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被這變故驚得不敢出聲,躲在客廳角落。
桑夢想翻身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腳不知被什么東西給綁住。
她看不見東西,只能從手腕上,感覺到那冰冷的觸感。
這是什么東西…
桑夢身體猛的被拉拽起來,貼在破損的樓梯欄桿上。
此時不僅僅是手腕,整個身體,都有那種冰冷的束縛感。
桑夢越是掙扎,束縛她的東西,就纏得越緊。
手腕處已經猩紅一片,鮮血滴落,砸在地上,洇成一朵朵血色的花。
“初箏!”
桑夢氣急敗壞的怒吼。
“嗯?”底下的人微微抬眸,認真又嚴肅的看著她:“怎么了?”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無敵的寂寞無人能懂。
桑夢對上初箏平靜冷淡的視線,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怎么了!?
她竟然問自己怎么了。
“你到底是誰?”
失去翅膀的天使,怎么還會有這么厲害?
不可能。
她是誰…
“你剛才不是叫了我的名字,你健忘?”
“這是病,得治。”她微微一頓:“趙爺,你說是吧?”
突然被點名的趙爺,對上女生投過來的視線,整個人都哆嗦一下,寒氣從腳底竄上腦門。
他到底招惹到什么人了!
活過大半輩子,趙爺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即便是桑夢這樣,有著不一般能力的人,他都沒有過此時的感覺。
仿佛自己已經不在人間,墜入無間地獄,即將被處刑。
趙爺不知道初箏突然問自己做什么,他看看桑夢,又看看初箏,雙腿發軟,狼狽的扶著旁邊,沒敢出聲。
初箏也不在意,踩著滿地狼藉,走到楚霧那邊。
她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條絲巾,綁在楚霧眼睛上。
“初箏…”
“別怕,沒事。”
楚霧感覺眉心上微微一熱,接著耳朵里就被音樂充斥,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
“趙爺,給你一個機會。”初箏站在沙發邊,擁著楚霧,不讓他看,也不讓聽。
“幫我把她的翅膀砍下來。”初箏道:“今天的事,就算了了。”
“翅…翅膀?”趙爺聲音顫抖。
哪里有什么翅膀啊?!
桑夢驚得大吼,聲音都變了調:“初箏你敢!”
“有什么不敢,你都敢砍我的,我怎么也得還禮。”要做個有禮貌的人。
禮尚往來是傳統美德。
今天也在努力做好人呢!
…求小姐姐放過好人吧。
“初箏你…唔唔唔…”
桑夢忽然不能說話,喉嚨里發出憤怒的唔唔聲。
“吵死了。”
桑夢的翅膀沒有展露出現。
趙爺自然看不見。
但很快他就看見那一對黑色的翅膀。
黑色的羽毛覆蓋,柔順光滑。
凝視那對翅膀的時候,仿佛能看見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
虛空忽的飛來一把斧子,砸在趙爺面前。
趙爺驚醒,身體往后退,雙腿一軟,直接跌在地上。
這把斧子,是他收藏的,放在樓上…
“我給你半個小時,你要是不動手,那我就只能對你動手。”
初箏冰冷的聲音在客廳里流轉。
趙爺整個人都在哆嗦。
他看著地上的斧子,半晌沒敢拿。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五分鐘。
“還有二十五分鐘。”
“二十分鐘。”
初箏冰冷的報時,讓趙爺心中緊迫起來,他拿著斧子,顫巍巍的站起來。
“唔唔…”
桑夢用眼神威脅趙爺。
然而趙爺覺得桑夢的眼神,沒有初箏可怕。
根本不用接觸她的眼神,僅僅是看她一眼,他就覺得寒意蝕骨。
那個女人,像站在雪山之巔的王者,漫天冰雪都壓不住她傲世萬物的冷然。
混亂的客廳,黑色翅膀染上血跡,被放在客廳中央。
趙爺拿著滿是鮮血的斧子,靠在墻角,哪里還能尋見之前的半分氣魄。
桑夢依然被綁在樓梯欄桿上,臉色煞白如紙,怨毒又憎恨的盯著初箏。
眼神有實質的話,初箏此時估計已經被戳成篩子。
桑夢失去翅膀,客廳光線已經恢復正常。
初箏平靜的拿出電話,撥給李民航。
“我上次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找…找到了。”李民航那邊有點驚疑:“老板,您找這種人做什么,咱們醫院干的是正經事。”
初箏沒回答李民航,而是給他一個地址,讓他把人叫到這里來。
李民航叫的人很快就到,對方看見桑夢和地上的翅膀,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震驚完之后,就只剩下激動。
趙爺不知道這些是什么人,但是看他們的裝扮,應該是某個研究室的…
初箏扶著楚霧起來,路過趙爺的時候:“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知…知道。”
趙爺看著初箏帶著楚霧離開。
她的聲音徐徐傳來:“小心臺階。”
那么兇殘的女人,竟然會如此貼心的提醒一個人…
趙爺再回想一下,從始至終,她都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楚霧。
和她這個人的氣質完全不搭。
就像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突然對一只小動物露出柔情的一面。
直到上車離開,初箏才取下楚霧眼睛上的紗巾,安撫似的親他一會兒。
“嚇到沒?”
他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嚇到什么?
“你把他們怎么了?”楚霧心底有點不好的預感。
總感覺剛才發生的事,不是那么簡單。
“沒怎么。”初箏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回家吧。”
回家擼貓!
回家兩個字,讓楚霧心跳漏了半拍。
她覺得那是家嗎?
楚霧斂下心底的悸動,還是想問:“他們…”
初箏壓著楚霧,霸道的堵住他的嘴。
安靜一點不好嗎?
問那么多做什么。
我解釋起來很累的。
嚇到你怎么辦?
我還想做個好人呢!
初箏撬開他唇齒,勾著柔軟的舌尖,吮吸舔舐。
楚霧耳根子發燙,被她親得有些缺氧,想問的話,漸漸沉沒。
腦中只剩下女孩兒時輕時重的親吻。
身體如墜云端,沉沉浮浮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音。
那聲音讓楚霧稍微清醒幾分,懊惱不已。
“舒服就叫。”初箏咬著他唇瓣,語氣認真:“別憋著。”
楚霧腦中轟的一下炸開。
白皙的臉頰猶如染上晚霞,瑰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眼底迷離,清冷的眉眼間,透出幾分誘惑的妖冶。
清冷和妖冶兩種極端的氣質糅合,不顯得突兀,反而讓楚霧看上去更顯得動人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