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越一愣,忍不住回頭看向顧云冬。
后者問道,“這些也要問嗎?我們有教諭大人的薦帖,應該…”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訓導不耐煩的打斷了,“廢話,當然要問清楚,咱們這可是縣學,不是那一般的小私塾。縣學可不是誰都能進的,你們就算有教諭大人的薦帖又如何?別說是教諭大人,就算你們拿著縣太爺的帖子過來,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祖上三代給我交代清楚了。懂不懂規矩?不懂就出去,白白浪費我時間。”
教諭一年不知道拿了多少薦帖,但是到他這里,還是有一部分被刷下去的。
顧云冬這暴脾氣就有點忍不住了,說話就好好說話,吼什么吼?
她原本是不想說邵青遠的身份的,怕蔡越進了學堂,和同窗們之間因為這種問題有隔閡。
這劉訓導官不大,脾氣倒是挺大的。連家中資產也要過問?這怕不是有別的小心思吧?
蔡越也忍不住,張了張嘴想說話,被顧云冬阻攔了。
后者冷笑一聲,“好,那我就說了,勞煩先生記下來。蔡越的表叔姓邵,邵青遠,現任靖平縣縣令,七品官,至于家中資產…”
她話還沒說完,劉訓導手里的筆就陡然停下了。
他愕然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顧云冬,“你,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夫君,蔡越的表叔,邵青遠,現任靖平縣七品縣令。”
劉訓導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忙將手中筆放下,看了看顧云冬,又看了看蔡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說道,“你,你沒騙我?你知不知道冒充朝廷命官可是要坐牢的。”
“我騙你做什么?你若不信,只管找教諭出來見一見就知道了,教諭見過我。”
“教諭大人他,他不在縣學。”
“在不在的無所謂,你現在不相信,等他回來一問便知。我想他總知道自己寫的薦帖是什么身份的。”
劉訓導聽了這話,哪里還敢懷疑。
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對方根本就沒必要撒,而且顧云冬實在太淡定了,渾身上下的氣度,的確不像是普通人。
哎呀,剛才他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完蛋了…
劉訓導干笑一聲,再抬眸看向她的時候,眼神就帶著一絲諂媚討好,“原來是邵夫人,是我眼挫,沒能認出夫人,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夫人見諒。”
顧云冬不想和他說這些場面話,只是問道,“現在可以繼續了嗎?你還有什么需要問清楚的,我都告訴你。我們畢竟要按規矩辦事,對吧?”
“夫人,已經沒什么需要問的了,我這就給蔡越小公子辦手續。”
顧云冬不語,劉訓導趕緊又在方才寫的紙頁上加了幾行字,然后吹了吹,諂笑的遞給顧云冬,“夫人您看看,我這樣寫可不可以?”
顧云冬蹙眉,“你問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你們辦理入學需要哪些流程。我只負責把我侄子帶過來,看他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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