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顧碎碎念了半天,白束卻覺得他的反應有點不對勁。
若說風老爺嚴厲了些,那倒也沒見他無故處置風蕭瑟這小子,反倒對他關心有加,時時書信提醒她,讓她管教時不要太過于嚴厲,怕這小子吃不了苦頭私自逃走。
可今兒個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不就是出門玩了一段時間嗎?哪怕只留了書信,但他已經不小了,自己出來闖蕩也不至于挨打。
想到這些,白束眼睛頓時危險的瞇了起來。
正在苦惱的風蕭瑟感覺到一股涼意,雞皮疙瘩立馬豎了起來。
“咕嚕!”狠狠咽了口口水,他瑟瑟問道:“師父,您干嘛這么看著我?”
“你背著為師還干了些什么好事兒?”白束低聲質問。
風蕭瑟哪里敵得過他師父的逼問?
立馬就交代了。
“師父,我假借父親之名,動用了族中密探”越說越心虛,只能打哈哈沖白束直笑,“嘿嘿嘿,那群傻蛋,居然還真信了,呵呵呵呃!”
突然犀利的目光,逼得他停了下來。
白束試探著問:“原來我讓你盯著盧州月,你便是這般盯的?”
他點頭,繼而傻笑。
白束真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只能搖搖頭,讓碧蓮在前領路,去找客房。
“師父,您怎么不說話了?”見師父沒反應,風蕭瑟焦急問道。
船上只有黃泉客棧這一家客棧,余下全是船上原住民自己的房子,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只一個客棧是不夠的,所以就有了民宿這樣的東西。
但碧蓮碧池覺得,民宿配不上自家主子的身份,想也沒想便帶著人進了黃泉客棧。
一進去,便看到一張巨大的牌子,上面有幾個字在不停滾動。
今日客房已滿 碧蓮姐妹皺眉,轉頭看向白束,她輕笑著搖搖頭,當先走了出去。
風蕭瑟仍舊不依不饒的在身后追問,走到門外,白束抬起了手。
風蕭瑟正覺莫名其妙時,一塊牌子出現在她手中。
“徒弟,為師想了想,你此舉雖然放肆了些,但也不至于挨打。”白束笑著將牌子遞到他懷里,“走吧,去見見你父親。”
“師父?”風蕭瑟傻眼,捧著牌子,想丟又不敢丟,反復掂量,只覺十分燙手。
白束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加油,你可以的,有為師在,你不會有性命危險。”
風蕭瑟徹底愣住,沒等他反應過來,身旁的人已經走沒了影。
他快步上前去追,只得到銀蕊姬一個同情的眼神。
黃泉客棧幾人都是第一次來,并不熟悉道路,風蕭瑟手執牌子,只能苦逼的到處問路。
倒是運氣好,沒走什么岔路。
“師父,這邊這邊,前面岔路左轉第一個巷子便是了”
聲音突然停止,因為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怎么了?”風蕭瑟疑惑低問。
銀蕊姬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小茶館,示意他看。
風蕭瑟順著方向望去,眉頭皺了起來。
那只是一個普通的茶館,半露天,露臺上有幾名紫霞宗的弟子正在飲茶,看著年紀與他相當,但并無他熟悉之人。
偏頭看了看身前的人,她雙眸直直盯著那幾名弟子,難不成是有師父的熟人?
正猜著,身前的人已經走了過去,停在欄桿外,看著那幾名紫霞宗弟子。
許是舉動顯得怪異,幾名弟子扭頭望了過來。
“這、這這兩人怎么長得一模一樣?!”風蕭瑟驚呼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對容貌一樣的男女,好半晌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應是一對雙生兄妹。
不止是風蕭瑟滿眼震驚,那對兄妹亦然,眼睛瞪得像銅鈴,神情復雜,十分驚愕。
“白、白、白束真的是你?”男子當先開口,非常吃驚。
白束挑了挑眉,展顏一笑,“沒想到你們還記得我。”
“可不敢忘記。”女子收起震驚,低聲吐槽。
兄妹倆對視一眼,一齊起身,沖同門拱了拱手,“二位師兄繼續,我們有些事,先行一步。”
言罷,轉身便要走,竟是要避開白束。
“急什么?做賊心虛嗎?”白束抱臂戲謔問道。
二人停下腳步,女子回頭怒視,張口想要辯解什么,但當看到她那雙沉沉黑眸時,到嘴的辯解卻又無力的收了回去。
男子回身開口道:“你不必言語譏諷,如果當初我們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一定不會什么也不做。”
說著,拉上妹妹便走。
“主子?”碧池看向白束,眼神詢問是否要上前阻攔,白束搖頭,“罷了,兩個小可憐而已。”
話落,兄妹倆早已經走遠。
露臺上那兩名紫霞宗弟子好奇的望了過來,直接讓碧蓮一道冷眼給嚇了回去,再不敢抬頭,暗自心驚不已。
“走吧。”白束抬步先行,風蕭瑟在后好奇追問:“那對雙生子是誰?師父認得?與您有怨?”
銀蕊姬亦是一臉的好奇。
“唉”白束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嘆道:“一對可憐的孩子,禹城李家的人,與我姑母家有些淵源,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看他們倆如今這般,似乎適應得不錯。”
“挺好的,挺好的。”
挺好什么?風蕭瑟沒感覺到,不過既然是遠親,便沒什么值得關注的。
岔口到,風蕭瑟往左瞧去,正好有條巷子,他先過去探路,瞧見路口小院上的門牌正確,立馬溜回來把師父叫去打頭陣。
“師父,就在這,您去吧。”他就不去了。
白束無奈搖頭,一邊上前一邊低聲提醒:“你以為你父親若是不知,那些密探你還能驅使得了?”
聽見這話,風蕭瑟頓覺不可思議,“會嗎?我爹當真早就知道了?”
白束點頭,示意碧蓮上前敲門。
“那剛剛在碼頭,我叔叔為何還要揍我?”風蕭瑟不解追問。
白束丟給他一個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沒好氣喝道:“還不是因為氣你太蠢!”
用點手段都破綻百出,還敢在他老子眼皮子底下耍把戲,成了便罷,他爹恐怕還要贊他一聲有長進。
可偏偏這小子露出的馬腳太多,換她她也想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