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蔓低頭看,還真流血了,食指靠近指甲的地方,沁出了血珠,觸目驚心的鮮紅。
“你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蘇媽趕緊抽了幾張紙巾給她,“這么大的人了,削蘋果還能削到手。”
蘇蔓訕笑,用紙巾捂住傷口,“劃破一個小口子而已…”
主要是剛才聽他們聊天太專注。
“小傷口也要注意,畢竟這里是醫院,到處可能沾上病菌。”盧禹文起身,神色認真的道,“我去找護士要點酒精,你先等一下。”
蘇蔓呆了呆,“啊…不、不用吧?”
盧禹文已經轉身出去了。
蘇蔓:“…”
就這么點小傷口,說不定等他回來,都已經愈合了…還特意去找護士要酒精,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
不過,話說回來,誰不喜歡被珍視的感覺呢?
她怔然時,蘇媽和蘇爸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小盧這人挺細心的,剛才我都沒瞧見蔓蔓手上有傷口。”
“是啊,我拿蘋果也沒看見。”
“嘖,你就算看見了也不會說什么吧,你們蘇家養孩子跟不要命似的,小時候蔓蔓在你爸媽家,頭上磕那么大一個包,抹點豬油就完事,連醫務室都不用去。”
“什么叫不要命?只是當男孩養,稍微糙那么一點點嘛,再說那個時候你工作也忙,也帶不了孩子…”
“你這是在怪我那時候沒帶孩子?”
“嗐,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蘇蔓不想聽他們倆爭執,默默起身往外走。
蘇媽問:“你去哪兒啊?”
蘇蔓舉了下自己受傷的手指,“我出去看看,這點小傷還是別麻煩人家了。”
蘇媽不再管她,繼續跟蘇爸掰扯陳谷子爛芝麻的往事。
蘇蔓走出病房,看見盧禹文就站走廊正前方,好幾個小護士圍著他,這個教他怎么用酒精,那個教他怎么用棉球,嘰嘰喳喳的。
盧禹文看見她過來,臉上露出笑容,對身旁的護士們說:“謝謝,我會給女朋友用的。”
護士們哄笑著散開了。
蘇蔓:“…”
盧禹文走到她面前,俯身靠近她耳邊,低聲道:“抱歉,借用一下你,要不她們該找我要電話號碼了。”
蘇蔓紅著臉,不知道該怎么回應…糾結幾秒,強作鎮定的“哦”了一聲。
盧禹文時刻關注她的神情,見她臉上沒有特別抗拒的反應,薄唇微翹,將她的手輕輕拉過來——
蘇蔓的臉已經紅透了,倏地縮回手,“我、我我我自己來吧!”
盧禹文默然,面上依然笑容和煦:“酒精你可以自己涂,但是創口貼還是我幫你貼吧。”
這次蘇蔓沒有拒絕,略有些僵硬的伸著手指,讓盧禹文給她把創口貼纏上了。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仔細包好,又來回看了看,才松開她的手。
蘇蔓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在屏息…
天啊,她至于這么緊張嗎?!
再次在心中唾棄自己!
耳邊傳來男人好聽的低笑聲,她不解的抬頭看過去。
盧禹文眉眼微彎,笑著看她:“你好像很不自在,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從小到大,沒怎么跟男性朋友相處過?”
蘇蔓嘴角翹起,莫名就有點自得,回道:“這次你猜錯了,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幾乎全是男性!”
小時候在大院里跟熊孩子們打鬧,稍大一些破格參加童子軍夏令營,再大一些學習格斗和極限訓練,身邊幾乎全是男人。
“只不過…”
“嗯?”盧禹文問,“只不過什么?”
蘇蔓微愣,隨后搖頭:“沒什么…”
只不過,她也變成男人堆里的假小子,沒幾個人把她當女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