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4章 少不得要給個面子
正月初二，楚嫻和大福晉府、三福晉府、五福晉一起，去裕親王福全府、恭親王府分別拜年。
從恭親王府出來后，楚嫻本想和妯娌們分別，沒想到三福晉嘴饞，很想念在皇子所住著時，嘗過一次的東三所的熱鍋子，厚著臉皮要去楚嫻家里出火鍋。
三福晉性格直爽，雖是臨時起意，楚嫻倒沒介意。笑著邀大家去貝勒府。
“我們府上的廚子，前幾日才調了新的醬料，正好給嫂子們和弟妹嘗嘗鮮。”
三福晉接話：“我原想去蹭吃蹭喝，四弟妹這么說讓我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了。我府上有上好的香片和龍井，拿來給你們嘗嘗。”
“我府上的廚子做點心是一絕，也做了幾樣新的，回頭做一桌子請你們去嘗嘗。”大福晉笑道：“我家那幾個丫頭愛吃，廚子們都被逼出手藝了。”
“我們府上新排了一出戲，很有趣，改日請嫂子們去聽戲解個悶兒。”五福晉跟著嫂子們蹭吃蹭喝次數多了，也要做一回東道主。
妯娌幾個約定好，又給宮里幾位公主和圖雅發帖子，大家一起趁著過年好好熱鬧一番。
當然，明知道太子妃身子不好，大家也沒落下她，帖子是一樣要送的。
只是太子妃病歪歪的，實在沒法子出門赴約。
大家心知肚明，樂的自在。
正月初二這一日晌午，皇子福晉們并九格格、圖雅、十三阿哥的兩個妹妹都湊在貝勒府吃火鍋。
一邊吃一邊逗弄弘暉榮欣，好不熱鬧。
才真正學會喊人的兩個娃娃被眾人搶過來搶過去，一會兒喊嬸嬸，一會兒喊伯娘，一會兒喊姑姑。
兩個娃娃最甜的緊，兩個時辰間，賺了一大堆金銀錁子。
楚嫻不由得在心底感慨：賺錢，要從娃娃抓起。
眾人一邊逗著一邊閑聊：快到兩個孩子的周歲了，大家猜猜這兩個娃娃到時候會抓什么？
大家伙意見不一致，聊著聊著竟開始打賭，約定到時候好好瞧著，不許賴賬。
可能是貝勒府的布置太溫馨，也可能是氣氛太迷人，眾人一致到日落西山才告別。
正月初三，大家伙又聚到五福晉府上去看她家排的新戲。
來到清朝以后，楚嫻是不怎么愛聽戲的。但五福晉家這一處新戲卻很不錯。
詞文不似昆曲那邊難懂，故事也有趣。講的是一則歡喜冤家的愛情故事，纏綿悱惻牽人情緒。
楚嫻拉著五福晉聊天：“弟妹家里這出戲什么時候排的？哪位角兒排的？”
“半個月前才排好，我和五爺才聽了一回。今兒個第二次唱。”五福晉有些羞澀：“不過這不是角兒排的，是我和五爺一塊兒寫的戲折子，然后讓府上的戲子們自己琢磨的曲調。”
楚嫻肅然起敬：“原先沒瞧出來，五弟妹和五弟竟有如此才能，嫂子佩服。”
真沒想到，五福晉竟然是位大藝術家！楚嫻忽然有了個賺錢的新想法。
“四嫂可別夸，怪羞人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又要說我引的五爺不走正道兒。”五福晉連忙握住楚嫻的手。
“你放心，我不告訴別人這戲是你和五爺寫的。只是，我有個想法，弟妹可愿意聽聽？”
“四嫂請講。”五福晉好奇。
“弟妹和五弟以后寫了新戲，可以先告訴我。咱們去外頭開個戲樓。”
“開戲樓？”五福晉嚇了一跳：“咱們開戲樓豈不是與民爭利？”
“非也非也，”楚嫻一本正經教育道：“咱們是給百姓們提供新的娛樂，豐富他們茶余飯后的休閑時光。百信們心情好了，人際關系就越發和諧，城里環境就安定。這可是好事。怎么能是與民爭利呢？”
五福晉聽得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四嫂的說法實在新鮮，可我竟無法反駁。”
“你只說愿不愿意，你若實在不愿，嫂子不逼你。”楚嫻瞧出來她有些意動。
大抵藝術家心底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更多人看到。
“可我和五爺只是在家里寫著玩的，放到外面去能行嗎？萬一沒人看怎么辦？”
“五弟妹，要有自信呀。”楚嫻鼓勵：“你和五弟的作品很好，你看看大嫂三嫂還有幾個小公主，都看的津津有味。再說了，就算你的作品外頭的人不喜歡，還有別的戲能唱呢。咱們的戲樓是不會虧本的。”
五福晉還沒點頭，楚嫻已經把戲樓前面的定語換成了“咱們的”。
“那…”五福晉忍不住笑了：“晚上我問問五爺，若是他同意，便照四嫂說的，咱們一起開座戲樓。”
“好，若五弟同意，我負責場地和戲樓，你們夫妻倆負責寫戲折子，若盈利，咱們對半分。”
從五福晉府回去，天色已晚。
楚嫻美滋滋地在心底盤算著，等人間珍饈開業，把五福晉五阿哥拍的戲搬過去演一場，效果一定不錯。
四爺瞧見她窩在暖閣里傻樂，放下書本有些無奈地搖頭。
聽下人匯報說了她和五福晉的談話后，他就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打算一舉多得。
這蠢兔子，真是掉錢眼里去了。
難道他少了她的銀子花？
還是她覺得他賺的太少？
次日，楚嫻去大福晉府上赴宴的時候，四爺帶著十三阿哥和死皮賴臉要跟上的十四阿哥去琉璃廠轉了一圈。
挑挑揀揀著買走了幾個被埋沒的真品古董，讓蘇培盛隔幾日賣出去。
至少八千兩銀子的進賬。
十四阿哥看的兩眼發直，屁顛顛跟在他親哥身后：“四哥，前幾天生辰禮物，那些古董是四哥親自給小爺挑的嗎？”
四爺翻身上馬，懶得理他。
十四又要追過去，十三阿哥直接把他提溜上馬：“別管是怎么挑的，四哥心里是疼你的。”
十三阿哥拿披風把身前的十四阿哥裹進：“你安靜些，咱們今兒個晚上去四哥府上吃火鍋。”
十四雙眼放光：“四哥還欠小爺好多頓好吃的呢！”
當晚，十三、十四兩人每每的在楚嫻院子美美的蹭了一頓。
十四阿哥故意磨磨蹭蹭，一邊吃一邊逗著弘暉榮欣叫叔叔，還必須得叫十四叔才行，一直這樣磨蹭著吃到肚皮滾圓還要繼續吃。
四爺催促：“宮門馬上就下鑰了。”
十四阿哥卻充耳不聞，可巧又下了雪，十四阿哥便賴著不走。
四爺本是不允的。
十三笑道：“四哥，明兒一早我早些叫醒十四，不會誤了早課。今兒個就讓我們睡在這里吧。這會兒若回宮，又得好大的動靜。”
“幸虧我早派了人進宮去和額娘和敏嬪娘娘稟報，”楚嫻幫著十四勸四爺：“兩位弟弟好不容易來一趟，天又這樣冷，爺便容他們住一回可好？”
不好。
可是福晉都這么說了，少不得要給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