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何俊超給出的消息,顧晨感覺,這兩人或許跟那名死亡電工的事件有著直接聯系。
于是在何俊超發送相關照片截圖之后,顧晨準備帶人親自去抓捕這兩人。
由于兩人住在不同區域,于是顧晨準備先帶人前往東郊的黃家村,這里距離KTV較近。
而北郊的劉家村抓捕任務,顧晨準備交給丁亮和黃尊龍去處理。
“丁亮,信息我已經發送給你了,你現在立刻帶人去北郊的劉家村,務必幫我把這個人帶回來。”
“明白,這件事情交給我,只要這個人還待在劉家村,我就能幫你把他給帶回來。”
丁亮在電話中也是信心滿滿。
也是在相互溝通細節之后,顧晨這才掛斷電話,隨后走到王警官幾人跟前,說道:“走,現在立刻出發。”
“好。”眾人也不墨跡,見顧晨那邊已經處理好,便直接跟在顧晨的后頭,一起走出了KTV。
大家坐上車后,直接去往東郊的黃家村。
當車輛緩緩來到目的地時,大家這才發現,黃家村處在城區的邊緣地帶。
如今這里已經建設了許多小區,而周圍的建筑也是錯從復雜。
最近這邊在修路,因此各種工程器械一大堆的停在附近。
各種鐵皮圍墻攔住了許多區域。
因此要想通過道路,需要穿過一些些狹窄的區域。
顧晨將車輛停在一家超市門口,隨后將手剎拉起,拿出手機,繼續聯系何俊超:“何師兄,我們已經到了麗華超市的門口,你看那人的具體位置在哪里?”
不多時,手里里也傳來何俊超的語音回復:“這個我不清楚啊,最近這片區域都在修路,許多監控都已經停止了工作。”
“我只能看見那個家伙進入到這片區域,但是具體在哪,這個需要你們自己去調查。”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家伙可能并沒有出去過,就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因為出去的道路,只有這一條,也就是你們目前處在的修路地段。”
“他要出去,必須要經過這里,但是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好吧。”見何俊超也無能為力,顧晨也只好自己搜查。
于是跟何俊超一番溝通后,這才掛斷電話。
“怎么?他也找不到?”坐在副駕駛的盧薇薇問。
“嗯。”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最近這里修路,許多監控設備都暫時無法啟用。”
“害。”感覺來的不是時候,盧薇薇也是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不管了,反正就在附近,大家排查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那就下車吧。”后排的袁莎莎說。
于是大家打開車門,陸續下車。
顧晨首先便來到了這個麗華超市門口。
從地段來看,這應該是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來這里消費的人群應該不少。
顧晨索性想找老板打聽情況。
“老板,拿四瓶水。”顧晨走到柜臺邊說。
“給。”老板是個小個子,長得很瘦,一種風一吹就倒的身材。
從收銀臺旁的陳列柜里,找出四瓶礦泉水,直接遞給顧晨。
顧晨將礦泉水分發下去后,又掏出手機,亮在老板跟前道:
“老板,我向你打聽個人,這個人你見過嗎?”
“這個人?”小個子老板聞言,立馬伸長脖子,瞇眼一瞧。
可片刻之間,便點頭確認:“認識啊,這個人叫毛子,游手好閑的一個人,經常在我店里賒賬,到現在還有幾百塊煙錢都沒付呢。”
見老板認識,袁莎莎趕緊追問:“那他平時都做什么工作呀?”
“平時的工作?哪有什么正經工作呀?就是整天游手好閑的一個人,出去工作,也就是找一些日結的工作,賺一兩天,躺平一兩天。”
坐回到坐位上,小個子老板也是繼續說道:“這個家伙,兜里有錢的時候,就拼命來我這里消費。”
“手里沒錢的時候,就先欠著,等有錢的時候再還。”
“反正吧,欠我的錢是常事,少的時候小幾百,多的時候上千塊,但每次都還點,我也就沒當回事。”
“畢竟也是我這里消費的常客,就是沒個正經工作。”
“那他一直以來都這樣嗎?我看他年齡也不小了,也得有個四十好幾了吧?”盧薇薇說。
“嗯,應該是吧。”小個子老板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個人家里以前條件就一般,可走狗屎運,碰到了拆遷,分到了一筆錢。”
“可都被這個家伙自己給揮霍掉了,這個家伙喜歡賭,經常混跡在江南市的各種小賭場里。”
“但凡我聽見這個家伙走進我店里,說話聲音特別大,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小賺了一筆,過來消費的。”
“畢竟按照他的原則,賺來的前,必須要馬上花掉,只有這樣手氣才能一直好。”
“但也有手氣不好的時候,那個時候說話就唯唯諾諾的,我就知道,想來我這賒賬了。”
“不過也沒關系,每次都能還點,他要是敢一直拖欠,那我這里也不可能給他賒賬的。”
“原始是這樣?”聽著小個子老板的一番講述,大家雖然沒有見到這個所謂的毛子,但是也能從這個小個子老板的口中,大概清楚是個什么情況。
“那你有這個人的住址嗎?還有,這個人最近有沒有去其他地方?”顧晨也是趕緊追問。
“住址?”老板愣了愣神,也是走到超市門口,指著其中一處方位道:
“你們往那邊一直走,看見那個老舊樓房沒?那就是他住的地方。”
“那個地方?那地方能住人嗎?怎么感覺就是一棟破舊的宿舍樓?”盧薇薇看到這棟樓,也是不由感慨。
“害!”小個子老板微微一笑,解釋說道:“這家伙現在就是混日子,哪有那么多錢住好的地方啊?”
“他不是有補償款嗎?”袁莎莎問。
“補償款,有啊,都是家里老爺子留下來的,但是家里那老兩口再就不在了,然后他只拿補償款,不要房子。”
“所以手里才有了這么多閑錢,才能夠他這么揮霍,所以,他選擇租房。”
“早些年呢,住的是小區里,可這些年,錢都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搬到了這個沒人住的老舊宿舍。”
“而這個宿舍呢,是之前這里一家國企的員工宿舍,后來企業不是搬走了嘛,但這棟宿舍樓還保存了下來。”
“因為周圍這一大片地區的土地,都已經賣給了其他人,所以還沒有動工,宿舍樓就這么空著,你要住,意思一下交點房費就給你接電。”
“這樣啊?”聽到小個子老板如此一說,盧薇薇這才發現,這個叫毛子的家伙,似乎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自己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可就這種條件,竟然去那樣的高檔KTV里消費,感覺有點不太正常。
至少這次去KTV的錢,也肯定不是他出的。
“好的謝謝,那他最近有沒有出去呢?”顧晨在了解了毛子的基本住宿情況后,又問起了毛子的活動情況。
“最近,好像,應該沒有怎么出去吧,因為他在我這里采購了一些吃的喝的,就會在他的房間里待上一段時間。”
“有的時候會出去,但出去必然會來我這里那包煙,但是有幾天沒過來。”
“我估計,可能還躺在家里玩手機呢,反正這個人是廢了。”
見小個子老板如此吐槽,王警官似乎都感覺這是廢人。
“好的謝謝你。”有了小個子老板提供的信息,王警官也是趕緊道謝。
感覺得到這個家伙的信息,似乎也是一種幸運。
于是大家在跟這名小個子老板簡單的寒暄幾句后,便直接前往了那處老舊是宿舍樓。
當所有人來到樓下時,穿過那個廢舊的鐵門,這才發現,房屋的下邊,早已是雜草叢生。
也就中間一條道,看上去有人踩過的痕跡。
但依然沒有人清理。
廢棄鐵門的外頭,是一個垃圾桶,味道有些難聞。
走過雜草地,來到宿舍樓的下邊,顧晨抬頭觀察了一下,這里還居住這幾戶人家。
下便太聽著一輛燒烤三輪車,估計是有人晚上在這里擺攤做生意,白天或許在外頭上班。
現在的工作壓力大,許多人都會選擇在下班之后搞一些副業。
“顧師弟,這里住著幾戶人家,咱們還是一家一家的找吧?”
“行。”聞言盧薇薇說辭,顧晨也是同意著道:“看一下陽臺上晾曬的衣服,判斷一下有幾家。”
“我算過了,有六戶人家。”這邊顧晨話音剛落,一旁的袁莎莎便趕緊回復。
王警官也道:“這些人都住在二樓和三樓,我們分開排查一下,我跟小袁去二樓,顧晨,你跟盧薇薇去三樓。”
“好。”聞言王警官說辭,大家立馬分工起來。
隨后,整個樓道便開始響起了敲門聲。
但是二樓那邊雖然敲門聲不斷,但卻沒有開門的跡象。
顧晨也是帶著盧薇薇來到了三樓左側,這里門口的外頭,擺放著一把掃帚,門口非常干凈,陽臺上還擺放著一些花海查查。
兩雙干凈的拖鞋就晾曬在外頭。
“這戶人家還挺干凈的。”顧晨抬頭看了眼走廊上晾曬的衣服,發現還有燒烤的圍裙,頓時趕緊跟顧晨說道:
“這應該就是樓下那個燒烤車的主人家吧?”
“應該是。”顧晨也是看了眼燒烤圍裙,默默點頭。
但是按照規矩,門是要敲的。
于是盧薇薇便敲響了房門。
這里的宿舍房間,都是鐵皮門,敲起來咚咚響的那種,噪音很大。
所以居住在這里,雖然寧靜,但是一有人進出家門,那噪音可想而知。
“篤篤篤,有人嗎?篤篤篤,有人嗎?”
在幾番敲門之后,盧薇薇看向顧晨搖了搖頭:“沒人,估計主人可能在外頭上班吧?”
“嗯。”顧晨默默點頭,隨后將目光看向走道的盡頭,那里門口隨意堆放著幾雙男士運動鞋。
于是顧晨和盧薇薇便直接走了過去。
當來到門口時,盧薇薇趕緊捂住口鼻,也是一臉嫌棄道:
“唔,這門口的味道也太難聞了,怎么這么丑啊?這也太不愛干凈了。”
“是食物。”顧晨指了指門口的垃圾桶,里面有許多雜七雜八的食品包裝袋,還有一些吃剩下的食物殘渣。
垃圾桶內,圍著各種蒼蠅,雖然在通風較為良好的開放式陽臺上,但味道卻依然十分難聞。
“這應該就是那個毛子的住所了吧?也就只有他能把日子過成這樣。”盧薇薇嘆息的同時,也是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敲門:
“篤篤篤,有人嗎?篤篤篤,有人在嗎?”
盧薇薇連續敲響房門,忽然聽見里面有了一些吱呀的動靜。
像是有人從木床上起身的動靜。
由于這里的窗戶都被窗簾給拉住,因此也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見里面有動靜,于是盧薇薇繼續賣力的敲門:“篤篤篤,有人在嗎?篤篤篤,有人在嗎?”
似乎是不厭其煩,屋內在一陣雜音過后,終于聽見有人穿上拖鞋的動靜,朝著門口走來。
盧薇薇退后一步,站在顧晨跟前。
不多時,只聽見老舊門鎖咔嗒一聲響,一名蓬頭垢面,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光著膀瞇著眼,一臉疑惑的看向顧晨和盧薇薇,問道:
“你們有事嗎?”
“你是毛子?”顧晨見到男子,也是隨口一問。
男子猶豫了一下,也是呆滯的點頭:“對呀,怎么了?”
“這個人你認識嗎?”顧晨見狀,趕緊將那名死亡電工的照片亮出,拿到了毛子跟前。
看著顧晨手機里的電工照片,毛子頓時心里咯噔一下,也是皺起眉頭,猶豫著說道:
“這個人,我好像不認識。”
“不認識?你確定?”見男子當場撒謊,盧薇薇整個人都沒好氣。
心說我們都有你跟這個死者在KTV包間的證據,你都干當場撒謊?
男子也是撓撓后腦,繼續思考著說:“這個人,我好像沒什么印象。”
說話的同時,男子也是敲了敲腦袋,一臉懵逼的道:“不好意思,我還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