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5、“避障機器人”
越聽越迷糊，大家總感覺這個老太太說的話可信度很高，畢竟相比較之前遇到的那個古怪老頭，老太太的思想還算是清晰的。
可即便如此，在老太太口中，老木頭似乎就是一個最大嫌疑人。
畢竟，在老太太口中，老木頭跟燕子和小袁走得比較近。
至于兩人跟老木頭之間，是否存在一些秘密？這個大家暫時還不清楚。
但至少已經有了一個突破口，那就是找到老木頭，問問情況。
即便他腦子不太靈光，但只要接觸過燕子和小袁，大家感覺，總能了解到一些。
“老木頭家里沒有人，那他還經常大清早出門遛彎嗎？”盧薇薇聽著盧強翻譯后說。
“是啊。”輕嘆一聲，老太太也是解釋說道：“只要平時天氣還可以的話，那么，老木頭肯定會出門的。”
“他這個人，閑不住，反正家里也沒人，所以他就喜歡在外頭瞎晃悠。”
想了想，老太太又道：“現在想想，這個老家伙，還挺自律的。”
也就在山上的一處位置，迷霧中，一個躬著背的人影若隱若現。
這邊還不等盧強把話說完，老大爺依舊是故技重施，再次繞開盧強，仿佛就像一個能避障的智能機器人一樣。
“好吧。”盧薇薇搖頭嘆息，感覺這個村莊上的人口，或許有一天會消亡。
“媽呀！”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一旁的王警官也叫了一聲“媽呀”。
于是，顧晨也學著盧薇薇的樣子，直接快叫腳步，追上老大爺。
“嗯。”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個老年人，平時都喜歡清晨出門散步，可也沒說一定要沿著下山的道路一直走啊。”
至少顧晨現在就沒轍，關鍵證人都是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老年人。
王警官一瞧，也是有些急眼，當即就再次攔在老人家跟前。
“老太婆。”
這可一點不夸張。
見眾人都愣愣發呆，老太太又道：“就是挺悶的一個人。”
看著老太太緩緩離開的背影，又看著窗戶內，房間里擺放的行李，大家此刻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于是老大爺每繞開一次盧薇薇，盧薇薇就再次加快腳步，來到他跟前，然后伸手攔住老大爺去路。
也就在此時，不遠處，老太太的丈夫此刻正站在門口位置互換。
“這個人走的很快啊，按照之前他行走的速度，這都已經經過了我們停車的地點，都還沒見到他人影。”
“可不是嗎？”老太太一點不像唬人的意思，也是不由分說道：
“他這個人，反正，古怪歸古怪，但是在他沒生病之前，其實跟大家相處起來也都挺好的。”
見繞不開顧晨這關，老年人似乎是真急眼了，眉頭微微一皺，就要伸手去打顧晨的意思。
這下不光是顧晨，王警官和盧強懵了，估計就連老大爺也懵了。….
見老人想繞開自己，可顧晨不像盧薇薇，而是等老人家剛邁出半步，準備往側邊移動的時候，顧晨就橫移一步，攔在他跟前。
頓時盧薇薇有些不高興了，也是質問王警官道：“老王，你鬼叫什么？”
老太太一瞧，也是趕緊跟顧晨幾人解釋說：“我得回去了，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么多。”
那么，或許這只是他的偽裝，他似乎是另有目的。
可就當老大爺繼續想要繞開盧薇薇的同時。
見大爺繼續緩慢往前走時，盧薇薇這時才轉過身，再次提醒著說：
“我非常確定，你的病，應該早就好了，你一直在裝病，裝著自己與村里人格格不入，與眾不同，甚至裝著不愿意跟村里人說話。”
因此，老人現在也是停下腳步，就這么與顧晨面對面。
要是滑到，頂多是趴下，用腳尖一頂地面，還能踢開打滑結冰的地面。
這一次，盧薇薇并沒有立馬上前繼續糾纏，而是在老大爺與盧薇薇擦肩而過的同時，盧薇薇立馬說道：
“其實你的病是裝的吧？”
于是盧薇薇也攔在了老大爺上山的去路上。
“呃，讓我想想。”聽聞王警官說辭，和在盧強的翻譯下，老太太也愣了愣神。
“呃，真有這么夸張嗎？”聽到老太太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好奇不已。
顧晨態度誠懇，也是一臉認真。
“我很好奇，你這樣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當大家來到老人家跟前時，立馬將老人家圍攏起來。
“那還等什么？”見大家都這樣說了，盧薇薇也是趕緊提醒：
“老木頭行走起來速度很慢，還是朝山下走，我們現在追，應該是來得及的，就怕他不走主干道。”
于是，一行人，立馬加快腳步，朝著迷霧中的老人追趕過去。
這一下，顧晨也徹底被盧薇薇給點醒了。
輕嘆一身，老太太又道：“只是可惜了，年紀大的人，身上總是一大堆毛病。”
可即便如此，老人也并沒有要跟顧晨說話的意思。
此刻的大爺，似乎有些自亂陣腳。
眾人見狀，這才抬頭看向遠方。
盧薇薇忽然感覺，周圍的環境似乎也在悄然間發生改變。
“盧薇薇。”見盧薇薇對著老人的背影，一頓劈頭蓋臉的輸出，王警官不可思議的來到盧薇薇身旁，也是莫名其妙道：
但盧薇薇也不是好惹的，你繞開她可以，她可以再攔。
這一次，大家總算的追上了老人家的腳步。
隨后，將袁莎莎的一張工作照亮在老人家跟前，追問著說：
“您應該見過她吧？她是我同事，村里人說，看見你跟她，還有村里的燕子交流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一次，王警官直接張凱雙臂，也是提醒著說：“老人家，我們在問你話呢？”….
如果說，這個綽號“老木頭”的老大爺，之前都是用一種病人的姿態，出現在村民面前。
“這我剛開車上來的時候，路況還算可以，可現在，說來也巧，從停車場往上，路面就開始出現結冰的狀態。”
“等等，還是停一下。”也就在大家就像加快腳步的同時，走在前排的顧晨，卻忽然停住腳步，伸住。
現在沒有關鍵證據，大家也都不好順藤摸瓜。
“這個待會兒再說吧。”顧晨猶豫了一下，也是提醒著說：
“現在是大清早的，撬鎖容易打擾到其他人，還是等村里人都起床之后，再跟大家打個招呼。”
“可這一來二去的，很有可能就會迷失在森林腹地。”
但顧晨并不想放棄，也是繼續解釋：“她們兩個，行李還放在家里，可卻不見人影，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系到她們。”
盧強眼睛一亮，也是不由分說道：“誒？那個人不就是我們要找的老木頭嗎？他怎么又出現在那里？那不是我們剛走過的地方嗎？”
“好的。”盧強聽著老太太的解釋，也是繼續將這些反應給眾人。
王警官則是信誓旦旦道：“這也是尋找線索的一種方式。”
于是，一行人，又沿著剛才來時的道路，開始小心翼翼的追趕過去。
“但是，這里很多村民都有那種根深蒂固的落葉歸根的心理，就是不愿意離開這個世世代代生活很多年的地方。”
但盧薇薇這次沒說話，只是死死盯住面前的大爺。
剛才還能看見太陽，可現在，陽光就這么忽然間消失。
然而顧晨怎么會讓著自己受傷？直接輕松的抬手，五根手指，頓時就像一道鋼鉗一樣，穩穩鉗住老人的右手。
“所以啊，你看現在的這些房子，還是以前的老木頭房子，建新房的很少，大部分人也不會建在這里了，成本高，關鍵上頭也不給補貼了。”
“很正常啊，上頭的意思是，搞搬遷扶貧啊，鼓勵你下山居住。”
“王哥，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可萬一沒有呢？”盧強也是提醒。
可是想到消失的小袁和燕子，盧薇薇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想，要不然，我們把窗戶打開，然后進去把她們兩個的行李翻找一下，看看她們這次過來，都想干些啥？”
“不對勁，剛才那個老人，按照他的速度，絕對不可能走這么快，我們可能找錯了方向。”顧晨皺起眉頭。
顧晨走路的同時，也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老人家目光呆滯，依舊無視王警官的存在，直接繞開王警官，繼續往前走。
可當顧晨將這些說出來時，或許是正好擊中了老大爺的下懷，讓他的這些偽裝，瞬間變得無處遁形。
見大爺繼續穿過盧薇薇身旁，盧薇薇繼續站在原地提醒著說：….
“我剛才看過你的眼睛，我跟你直視的時候，你的眼睛明顯有個躲閃的跡象。”
“可關鍵是，進屋得撬鎖，我還得去弄個工具。”
“我們現在，應該去找那個老木頭，他可別走遠了，要是走遠了，找不著，我們一天又得白忙活。”
然后大爺又是故技重施，再次開啟“避障機器人”模式，直接繞行盧薇薇。
然后，不管大家如何追趕，繞過多少山路，都始終找不著那名老人的下落。
“如果你真的腦子有問題，那么，剛才那個眼神，就不會顯得那樣沉穩。”
不得不說，他們當地人已經對這種結冰的路面習以為常，或許是需要摔跤多次才能積累經驗，穩住步伐。
“這要是在山里迷路，又是這種天氣，我們怕她們會出意外，所以，請告訴我們關于她們的下落好嗎？”
“撬門的事情，那就再等等。”
“這老太太提供的信息，其實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可現在，關鍵這個老木頭，好像不怎么好溝通。”
王警官聞言，也是繼續追問：“那這個老木頭，除了在村里跟燕子和小袁接觸過，還有誰跟她兩接觸時間比較長？”
“那要是這樣，可就麻煩大了，小袁跟燕子要是都困在著叢林深處，可真的很危險，尤其是現在這種天氣，兩個人又都沒有攜帶什么吃的。”
感覺這個老人家，能避開大家，似乎說明他有著自己的思考。
尤其是盧薇薇偷偷瞥了顧晨一眼后，這種感知就越加的強烈。
顧晨的驚天言論，也是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驚住了。
可就這樣一個人，你說他腦子不太靈光，似乎又有些不可思議。
“他就是裝的。”聞言王警官說辭，盧薇薇指著老人的背影，也是義憤填膺道：“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而且兒女都還不在身邊，這要是生個病啥的，也沒個人照顧。”
現場氣氛，忽然間變得尷尬起來。
“如果您知道，我們也請您告訴我們，這可能關乎到人命。”
老大爺面無表情，倒是顧晨幾人愣了一下。
“尤其是，這里就是百歲峰的叢林深處，應該是最里面的一座村莊。”
說道一半，盧薇薇也是哼笑一聲，繼續說道：
但是讓人感覺納悶的是，老木頭躬著被，竟然能和老太太一樣，走在這種打滑的地面上，竟然如履平地。
就沒見過長得這么漂亮的一個妹子，竟然跟大爺玩這招？
“不是，你們看那邊。”王警官似乎壓根就不是在戲弄盧薇薇，而是指著其中一處區域道。
“那就是說，他還有可能，走的是另一條山路？只有他知道的山路？”王警官說。
而此刻的老大爺，似乎也是被顧晨搞得有些精神緊張，表情也開始回歸自然。
“你說他是裝的？”….
幽幽的嘆息一聲，顧晨也是好奇問他：
“所以，路邊或許會留下那個老人的腳印。”
隨后，似乎是害怕大家看出端倪，于是老人又下意識的，繼續往前走。
話音落下，顧晨真的看見，面前雙手負背，正緩慢行走的老人，真的短暫的停頓了一下。
“之前聽說過關于你的一些事情，可畢竟那些都是以前，我們也不知道，您為什么在那一場大病之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們只想知道，我們的同事在哪里？”
盡管王警官軟硬皆施，可似乎就是不怎么管用。
“慢點，早知道我就帶個防滑的釘抓過來了，這個地方，越往高處，結冰的概率越大。”
“這剛才還有陽光，現在好了，感覺都到了天宮？”
那就是先找老木頭。
然而此時此刻，老人家似乎壓根就不想說話。
之所以要說“小心翼翼”，那是因為地面結冰，上坡時，大家稍微躬著身子，能夠保持一定的平衡，至少有個支撐力。
而圍繞在大家周圍的濃霧，似乎也越來越大，整個山路中，能見度開始越來越低了。
“因為處在自然保護區里面，所以這里不像往日了，不準搞大開發，尤其不準亂砍亂伐。”
“嗯。”王警官默默點頭，隨后雙手抱胸，若有所思道：
“你說，這大冷天的，兩個姑娘家的，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這真的不太正常，誒？老爺子…”
“關鍵是，他現在跟村里人關系都很一般，大家也不怎么愿意搭理他，感覺挺無趣的一個人。”
“又或者說，你又在逃避什么？為什么要躲著所有人？”
“很有這種可能。”見王警官如此一說，顧晨也是贊同道：
“由此可見，這山里的氣候復雜多變，而且，燕子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她也經常不在家。”
“盧師姐說的沒錯。”顧晨見狀，嘴角上揚，也是繼續說道：
“你是在裝病吧？或者說，你根本就沒病，說自己生病，或許只是你的一個借口而已。”
“嗯。”聽著顧晨的解釋，盧強也是贊同道：“還是顧局想的周到。”
“可是顧師弟，你有沒有發現，現在山里的霧氣，好像又開始變得越來越大了。”
“好的謝謝您，您慢點走，路上有冰。”見老太太要走，盧強也是趕緊提醒。
可外地人就不一樣了，可見功夫深，需要時間的沉淀。
“還有就是，現在小袁跟燕子的行李都放在家中。”
大家都沒有想到，顧晨竟然會對一個老年人，說出這種震驚言論。
“要是在戶外凍壞怎么辦？真的要急死我啦。”
大家一合計，也是統一了計劃。
可是下坡，一滑倒，又沒有控制好，那很有可能一溜煙的，就滑到了山底下。
“快嗎？”王警官沒這概念，也是不由分說道：“沒準，他就在前面也說不定呢？”….
“是他。”顧晨定睛一瞧，也是不由分說道：“沒錯，是他，我們趕緊過去。”
在顧晨攔住他去路后，他依舊繞開顧晨，繼續慢悠悠的朝著前方走去。
感覺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老人家離開大家的視線。
盧薇薇現在有些沮喪，感覺現在要是找到老呆子，還不一定能問出個所以然。
盧強見狀，也是無奈的張開雙臂，懇求著說道：“老爺子，您知道什么就說什么？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就想知道一些關于我們同事的下落。”
“好吧。”見老太太否認，王警官也是長嘆一聲，感覺每到關鍵時刻，總有掉鏈子的時候。
顧晨默默點頭：“差不多吧，我們還是趕緊往回走，看看路邊有沒有腳印什么的？”
“怎么這么大的霧？”王警官皺了皺眉，也是一臉擔憂道：
然后，整個人攔在老大爺跟前，用自己那雙犀利的眼眸，死死盯住面前的大爺。
以往，遇事不決可看顧晨，可當顧晨也一籌莫展的時候，似乎就是遇到了真麻煩。
“媽呀。”盧薇薇聽到顧晨如此一說，心理也是咯噔一下，整個人憂心忡忡道：
而只要老大爺繼續繞開，盧薇薇就會繼續攔他，主打的就是一個死纏爛打。
“老木頭這個點，我們是一點要注意的。”
“那就加快腳步吧。”盧強建議說。
而他們的后代，可能不會再生活在這片故土上。
“所以啊，這個地方，最后就成了沒落村莊，再過一代人，差不多都沒人居住了。”盧強說。
“誒？”王警官想了想，也是一臉好奇道：
“你們說，小袁跟燕子，會不會就是因為山間出現大霧，然后，迷失在山林當中呢？”
盧強聞言，也是趕緊附和：“顧局，那按照你的意思，這個老木頭，可能并不是走的這條路？”
“又或者說，小袁跟燕子，是被你給綁架的？其實你一直都不是真傻，包括你這走路的姿勢，或許知道在迷惑大家。”
可很快，他有搖搖腦袋，否認著說：“沒有注意。”
大家很快同意了盧強的意見，于是一行人加快腳步。
“啊？”
眾人停止追趕，也是相互看看彼此，又將目光看向顧晨。
“說不定，答案都在行李中呢？”
“老人家，您好，我們是芙蓉分局的。”顧晨說話之間，趕緊將手機亮出，點開像冊。
“可見，你是挺能裝的，至少我們大家都被你給騙住了。”
說話的同時，由于顧晨沒有移動腳步，也是將老人家攔在跟前。
“那還等什么？追呀。”王警官說。
“平時可能連山里都不會去的人，現在帶著袁莎莎來到自己從小長大的村莊，那肯定會帶著小袁到處逛逛。”
“就現在這種情況，空氣濕度也很大，霧氣的水分，會覆蓋在山間的泥土中。”
盧薇薇見狀，頓時有些火大。
盧強重重的嘆息一聲，也是吐槽著說：“這個地方，禾木村，自然條件還算差的，而且生態也很脆弱。”
繼續用著盧薇薇那死纏爛打的方式，將老大爺攔下，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這與之前盧薇薇與他交流時一模一樣。
被顧晨如此盯住，心里似乎也是七上八下。
“為什么不給補貼啊？”盧薇薇問。
“我們村就他起得最早，估計比我們村里的狗都起得早。”
盧薇薇長嘆一聲，也是看看左右，提醒著說：“這你們也看到了，之前我怎么跟老木頭交流？結果可想而知。”
老人是掙脫不掉顧晨的壓制，整個人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起來，也是發出一陣憤怒的低哼，似乎是在無形的抗議。
盧強見狀，頓時嚇傻了眼，也是趕緊提醒顧晨道：“顧局，差不多得了吧？老人家身體不好，要是把他氣出病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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