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時,已經有些晚了,談笑和承蔚才坐在火堆邊說話,旁邊放著還沒收拾的碗筷,顯然已經吃過了。
沒看見白幼薇。
“墨哥,你的面。”談笑主動把碗遞過來。
沈墨沒接,說:“我上去叫她。”
“我剛才端上去了一碗,她沒吃,天熱,估計薇薇是沒胃口。”承老師說道,“回頭有機會,咱們自己腌點酸豆角、酸黃瓜,吃起來開胃。”
談笑驚訝:“老承,你還會腌酸黃瓜啊?”
“會啊。”承老師點頭,一本正經的解釋,“這個不難,只要有黃瓜,青椒,鹽,醋,蒜…”
“你不是老師嗎?你別不是個廚子吧!”
“哎…自己一個人住久了,做飯做菜,多少是會一些的嘛…”
“那你會腌蘿卜嗎?我特愛吃這個!”
“首先我們要有蘿卜…”
兩人拉著家常,沈墨繞過他們,徑直去酒店二樓。
沒有電,樓道里漆黑一片。
上了二樓,走廊里沒窗戶,也是黑漆漆的。只有白幼薇所在的房間透出一點點亮光。
沈墨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
在黑暗與靜謐中行進,這種感覺不怎么好,隱隱有種罪惡感在心底滋生,雖然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兒時間,可還是覺得不該…
不該留她一個人在這黑暗里。
沈墨走到房間門口,白幼薇背朝他坐在落地窗前,外面的月光鋪灑進來,給整個房間鍍上一層銀白色的光暈,她背影輪廓的邊緣也泛著朦朧的光。
屋內的燭光在月色中顯得渺小而寡淡。
不算太黑。
這個認知讓他心頭微松。
他走進屋,放下包。
白幼薇聽到聲音,扭頭看他一眼,又冷淡的回過頭去,愛答不理的樣子。
沈墨無聲的笑了笑,問她:“承老師說你沒胃口,晚飯還吃嗎?”
白幼薇望著窗外,說:“我挺有胃口的。”
沈墨:“那怎么不吃?”
白幼薇:“沒心情。”
沈墨:“…”
他沉默了會兒,順著她的目光往外望,看見高高低低的樓房,重重疊疊的暗影,黑黑沉沉的夜幕。
“在看什么?”沈墨問。
白幼薇仍是陰陽怪氣的語氣:“看外面的花花世界有什么魅力,
能勾得你大半天不見人影。”
對于她的間歇性找茬,沈墨以前還會有點不快,現在幾乎免疫了。
他無奈的笑笑,說:“那我最后還是回來了,是不是說明這里的魅力比外面更大?”
他很少會這么調侃,故而白幼薇足足愣了兩秒鐘,古怪的看向他:“心情這么好,不會真在外頭碰著艷什么遇了吧?”
沈墨不說話,轉身從包里拿出小西紅柿、小黃瓜和枇杷果。
白幼薇立即伸手:“我要吃!”
“不是沒心情嗎?”
“那你都哄我了,我就有心情了唄。”
沈墨好笑:“我什么時候哄你了?”
白幼薇指他手里一堆蔬菜水果,“不是給我摘的嗎?”
沈墨逗她:“為什么不能是給談笑和承老師摘的?”
白幼薇理直氣壯:“如果是給他們的,你干嘛還要帶上來?剛才在樓下的時候就給他們倆了啊。”
唔,還挺有邏輯。
沈墨轉身就走。
白幼薇急了,囔囔:“你還真要帶下去啊?”
“我拿去洗洗。”沈墨拐到衛浴間,語調帶著笑,“不洗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