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人來人往的,只是在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卻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低垂著頭,用扇子蓋住了半張臉,可柳維眼搓,看不出來。
但坐在他旁邊的人他卻是知道的,盡管這人也微微低垂著頭,柳維還是看出來了,這不是秦夫人葛氏嗎?那坐在她身邊的人就是…
“嘿,秦大哥,原來他也在。”
這場雅集是昨天下午臨時定下的,葛氏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那些人居然拿她女兒做筏子,氣得要命,當時就收拾收拾去府城找秦文錚了。
別人不知道秦文錚消失兩天忙什么去了,作為枕邊人的葛氏卻是知道的。
這會兒夫妻兩個也才剛進門,只來得及喝口茶潤潤喉而已。
葛氏問了伙計,知道那些學生都還在二樓的包廂里,只是見丈夫一直坐著,不由的問道,“你不用上去嗎?”
秦文錚,“不用,先看看再說,我也想知道,這些孩子學的如何。就算這次東義書院不挑事,我也想找個機會挑的,畢竟一直在自家學堂學習,不知道外邊的天空有多廣闊,這對他們是一次鍛煉,挺好。”
葛氏無語了,虧得她還那么火急火燎的趕過去把他找回來。
這邊才說完話,那邊就忽然傳來喧嚷聲。
有人大聲說道,“東義書院的夫子出來了。”
眾人‘嘩’的一下,齊齊轉過頭看向出來的人。
顧云冬也在看著樓下,見到那含笑出來的人竟然還是那位被她罵的裝暈逃走的韋夫子,頓時就笑了。
這是越挫越勇,打不死的蟑螂啊。
韋夫子站在酒樓里特意裝修出來的一個臺子上,看著在場的客人。
這中間有看熱鬧的圍觀者,當然更多的是書生學子。
他們東義書院的也來了人,都是他叫來的。只是不太多,大概都不太看得上這場十歲以下學子的比試吧。
可也沒辦法,誰讓秦文錚那學堂里,最大的也才十二歲,他要用二十多歲的童生秀才去比,那才是夠丟臉的。
當然在場的也有其他書院的,甚至是其他鎮上的學堂里的學生。
韋夫子輕咳了一聲,“今日咱們的這雅集,雖是比試,但更多的是切磋交流。不管哪邊輸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學到了什么。”
大多數不以為然,樓上的柳維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冷哼哼,“欺負人就欺負人,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丟人。”
“出來了,他們出來了,那個是不是云書。”扁元智忽然指著樓下叫道。
柳維眨了眨眼,咦?包廂里面什么時候多了個小孩?
嚯,還有那么多人?什么時候來的?
柳維剛想問,就見旁邊的顧云冬看著樓下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
其他人也在無聲的笑。
他狐疑的跟著往下看,就見樓下的顧云書昂首挺胸,目不斜視,仿若要上戰場一般氣勢逼人的…墜在最后一個。
而且因為矮,差點讓人看不到他,后面的人群把他給擠出隊伍了。“農門長姐有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