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后休息之時,村里很安靜,路上沒有什么村民。
宮羽塵帶著墨璃一路走到大樹腳,這才看到遠處藥田里忙碌的白青山等人。
樹下有石墩,宮羽塵輕輕拿袖子掃了掃,便坐了下去。
墨璃看得新奇,有樣學樣,跟著坐在他身旁,疑惑問道:“表哥,咱們來這里做什么?”
風景倒是不錯,但也沒什么特別的。
宮羽塵抬手指了指前方,墨璃面上神色頓時一正,“表哥,那陣法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宮羽塵低聲回道。
“什么!”墨璃騰的站了起來,低呼出聲,“這怎么可能?”
宮羽塵淡淡掃了她一眼,“一切皆有可能,這個村子古怪的地方多了去了。”
說著,抬手指向白家大院,“那院子里的聚靈大陣,你難道沒發現嗎?”
“還有把你和云護衛擋在門外的防御陣法,這些東西.......尋常人家怎么可能拿得出手。”
聽見這話,墨璃立馬想起之前在廚房外那一幕,疑惑問道:
“表哥,你剛剛為什么要阻攔我?你從小就沒做過粗活兒,如今居然被逼到如此地步,分明是他們欺負人!”
宮羽塵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憤憤不平的黑衣少女,忽然覺得腦殼痛。
“我說的話看來你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嘆道。
剛剛明明已經警告過她不要亂說話,現在居然又再亂說,生怕白家老二聽不見?
眼見少女還要為自己打抱不平,宮羽塵伸手將她拽下來,認真道:
“整個白家都不簡單,那個白束更是神秘莫測,我在白家待了這么久,至今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實力。”
“所以,你少在背后說這些,再說了,白家并沒有把我怎樣,恰恰相反,這些日子要不是有他們,你們恐怕再也見不到我了。”
宮羽塵無奈搖了搖頭,皺眉道:“要不是看在姨母的份上,我真懶得跟你說這些。”
省得整天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煩都煩死了!
墨璃沒想到這背后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現在聽見宮羽塵這樣說,立馬謹慎的往后看了一眼,確定自己沒有被盯上,這才暗自拍拍胸脯,大松了一口氣。
“表哥,你這次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好端端的會有人追殺你?”墨璃皺眉問道。
宮羽塵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這些事回去再說。”宮羽塵站了起來,看向前方那片藥田,低聲道:“咱們晚幾日再出發,我還有些事,想試一試和她商量一下。”
“和她?”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吧?
然而,宮羽塵卻點了點頭,頗有些諷刺的說:“沒錯,白家真正能做主的居然是一個小女孩。”
墨璃好奇追問:“她多大了?”
“十三了吧。”宮羽塵不太確定的說道。
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整天都在和一個老謀深算的年長者在打交道。
墨璃低聲呢喃,“十三也不小了,我族妹今年也十三,伯母都在準備為她議親了。”
言下之意,這個年齡都可以嫁人了。
還有一些隱含的意思,宮羽塵根本沒聽出來,只是想起白束這樣的人會找個男人成親,便覺得渾身惡寒,根本無法接受這種設定。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宮羽塵皺眉道:“回去吧,我猜后面肯定有事兒在等著我。”
能不能早點離開百家村,決定權完全在那個古里古怪的白家老二身上。
果然,男人的直覺有時候驚人的準確,宮羽塵剛一回到白家,就見白束趴在二樓欄桿上,笑著沖他勾了勾手指。
墨璃皺眉,很不喜歡她這樣對待自家表哥,但想起剛剛表哥說過的警告,又只能眼睜睜看著,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宮羽塵丟下表妹來到樓上,直接便道:“說吧,還要我做什么?”
白束微微一笑,推開房門,羅王氏和狗蛋赫然坐在其中,瞧見二人走進來,母子二人立馬起身相迎。
看到羅王氏那一刻,宮羽塵心下便了然了。
這位王嬸是種植培訓班里的學習積極分子,目前唯一一個成功升到六年級的優秀學生,其他年級學生都以她為自己的榜樣。
說她是全村的驕傲也不為過。
狗蛋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身為六年級學生的兒子,他覺得他在村里還是很有排面的。
白束抬手示意大家坐下,三人圍坐在圓桌前,狗蛋則站在他娘身后,強行充當護花使者,不知道還以為白束要把他娘怎么著。
“王嬸,宮老師的家人來接他了,所以,他這幾天就要離開了。”
白束看著王嬸,淡笑道:“一旦宮老師離開,學校沒有老師,學習就會被迫停止,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而王嬸你是學校里現在最優秀的學生,還是一名煉丹師,所以,花祖說,想讓你來接替宮老師的位置,代替他,繼續培養種植人才。”
聽見這話,羅王氏整個一楞,完全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會落到自己頭上來。
她怔了好一會兒,這才試探著問道:“我,我行嗎?”
白束笑,“有宮老師在,當然行。”
說著,看向面無表情的宮羽塵,眼神詢問:你的明白?
宮羽塵無奈頷首,開口道:“墨璃說三天后出發,今晚我便將之前說過的知識點全部整理出來,這兩天王嬸你早些過來,我們再加強鞏固一下。”
“沒有問題的話,我先下去準備了。”
白束微笑,“沒有了,你下去忙吧,把你知道的都記下來。”
宮羽塵面無表情的走了,羅王氏還覺得有點不真實,突如其來的責任讓她很有壓力。
白束先給她做了心理疏導,這才讓狗蛋把他娘領回家去。
護衛們還在休息,似乎沒有要出房門的意思。
宮羽塵和墨璃待在房間里整理資料,沒空吃飯,晚飯便只有白家一家在吃。
三日很快就過去,正月初四這天清晨,宮羽塵同墨璃等人離開了。
臨走的前一晚把整理出來的玉簡遞給白束,并留下他的身份玉牌,讓白束以后有事便來云城找他。
一則為報恩,二則是想與白束做一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