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處,就是他背上的傷了。”余大夫嘆了一口氣,“這是最嚴重的,那打他板子的人技術不好,外傷嚴重,內傷也不輕。”
內傷?顧云冬立刻想到了邵青遠給自己的那瓶內傷藥。
她忙在袖口摸了摸,其實是從空間里將那小瓷瓶拿了出來,對余大夫說道,“這是治療內傷的藥,你看看,給他吃了會不會跟你開的藥有所沖突。”
余大夫愣了一下,倒了一粒出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又用指甲刮了一點嘗了嘗,半晌后眸子一亮,連忙點頭,“有用,我這就給他喂下一顆。”
他拿著藥,很快碾碎,活著水一點一點的給顧大江喂了進去。
見他有意識的咽下去了,才松了一口氣,重新回來說道,“他的外傷也需要多注意,這傷口容易化膿,因而會導致發熱,那就很危險了。”
顧云冬知道,傷口處理不好容易發炎感染,尤其是這個天氣,一個搞不好就會發燒。這個年代,發燒是很容易沒命的事情。
余大夫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都和她說了,這會兒店小二也取了藥回來。
他先拿了藥膏去顧大江抹上,又讓小二去廚房煎藥。
等他都弄好后,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余大夫幫顧大江穿上衣服,這才起身擦了擦汗,說道,“接下來就看他自己了,若是有什么不對勁的,你再讓人來找我。要是情況好轉,我明日再過來給他換藥。”
“多謝余大夫。”顧云冬感激的送他出門。
店小二也機靈的下了樓,不大一會兒又端了飯菜上來,“姑娘,這都未時了,先吃晌午飯吧。”
“放下吧,今天辛苦你了,你也去吃吧。”
“不辛苦,那小的先出去了,姑娘慢用,有什么吩咐盡管叫小的。”
他退出了門外,還把門給輕輕的闔上了。
“小姐,先吃飯吧。”童水桃小聲的叫她。
她難得的輕聲細語,因為小姐看起來心情很不好,老爺的情況也不樂觀。
顧云冬卻沒心思用飯,她讓童水桃先吃,自己卻走到了床邊,坐在那看著閉著眼昏睡不醒的顧大江。
心中的那股戾氣被她壓了下去,她緩緩的閉了閉眼,許久才重新看向床上的人。
顧大江很瘦,原本也很瘦,但沒有現在這樣憔悴,形銷骨立,看著就仿佛老了好幾歲似的。
她想,她到底和顧大江不同的,在她心里,顧大江只是存在于記憶中的人。
若不是有楊氏他們,她是完全不會去管他的死活的,對于她來說,顧大江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后來在和娘,云書云可相處后,顧云冬的心被漸漸的捂暖,顧大江在記憶當中的存在感又那樣強。于是在一遍一遍的回憶當中,顧大江的形象才在她腦子里漸漸的立體起來,變得有血有肉,也有了感情。
或許,就是因為記憶中顧大江太能干了,所以她覺得,即使一個人他也會過的很好的。至少比她帶著娘和弟弟妹妹要好許多,甚至他可能已經干出一番大事業了。
但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農門長姐有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