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