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想了一下,這個應該可以說:“三歲。”
江哲看著孩子對著他擺手再見,邁著小短腿跑了,到了門口就看到女人牽著他走了,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孩子都三歲了。
算算時間,老六是四年前犯的錯,留的種,人家女孩生了孩子之后過來找他負責。
老六既然沒把人給打發走,安排人小姑娘進了旗下公司,還讓家里的老太太老爺子知道了,就該是準備接受人家小姑娘了吧!
二十多年了,他也該放手釋懷,尋找他自己的幸福了,希望這女孩能成為他的救贖吧!
不過女孩什么都好,就是跟老五說的一樣,年紀太小了,四年前的話,人家才多大,他怎么下的口?
霍驍他們過來,凌笙也沒時間陪著,拍戲時間太趕。
老兩口白天帶著小七在周邊轉著玩,晚上回酒店到很晚才能見到她,弄得她心里怪難受的,發誓等拍完了戲,一定要好好陪家里人。
片場,安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在集中精力拍攝今天的最后一場戲。
傍晚的時候,農家的后院很安靜,夕陽暖橙黃色的光暈照在月的臉上,她喂完豬食之后,把頭發上粉色的發卡取了下來,擱在手心里,看了很久很久。
易晉榮透過鏡頭,看著面色蠟黃的女人盯著發卡,眼神由不舍,酸澀,掙扎,猶豫,慢慢的化為堅定不移,好像是即將要出征,對勝利充滿了希望的斗士一般,仰頭,對著天空笑了。
她決定了,她不會為了任何人留在這個地方,她一定要離開這個充滿了絕望,充斥著腐敗惡臭的地方。
即使是她的孩子,也無法阻擋她追求自由的腳步。
易晉榮的情緒,也跟著她的情緒在波動,在變化,她絕對是他見過的最有靈性的演員,沒有之一,情緒層次表演的自然豐富,只是眼神上的變化,就把月的內心變化詮釋的淋漓盡致。
這一段表演,是她自己要求加進去的,本來是沒有發卡的,她跟他商量,說劇本上明天是她的生日,丈夫跟女兒一起趕集,女兒買了東西送她,會更有利于表達這段內心戲的轉變。
現在看來,她是對的,只是單純的表演可能對于情緒的抒發來說,太過于單薄,有了發卡,所有情緒的爆發跟感情的變化會會顯得很合理。
她恨這里所有的人,可是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只要是有母性的人,都會有不舍,掙扎猶豫,她最終還是決定,離開這個吃人的村莊。
“咔!”易晉榮喊了一句,滿意的看向凌笙,拍手:“很好,今天就到這里吧,結束了,笙笙你過去卸妝換衣服吧,半個小時后出發。”
“謝謝導演。”凌笙快速的從角色中抽身,笑得眉眼彎彎,轉身接過小葉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半瓶。
昨天下午的時候,投資商們過來了,今天晚上見個面,一起吃個飯,所以才這么早就結束了拍攝。
化妝間就是騰出來的一間房子,很簡陋,化妝臺是共用的,用簾子遮起來的兩個換衣間,一個男士的,一個女士的。
凌笙剛剛進化妝間,就碰上了換完衣服出來的陸弦止,本來不想打招呼的,還是沒忍住,問他:“你沒事吧!”
陸弦止腳步驀然一頓,冷冷的聲:“管好你自己吧!”
凌笙撇撇嘴,看著男人挺直了脊背,若無其事的出了化妝室,可他的腳步,明顯不對勁。
今天一天,他掩飾的很好,一般人察覺不到什么異常,她跟他一直在對戲,最了解他的狀態,他受傷了,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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