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溫若水見她放下了筷子,試探著問她:“是不是面條不合你的口味?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去。”
“不是。”東方楚心里清楚,她好像還是回來的晚了,阻止晚了。
水水這種性格,認定了就是一輩子,她如果喜歡上一個人,肯定會死心塌地,不撞南墻不回頭的。
“那你吃栗子。”溫若水想了一下:“我冰箱里還有牛排,我給你煎牛排吧!”
“面條很好吃。”東方楚對著她笑笑:“你快點別折騰了,吃完飯就趕緊睡覺吧,明天你還得早起趕飛機呢!”
溫若水總覺得楚楚她有話要對自己說,可是她話到了嘴邊,怎么又突然不說了呢?她到底想說什么?
東方楚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著,水水這邊她該說的都已經跟她說了,也把顏遠非的情況都告訴了她。
水水要做什么樣的選擇,她都無權干涉。
她想要去找顏遠非談談這件事情,讓他主動退出,疏遠水水,只要他不追水水,時間長了水水自然就放下了。
溫若水第二天天沒亮就爬起來,拎著行李箱走了。
東方楚見她走了,也睡不著了,穿了衣服爬起來,到門口堵顏遠非去了,反正為楚楚的未來,她一定要盡力試著阻止一下。
顏遠非本來是要送她去機場,不過要下去的時候,看到樓下面已經停了一輛車,車里都是她的同事,就沒有下去,收拾了一下準備去跑步。
剛剛到了門口,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背對著她,嘴里還嘟嘟囔囔念念有詞的東方楚,禮貌的打招呼:“東方小姐早。”
“顏先生。”東方楚轉身,正面對著他:“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顏遠非微微頷首:“東方小姐請說。”
東方楚給自己打氣,嚴肅的看著他:“你要是真心喜歡水水,為了她好,我希望你能遠離她,離她越遠越好。”
顏遠非沒想到她要說的是這個:“這個我怕是做不到,喜歡一個人,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東方小姐有了心儀之人就會明白我現在的感受。”
昨天晚上的時候,她好像就有話要跟自己說,要說的就是這個吧!
“顏遠非,做人不能那么自私。”東方楚已經決定了跟他攤牌:“你們顏家的人,都活不長久,你要是哪天也死了,水水她怎么辦?你有沒有為她想過?”
“東方小姐,人都會有死的那一天。”顏遠非不信命,他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她所說的事情,絕對不會在他身上發生。
“你…你就是不愿意放手是嗎?”東方楚惱了,沒跟人這么說過話,憋了半天:“你這人怎么這么自私。”
“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顏遠非笑笑:“就算水水愛的不是我,是其他的人,你又怎么能保證,那個人不出什么意外呢?世界上猝不及防的事情太多了,我們能做的,只是在活著的時候,好好的活著,不后悔的活著。”
他沒想到,這位東方小姐,年紀不大,想的倒是不少。
東方楚知道他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不能用這種意外的事情去強詞奪理。
“不瞞東方小姐,我遇到水水之前,也從未想過我此生會對別人一見鐘情。”顏遠非想到溫若水,眉眼里都多了溫柔。
有些事情,只有遇到了,才會深信不疑,才會知道緣分的奇妙,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像是找到了自己遺失的另一半,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
東方楚啞火了,看著男人下了樓梯消失不見,才挫敗的一腳踹在了門板上泄氣。
顏遠非說的對,有些事情是不可控的。
她是不是瘋了,當初為什么要讓水水代替自己去相親。
說到底,如果水水跟顏遠非在一起了,如果顏遠非將來真的死了,留下水水一個人痛不欲生,她才是罪魁禍首,是她把水水推到顏遠非身邊的!
溫若水從來都沒有想過,有那么一天,她會被一個男人打破了波瀾不驚的心,不管做什么事情,眼前總是會不自覺浮現出他的樣子來。
白天的時候還好,一直都在忙碌中,沒有時間想他,一旦閑下來,就無孔不入似的涌進她的腦子里,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
肚子明明就吃的飽飽的,還是會想念他做的香噴噴的面。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一周的時間,她卻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似的,從來沒有什么時候,有歸心似箭的感覺,那么想要見到一個人。
交流學習結束,從海市飛往京城的飛機,因為暴風雨晚點了,到了凌晨十二點才起飛,等到帝都機場的時候,也就凌晨三點。
機場外頭,下著傾盆大雨,機場大廳里也是空蕩蕩的。
一起過去學習交流的人,沒有全都回來,曹潤跟另外幾個同事,還要跟著觀摩一場手術。
溫若水早上還有一臺手術,跟幾個女同事一起回來的。
“我老公過來接我。”同事甲笑得一臉炫耀:“我說這么晚了,又下著雨,不讓他過來,他非不愿意,怕我打車不安全。”
“我老公也是,非要過來接我。”同事乙也跟著得意的附和。
“我男朋友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在路上,馬上就到機場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算的那么準。”同事丙也笑著道。
幾人說完,看向溫若水。
“溫醫生,你怎么回去?要不你現在打個車吧!”
“天這么晚,又下著大雨,你一個女孩子,打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
“就是,女孩子家的,長得太漂亮走在外頭也不安全。”
幾個女人,聽著是在關心她,說起話來的時候,卻陰陽怪氣的。
“我已經叫了車了。”溫若水笑容很淡,很禮貌,拉著行李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溫醫生,你去衛生間啊,行李我們幫你看著。”同事甲喊住了她。
“謝謝。”溫若水把行李箱放下,轉身去了洗手間。
幾個同事看到她走了,才小聲的,不屑的開始議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