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還是被叫到了顧晨跟前,可依舊是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我說警察同志,我就是個開船的,我都把我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給你們,其他的我真不清楚。”
“那個金拓公司的萬峰你總知道吧?”顧晨說。
“知…知道,萬峰嘛,那個人,是金拓公司的領導,好像管技術方面的。”
“這個人,每次上島之后,都會從后面消失一段時間,也就是從我們這條路上山,我想知道,他來這做什么?”顧晨也是繼續追問。
但這一次,阿金并沒有立馬回復,而是直接穿過顧晨,走到山脊線位置,思考幾秒后,又回頭看向顧晨道:
“警察同志,說實話,這個人我雖然認識,但是,我接觸的并不算多。”
頓了頓,阿金又道:“這個人少言寡語的,在整個金拓公司來說,都是一個另類的存在。”
“如果按照我的用人標準,我肯定不會重用他,也沒什么社交能力,但他在金拓公司不同啊。”
“在金拓公司,那領導好像對他就特別器重,可我是真沒看出來,他有什么本事?”
“如果說有,那可能就是跟這些公司領導有些裙帶關系吧,可能是某個領導的親戚。”
“那他每次登島,就沒說過些跟公司業務無關的事情嗎?”王警官上前一步問。
“哎呦,你們這是為難我啊。”阿金有些傷腦筋,也是雙手抱頭,但很快,阿金就指著其中一處方位道:
“我只知道,他每次都往那邊走,每次我們準備做飯的時候,他離開。”
“等我們吃飯的時候,他又回來…”
這邊阿金說到這里,顧晨忽然想起什么?于是趕緊問道:
“那他用時多少?”
“啊?”聽聞顧晨如此一說,阿金表情一呆。
袁莎莎趕緊提醒:“就是問你,他每次用時多久?就是出去和回來一共用時多久?”
“這個啊?”思考了片刻,阿金也是緩緩說道:
“我只記得,我們每次炒菜做飯,好像也就半個鐘頭左右的樣子吧?哦,30分鐘到35分鐘的樣子,大概這個時間。”
“你確定?”聽著阿金若有所思的說法,顧晨再次確認了一遍。
“確定。”這一次,阿金的回答似乎也有了底氣,趕緊解釋說:
“因為我們都是按照人頭來做菜的,反正每次差不多就是30多分鐘的樣子,他就回來了。”
聽聞阿金如此一說,這一次,顧晨扭頭看了眼上下的房屋,隨后計算自己來到這里的時間。
二話不說,直接便朝著面前的山脊線行走過去。
而盧薇薇幾人見狀,也都明白了顧晨的意思,于是也跟在顧晨身后。
在大家看來,顧晨是想通過時間來計算萬峰行走的范圍。
在山脊線,一直往山上走,處在爬坡階段,所以比較費力,但是來到山脊線坡度較緩的區域,行走速度明顯要加快許多。
但是顧晨控制著節奏,心里一直在默默記時。
而跟在顧晨身后的盧薇薇,則不時的看著手機。
也是在眾人行走一段時間后,身后的盧薇薇,忽然提醒顧晨道:“顧師弟,已經走了15分鐘。”
“如果那個萬峰只走到這里,那么折返回去,也差不多時間。”
“只不過下坡用時會少一些,但是也要考慮萬峰停留在這里的時間。”
也是聽著盧薇薇的提醒,顧晨也是停下腳步,開始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這個季節,海島上的草已經長長,遠遠望去,這里是一片綠色。
顧晨左右開始注意腳下位置。
雖然這里似乎已經有些時候沒人過來,但是,一些踩上去留下的腳印卻依然可以看的清楚。
“這些或許是下雨天,人走在上頭,踩出的腳印,等天晴之后再凝固,就成了現在的樣子。”顧晨說。
小莊警官上前一瞧,也是附和著說:“你說的有道理,這條山脊線上的路,雖然現在比較干燥,但是腳印還是看得出來。”
“像這種情況,應該是下雨天踩出的印子。”
扭頭看向身后的阿金,小莊警官也是趕緊問道:“阿金,你來海島送補給的時候,有沒有碰到過陰雨天?”
“當然碰到過。”見小莊警官如此一說,阿金也是趕緊解釋:
“還不止一次呢,反正,下雨天也得送啊。”
“那這個萬峰會不會在下雨天上山?”袁莎莎隨口一說。
但阿金還是點頭附和:“會,下雨天他也會上山。”
“下雨天也上來?他這個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盧薇薇有些不解,感覺這個人也夠自律的,風雨無阻啊?
阿金也是苦笑一聲道:“反正,每次上島,他萬峰都要來這里。”
搖搖腦袋,阿金又道:“那個時候,我們大家都在背后調侃他,說這里又沒有什么寶貝 ��犯不著每次過來看一看。”
聽著阿金的解釋,顧晨卻依舊在尋找各種線索。
由于腳印是在泥濕道路凝固之后形成的,即便周圍有一些雜草,但是卻能夠清晰可見。
于是顧晨開始跟著這些腳印一路往前走,漸漸的,顧晨發現,這個腳印似乎偏離了山脊線的道路。
要知道,山脊線的道路,是一條雜草較為稀疏的步道,可現在,腳印卻偏離了主干道,顧晨感覺,這或許就是萬峰上來的具體目的地。
于是顧晨繼續沿著腳印一路往前走,發現腳印一直延伸到一塊山坡上的巖石方向。
顧不得太多,顧晨再次繞開腳印,踩著雜草,來到大巖石旁。
此時此刻,顧晨卻驚訝發現,大巖石周圍的泥土,似乎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顧師弟。”緊跟過來的盧薇薇,似乎也看出了貓膩,趕緊提醒顧晨道:“這里的泥土都被人翻動過的樣子。”
“好像埋了些東西,這里凸起的土坡有些異常。”袁莎莎也道出自己的看法。
王警官和小莊警官圍攏過來,也很快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個地方,怎么會動土呢?”王警官摸摸下巴,扭頭看向阿金,也是不解的問道:
“阿金,這個地方你來過嗎?”
“沒有。”阿金腦袋搖得跟潑浪鼓一樣,也是實話實說道:
“我一般就是待在下面,要不就在碼頭旁邊的岸邊走走。”
“畢竟這個地方我經常來,也沒看出來,有啥好風景,我對風景也不感冒。”
“所以,我一般開船帶著物資過來,幫助他們一起卸貨之后,我就會在房子里躺一會兒,閉著眼睛休息。”
“等他們要走的時候,我在起來開船離開,就是這樣。”
聽著阿金的解釋,似乎有些道理。
但是目前大巖石周圍,的確有明顯凸起的痕跡。
根據大家平時遇見的情況,那必然知道,這下邊似乎是埋了些東西。
盧薇薇扭頭問阿金:“阿金船長,你船上好像有一些工具吧?”
“沒有啊。”聞言盧薇薇說辭,阿金趕緊否認。
“不對,是有工具的,我上船的時候,都看見了,就在后邊那個位置。”眼尖的盧薇薇其實早就有注意。
阿金聞言,也只能坦白交代道:“沒錯,后面是有一些工具。”
“那趕緊拿過來。”盧薇薇說。
阿金叫 苦道:“這折返跑,挺辛苦的。”
“那我去拿。”王警官聞言,也是主動請纓。
小莊警官不好意思,只能附和道:“那我也去吧。”
瞥了眼阿金,小莊警官又道:“阿金老板,你也動一動。”
“行行行。”感覺是挺麻煩的,但是這里也的確看上去埋了些東西。
如果光用手挖的話,可能會傷到手,也可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想想也只能答應下來。
而在王警官,小莊警官和阿金返回快艇取工具的間隙,顧晨幾人也沒閑著,直接開始在巖石周圍,嘗試下的確定范圍。
“顧師兄,周圍都沒有其他異樣,只有這個地方有埋藏物品的痕跡。”
“這個萬峰,每次都來這里,想必也跟這個大巖石有關吧?”顧晨其實已經開始有種意識,感覺這個萬峰來這里,必然是帶著目的。
而大巖石的底下,或許就是一個最好的解釋。
由于太陽當空照,大家只能躲在大巖石除的陰涼位置。
不多時,王警官,小莊警官和阿金三人,也各自拿著一些挖掘工具來到這里。
“顧晨,給。”王警官累得有些氣喘吁吁,直接將手里的鋤頭丟給顧晨。
顧晨順勢單手接住,于是便開始后退幾步,小心翼翼的,開始對這片凸起的位置挖掘起來。
而盧薇薇和袁莎莎,也分別從小莊警官和阿金的手里,接過了挖掘工具。
三人開始默契配合,沿著凸起部位的土坡邊緣開始慢慢挖掘。
大家甚至感覺自己有種在考古挖掘的感覺。
隨著鋤頭輕輕落下,顧晨也開始明顯感覺道,這里的泥土開始變得松軟起來。
隨著鋤頭越挖越深,顧晨忽然感覺,像是觸碰到了什么堅硬的物體。
“等一下。”顧晨趕緊叫停了挖掘。
盧薇薇和袁莎莎,兩人擦了擦額角處的汗水,也是扭頭看向顧晨方向。
盧薇薇忙問道:“顧師弟,你挖到什么了?”
“好像有東西。”顧晨沒有說得太明白,于是開始沿著自己觸及的物品,開始往外圍延展,也越加小心的挖掘。
不多時,顧晨似乎已經可以看出一些物品的雛形。
“怎么會有一塊布?”
“這該不會是衣服吧?”盧薇薇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吞了口唾液。
一旁的王警官躬身一瞧,臉色忽然也開始變得難 看起來。
而小莊警官似乎也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將執法記錄儀打開,開始將鏡頭對準了挖掘現場。
顧晨蹲下身,開始拿出鋤頭的頭部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開始挖掘。
而這一次,顧晨真的就像個考古學家一樣,幾乎每一鋤頭下去,都是小心翼翼。
隨著挖掘工作的進一步展開,顧晨也越來越清楚,自己目前所挖掘的物品,就是一具尸體。
“我發現手骨了。”顧晨倒吸口涼氣,隨后開始將手掌的雛形挖掘開來。
“咦。”看到手骨的那一刻,小莊警官下意識的向后一退,也是臉色發青道:“這里怎么會有一具尸體?”
“是尸體嗎?”阿金船長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由多問了一句。
正在小心翼翼挖掘的顧晨卻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從目前的挖掘情況來看,這的確是一具尸體。”
扭頭看向身后的小莊警官,顧晨也是提醒著說:“小莊同志,你可以聯系你們警局的同事了,讓他們過來支援。”
“就說,就說我們在這里發現了一句埋藏在大巖石下的尸體,目前死者身份還無法確認,需要技術支援。”
“明白。”聽顧晨一說,小莊警官立馬明白,于是趕緊掏出手機,立刻開始撥打電話。
而這邊小莊警官還在跟同事們解釋自己遇見的各種奇怪事情,顧晨那邊,已經將一只手臂挖掘出來。
而此時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尸體腐爛的氣味。
雖然這具尸體穿著衣服,但如今衣服還能看見破損的樣子,可尸體卻只剩下一具骸骨。
看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王警官有些忍不了,也是沒好氣道:“這個萬峰肯定有大問題,這具尸體,很有可能,跟萬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否則他萬峰,憑什么每次登島都要一個人獨自來到這里?還說什么技術巡島?我呸,這家伙倒是挺能裝的。”
深呼一口重氣,王警官繼續提醒小莊警官:“小莊,是時候通知你們同事,捉拿這個萬峰。”
“或許現在這種情況,只有萬峰最清楚怎么回事,可別讓這個萬峰給跑了。”
“這個交給我。”聽著王警官的提醒和催促,小莊警官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手機電話,一直在接聽狀態。
由于海島的山脊線風很大,因此大家的耳邊,總是傳來一陣狂風的呼嘯。
但顧晨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