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眉看向祝東風:“祝愛卿,這件事可是真的?你親眼看見郡主用那銀針扎常歡?”
祝東風:“…”
這問題讓他怎么回答?
總會得罪一個…
“祝愛卿?”
祝東風咬牙:“是。”
許驕薇瞥他一眼,很快就移開視線。
皇帝又問了初箏這個證人,
“父皇,她就是故意的。”常歡公主聽完,立即和皇帝哭訴:“要不是被人阻止,您女兒現在就要出丑了!”
那東西不致命,但是能讓人奇癢無比。
許驕薇給她搞這么一出,肯定是想讓她出丑難受。
許驕薇一直和常歡公主不和。
以前許驕薇在的時候,就和這位三天一鬧,五天一打,皇帝都已經習慣。
在皇帝眼里,大概就是兩個小孩兒鬧脾氣。
當然作為護女兒的好父親,只要常歡公主這邊占理,皇帝每次都是先罰許驕薇,等常歡公主消氣,然后再偷偷補償許驕薇。
畢竟這是他皇弟的女兒。
他也是看著長大,和常歡一樣。
但以前也只是小打小鬧,沒有像現在這樣,鬧出什么銀針的事來。
許驕薇一口咬定,她只是想和公主殿下開個玩笑,沒有別的心思。
“玩笑?你拿針扎我是開玩笑,你這個玩笑可真大。”常歡公主諷刺一句。
許驕薇恨死了初箏。
要不是她,她怎么會被發現。
現在常歡不知道躲哪兒哭呢,哪里會現在這出。
她現在想辯解都無從下口…
初箏老神在在的站在旁邊,好像只是來做個旁聽,現在發生的事,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皇帝約莫是顧忌晉安王,一時間沒有做決策。
眼看兩人就要鬧起來,殿外有人進來。
殷慎穿著宮里特制的宦官宮裝,看上去面料精美,繡紋華麗,如果不是制式是宮中大總管的,誰能看出來這是太監穿的衣服?
殷慎走到中間,彎腰行禮。
“陛下,出什么事了?”
皇帝看見殷慎,并沒有看見大奸賊的那種咬牙切齒,相反,皇帝很高興的招手,讓殷慎過去。
殷慎順著臺階上去,立在皇帝身邊。
皇帝和殷慎低語兩句,將問題拋給他:“殷總管你覺得這事怎么處理?”
殷慎說:“陛下,公主乃千金之軀,郡主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差點傷到公主,這件事理應按規矩辦。”
皇帝皺著眉沒出聲。
“父皇,你必須嚴懲許驕薇,不然她指不定還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常歡公主剛哭過,此時紅通通的眼睛,瞪著許驕薇。
許驕薇被抓現行,現在她狡辯沒有任何用。
所以許驕薇現在要么不說話,要么道歉求放過,道歉求放過不可能,所以她聰明的保持沉默。
“公主說得有理。”殷慎幫腔:“此次只是令人發癢的藥物,那下次萬一是致命的毒藥呢?”
常歡公主遞給殷慎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殷慎面不改色的繼續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陛下,這件事就按規矩辦吧。”
殷慎這話根本不像是在詢問皇帝的意見,更像是已經替他做好決定。
皇帝沉吟片刻:“那就按規矩辦。”
許驕薇嬌俏的臉上寫滿錯愕。
這結果不在她的意料中。
她想得最壞的,也不過是自己給常歡公主道歉,或者叫來晉安王。
總之不會鬧到按照規矩辦…
這個殷慎…
她聽過殷慎的名聲,但這是第一次見。
她第一感覺是這人長得真好看,隨后想到他是個太監,瞬間就冷靜下來,心底多了幾分嫌棄。
再好的皮囊,是個閹人就沒什么可期待的。
外面關于他的傳聞很多,許驕薇聽過不少,都不是什么好話。
晉安王也告訴過她,現在京都里,不能招惹的人就是這位被稱為千歲大人的殷慎。
許驕薇握緊拳頭,今天她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歷。
“來人。”殷慎沖外面叫一聲。
外面候著的侍衛進來,跪在殿上,等著命令。
殷慎揚聲道:“郡主以下犯上…”
許驕薇被人帶出去,按照規矩打了十板子,面壁思過一個月。
換成旁人對公主下手,即便是未遂,也早就被砍頭了。
許驕薇只是被打了,已經算輕的。
常歡公主還有些氣不過,不過結果已經這樣,她這口氣只能往肚子里咽。
皇帝完全不管事,事情一完,直接帶著人走了。
常歡公主一抹眼淚,從上面飛奔過來:“姐姐,剛才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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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她那針就真的扎到我了。”常歡公主還有些后怕。
以前她和許驕薇起爭執,還都是明面上。
沒想到幾年時間不見,許驕薇都敢用這種手段。
這次許驕薇沒怎么狡辯,只不過是因為抓住她現行。
“初箏姑娘又救了公主?”殷慎的聲音從旁邊插進來。
常歡公主睨他一眼:“你怎么還在這里?”她父皇都走了,死太監怎么還沒走!
“初箏姑娘不宜在宮中多留,我親自送初箏姑娘出去。”殷慎理由正當得讓人挑不出錯來。
他是宮中的大總管,送初箏這個不屬于宮廷之人出去,也沒什么問題。
常歡公主現在是打心眼里感謝初箏:“我可以自己送。”
殷慎不咸不淡的道:“公主千金之軀,這種事,不用公主親力親為。公主今天的禮儀還沒學完,卻偷跑出宮,此事…”
常歡公主咬牙切齒:“殷慎,你不要欺人太甚。”
殷慎略微頷首:“不敢,您是公主。”
常歡公主:“…”
她算什么公主!
剛被許驕薇欺負完,現在還要被一個死太監欺負。
偏偏她父皇不知道被這死太監灌了什么迷魂湯,只相信他說的話。
常歡公主緊繃的小臉閃過一絲委屈,又和初箏道了謝,嘀嘀咕咕說半天,這才帶著人離開。
殿內很快就只剩下初箏和殷慎。
“初箏姑娘今天為何這么巧,碰上此事?”
“…”我跟蹤祝東風啊。
當然這話不能說。
初箏面不改色的說:“碰巧。”
殷慎:“初箏姑娘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