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海當初本來只是想教訓一下常豐工廠的老板娘,誰知道會錯殺了她。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
他以為自己會害怕,然而竇海沒想到,自己一點都不害怕。
相反他很興奮。
殺了老板娘之后,他想辦法將尸體給藏了起來。
正好那段時間,老板娘和老板鬧不合。
老板娘失蹤,所有人都以為是老板娘自己跑了。
因為周文的腿是老板導致的,竇海又想辦法殺了老板。
當時老板工廠倒閉,他失蹤也沒有引起多少人懷疑。
回到b市后,他過了一段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他的潘多拉魔盒已經打開,怎么可能說停手就停手。
但竇海沒有貿然作案。
作案前進行大量的準備。
所以他才能在一個月內,連殺三人,都沒被人抓住。
初箏對竇海怎么殺人,為何殺人,并不怎么感興趣。
“我只希望你記住,今天你誰都沒見過,如果你敢說出什么來,我保證你下次聽見周文這個名字,就是他的死訊。”
初箏不知道竇海為什么那么在乎周文。
不過既然在乎,那就是軟肋,可以利用。
竇海不說話,只是陰沉沉的盯著初箏。
初箏從桌子上跳下來,雙手往兜里一插:“好好想想,想好之后跟我助理說,他會負責把你送到警局。”
“我如果不答應呢?”
“不答應?”初箏偏下頭:“那你就告訴我助理,你想讓周文埋在哪兒,我盡量滿足你,順便給你自己也選個地。”
毫不在意的語氣。
好像弄死個人,對她來說,跟弄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簡單。
竇海:“…”
竇海自首。
忙活大半天的眾人,沒想到這兇手自個來自首了。
竇海能說出所有犯案細節,案子很快就結案。
稻草人的作案手法,只不過是他想像別的連環殺手那樣,有一個標志性的作品,能讓人一提就想起來。
但是讓眾人不解的是,竇海自始至終都沒說,他為什么要挖掉死者的眼睛和舌頭。
竇海的案子結了之后,言遇要回b市那邊。
他到這邊來,本來就是為了他老師的案子,現在案子結了,自然是要走的。
但是沈四明沒想到,前一天剛走,第二天他又在辦公室瞧見了言遇。
“你不是回b市了?”沈四明往他桌子上一坐:“怎么還在這里?”
“以后我就在這里辦公,有問題?”他回b市只是去辦手續,一天足夠了,時間再久,初箏恐怕就得生氣了。
沈四明:“??”
沈四明足足懵了近三十秒。
三十秒后,眸子放光:“你轉到我們這里來了?”
言遇很自然的說:“嗯,寶寶說b市太遠了,她公司也在這里,我只能過來。”
不過來,他就要被關起來…
“等會兒…你寶寶是誰?你什么時候生崽了?”無性繁殖?還有公司?沈四明一個頭兩個頭,這都什么跟什么。
“初箏。”言遇道。
沈四明實在是無法想象,那么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孩子,被人叫寶寶的畫面。
更可怕的是…叫的這個人還是只和尸體打交道的言遇。
談戀愛真是令人瘋狂。
也不知道組織上什么時候給他也發個對象。
“晚上給你開歡迎會啊。”沈四明扔下這句話,溜出辦公室。
言遇:“…”
他要怎么和初箏說?
言遇沒想到初箏挺好說話,只說結束來接他,后面就掛斷了電話。
言遇有時候真的有點不懂她。
不過這感覺很不錯。
言遇提了下嘴角,給初箏發了條短信。
手機放在桌子上,屏幕亮起,信息直接跳了出來。
對面的小姑娘眼尖,一下就看見了。
小姑娘頓時跟吃了蒼蠅似的。
她看著對面的女生,憤怒的開口:“你到底要怎么才肯離開言遇哥哥?”
初箏也瞧見那條短信,她把手機翻個面扣著,抬眸看向對面的小姑娘。
“他是我的人,我為何要離開他?”
“你根本就配不上言遇哥哥。”
“哦?這么說你配得上?”
“我當然配得上。”小姑娘挺起胸脯,滿臉的自信,她從包里摸出一張支票:“這里有五百萬,只要你肯離開言遇哥哥,它就是你的。”
五百萬?
上來就給錢?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有錢啊!
完球了,她好像沒帶支票…不方,先糊弄下。
“你調查過我的背景嗎?”
“哼,我當然調查過,你那個公司,也就是小打小鬧,而你坐到那個位置,誰知道是用什么手段。趁現在言遇哥哥還沒發現你的那些骯臟事,拿著這筆錢離開言遇哥哥才是你的正確選擇。”
“在你眼里,言遇就值五百萬?”五百萬就想買我好人卡,瘋了吧!
小姑娘愣了下,隨后冷笑,譏諷道:“怎么,你還嫌少了?”
“言遇就值五百萬?”初箏繼續問。
“當然不是…”小姑娘有些氣惱:“言遇哥哥是最好的。給你五百萬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獅子大開口!”
“跟我去個地方。”
初箏起身往外走。
“去哪里?”小姑娘被這變故弄得有點懵,但也沒動。
“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小姑娘一拍桌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跟上初箏。
半個小時后。
小姑娘臉色蒼白的從醫院跑出來,陽光驅散身體上的陰寒,整個人像活過來一般。
“言遇每天看見的都是這些尸體,你和他在一起,他會用摸過尸體的手…”
“別說了!”小姑娘雙眼含淚,腿軟站不穩,她看初箏那面不改色的樣子,忍不住罵一句:“變態。”
初箏:“…”
帶你參觀下醫院的停尸間,怎么就變態了?
你喜歡的言遇哥哥,整天還解剖尸體呢,那不是更變態嗎?!
現在的人怎么這么不講理啊!
“錦總。”萬筱筱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初箏從萬筱筱那里拿了支票,唰唰的寫了幾筆,放到小姑娘手里:“心理陰影補償費。”
小姑娘低頭一看,后面一串零,比她給的多了一倍。
初箏從她身邊過去。
小姑娘下意識的抬頭。
視線撞進初箏瞳孔里,照在身上的陽光,突然像是失去溫度。
涼氣從腳底往上竄,直灌腦門。
“言遇是我的,多少錢我都不會讓,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