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已經走出邵家大門的尤禮,也同樣余怒未消,對著追出來的邢文明說道,“你聽聽他說的什么話,做錯了事情還不認,這些年白長這么大歲數了。”
邢文明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是做什么?阿煜是白杭的兒子,以前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找回來,咱們這做師叔的,更應該護著他。你這才第一次見面,上前就一陣劈頭蓋臉的教訓,別說白杭,換了是我,我也不痛快。”
“就因為我是他師叔,所以我才恨鐵不成鋼,氣他用那樣卑鄙的手段整治人,擔心他走了歧路。”
邢文明嘴角一抽,“這也算不上卑鄙吧,又沒傷人。要真的走了歧路,白杭那有的是能讓人無聲無息的連命都沒了的毒藥,何苦這般大費周章的。你啊,想法太偏激了。”
“連你也覺得他們沒問題?文明,你怎么也變成這個樣子了?”
邢文明,“…”算了,說不通的。
他放棄了,只能轉移話題道,“咱們是最早來宣和府的,巫師兄他們都沒到,趁著他們還沒來,咱們要不要去九虎山轉轉,采點藥?”
尤禮聽了這話,腳步卻是忽然一頓,眸子微微瞇了一下說道,“不,我就在宣和府,等著巫師兄他們。”到時候跟他們好好說說阿煜的事情。
邢文明點頭,“那行,我自己去轉轉。”
尤禮無所謂,眼看著快要走到惠民醫館了,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問道,“阿煜那媳婦,是他之前所在的那個村子里出來的?”
“好像是,怎么了?”
尤禮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可惜什么?我看他媳婦挺好的,有氣質有禮數,比起大家閨秀來一點都不遜色。”
“話是這么說,但這門婚事,到底算不上門當戶對。”
這倒也是,這年頭結親從來都講究門當戶對的。若是以前,阿煜和他媳婦倒是沒什么問題。
可如今他作為白家的嫡孫,那身份自然跟著水漲船高,有些東西就不一樣了。
一方太強,一方太弱,就很容易出問題。
顧云冬還不知道自己被形容的太弱,大概是那天她沒怎么說話的緣故,給人留下一種太文靜太內向的印象。
不過無論別人怎么看,反正都和她沒多大交集便是了。
接下來的日子,確實偶爾又有幾個師叔師伯來了宣和府,基本上每一個過來的人都會來邵府找白杭。
但就像白杭說的,這些人性子都不錯,也再沒出現尤禮那樣的爭吵過了。
邵青遠作為白杭的兒子,自然是要跟著見這些師叔師伯的,應酬嘛,免不了。
顧云冬就躲懶了,更何況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邵青遠沒空,招待竇阜康和段婉的事情就落在她的頭上。
這兩人已經將宣和府逛了個遍,段婉也終于能夠靜下心來開始琢磨新茗閣的生意。
顧云冬帶著她在新茗閣里呆了兩天。
然后,段婉和聶雙熟悉了,兩個人幾乎是一見如故。
三人行,必有一個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