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途說果然不可信。
皇帝心里暗暗的搖頭,這秦文錚易子嵐莫旭林,到底和顧云冬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敗壞’她的名聲?
“平身吧。”皇帝看了兩眼便收回了目光,眼睛里都帶著笑意,溫和的說道,“賜座。”
等到幾人坐下,皇帝才看向邵青遠,笑道,“朕聽說邵卿就是白家失蹤了多年的那位二少爺?”
邵青遠點頭,“回皇上,臣確實是。”
“你的事情朕也聽說了,怪不得你能找出預防天花的法子,這血脈確實是件神奇的事。看來,白家是后繼有人了,白家的神醫之名也能延續下去了。”
“多謝皇上夸贊。”
“哈哈哈,你倒是不客氣。”皇帝擺擺手,心情愉悅。他又看了顧云冬一眼說道,“朕之前封了顧云冬為永嘉郡主,是因為她為大晉朝做出了大貢獻。朕知道,這中間也有你的功勞,你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朕都滿足你。”
在場的幾人都明白,皇上這是想要拉攏白家。
白神醫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如今的太醫院院首都是他的徒弟,而宋德江能當院首,也是因為秦文錚說服他的。
但宋德江,醫術不說比不上白雍,對比白杭來說,也要差了些的。
如今的邵青遠只是學醫時間短,將來的成就,絕對不止于如此。
不過,對于封賞,邵青遠并不在乎。
他若在意,當初在獻出牛痘接種法的方子后,也不會什么都不要,還是皇上自己給他一個代表官身的七品魚符的。
但是這回,邵青遠想了想,說道,“臣確實有一事相求。”
“哦?”能讓他說出求的事情,皇帝還挺感興趣的,“說來聽聽。”
“臣當初在臨尋島的時候,遇到一位少年,在醫學上也有些天賦。可惜因為他是戴罪之身,無法出島,臣也不能留在島上教他學醫,心里十分的遺憾。皇上想賞賜臣,臣也不要其他的,懇請皇上赦免那少年和其妹的罪行,讓他們離開臨尋島。”
皇帝心中詫異,這是…起了愛才之心?
不過想想也覺得正常,邵青遠不就是身處的環境太過惡劣,空有一身天賦卻直到二十歲才發現嗎?
皇帝自己也時常興起愛才之心,否則也不會有秦文錚邵青遠顧云冬他們今日踏入御書房的機會。
他想了想,問道,“那少年犯了什么罪?”
“他倒是沒犯罪,只是受了他父親的連累,一家子都被流放到了臨尋島。他父親當年不學無術,跟著幾個混子闖入他們縣城的縣令府中,砸傷了縣令的頭,也害死了縣令的一位妾氏。”
重傷朝廷命官,這本身就是大罪,更何況還牽扯到了一條人命。
雖然高子的父親不是主謀,但也難逃追責。
主謀之人直接嘗了命,高子一家則被流放到了臨尋島。
所以高子兄妹也是倒霉,沒跟著當爹的過過一天好日子,原本家里有個疼愛他們的娘,他們也不在乎爹成天不著家。
誰知道,就這整天不在家的爹,也能徹底毀了他們的平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