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上5點40分。
從夢中驚醒的盧薇薇,這才發現,自己正躺靠在座椅上,腦瓜子嗡嗡的。
原本是休假期的自己,直接攬上了任務,凌晨還要值夜班,這導致盧薇薇的生物鐘有些調整不過來。
可看著窗外的場景,盧薇薇似乎有些頓悟,這才一臉驚詫的看向駕駛位上的顧晨。
而此時的顧晨,正吃著早點。
見盧薇薇蘇醒過來,也是直接將盧薇薇的一份早餐,拿到盧薇薇跟前:
“盧師姐,你醒了?這是給你準備的早餐。”
“該死。”見顧晨已經將早餐提到跟前,聯想到昨晚的自己,明明是在值夜班,可現在一睜眼,自己竟然才剛剛蘇醒。
似乎昨晚的一切,自己早已記不清楚。
扭頭看向后排,此刻的王警官和袁莎莎,也正在享用著溫熱的早餐。
見盧薇薇看向自己,王警官也是笑孜孜道:“盧薇薇,餓了吧?趕緊吃點早餐吧。”
“是啊盧師姐,早餐還是熱的呢。”王警官身旁的袁莎莎也道。
盧薇薇這下更加更尬,不由皺了皺眉,目光重新回到顧晨身上:“所以顧師弟,昨晚我…我是不是睡著了?”
“是啊。”顧晨默默點頭,回答的也是相當耿直。
盧薇薇脖子一縮:“完蛋了,那我豈不是沒有注意到富德小區的大門情況?”
“盧師姐,這不怪你,原本我就說過,讓我來值守第一班崗,你昨晚實在是太過疲憊,所以…”
“所以。”聽著顧晨的一番說辭,盧薇薇小心翼翼的問道:
“所以,我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你們又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呃…值守的第10分鐘睡著的吧?”顧晨計算著時間說。
“第10分鐘就睡著了?”盧薇薇忽然感覺很崩潰,剛想自責一番,卻又眼睛一亮,仿佛想起些什么?
于是盧薇薇趕緊看向顧晨,一臉驚詫的問道:“可是顧師弟,我什么時候睡著的,你怎么這么清楚?”
“我…”
顧晨一時間語塞,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后排的袁莎莎笑出聲道:“其實顧師兄昨晚根本沒睡,只是瞇了瞇眼,他是看盧師姐太累,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所以,整個夜班,都是顧師兄一直在值守,直到天亮,才讓我去附近買早餐。”
“是啊,昨天晚上,還是人家顧晨值守了一夜。”一旁吃著肉包子的王警官也是趕緊附和。
盧薇薇一臉崩潰,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向顧晨認錯道:“是我不對,不應該這么逞強的。”
“這要是你顧師弟也睡著了,那肯定得誤大事的。”
“沒關系,反正我精力好,晚上也睡不著,你也不用過于自責。”顧晨自然不會怪罪盧薇薇,只是太了解盧薇薇的體能情況。
王警官也是提醒道:“盧薇薇,下次可不要逞能了,好在昨天晚上,不是什么重大失誤,否則我們可麻煩大了。”
“所以,昨天晚上富德小區,那個家伙并沒有出來對嗎?”盧薇薇再一次確認的說。
顧晨默默點頭,這才又道:“哦對了,昨晚何師兄已經利用AI技術,將那人的具體樣貌還原了出來。”
“目前已經發到我們的臨時工作群里,我們只要參照這個AI圖片進行對比,應該問題不大。”
“那就好。”感覺沒有釀成大禍,盧薇薇趕緊掏出手機,點開臨時工作群。
果然在臨時工作群里,發現何俊超發來的圖片,于是點開查閱。
“這個人,有具體身份嗎?”盧薇薇問。
“看何師兄下面的回答。”顧晨繼續提醒,并隨手拿起手中的豆漿吸上幾口。
盧薇薇繼續翻看聊天群頁面,這才發現,昨晚顧晨與何俊超,針對AI還原的人像,進行了身份確認。
目前對比得出,這個人叫何永亮,目前是一名職業調音師,有著自己的一個工作室。
“他何永亮是調音師?”盧薇薇抬頭看著顧晨。
顧晨默默點頭:“目前只能調查到,這個叫何永亮的人,樣貌跟AI還原的人物有些相似。”
“而這個何永亮,是江南市本地人,也是一名調音師,給音樂機構工作過一段時間,目前是自己在經營一家工作室。”
“那他們工作室,目前有多少人?”盧薇薇又問。
顧晨微微一笑:“目前就他一個人,我想,他跟胡哲這些玩音樂的,應該都屬于同一個行業,應該是或多或少有些關聯。”
“但是從目前情況來看,我們那天在燒烤攤上遇見這個何永亮的時候,他跟胡哲之間,似乎并不認識。”
“所以暫時判斷,兩方人可能并不認識,但這個何永亮,是我們要找的人,這個概率還是比較高的。”
“目前從各種信息查到,何永亮的確是租住在富德小區。”
“他應該是把富德小區,改造成了自己的工作室,一直在里面從事一些調音工作。”
“原來是這樣?都這么匹配了,看來是何永亮沒錯了。”
見事情調查已經到了這個程度,盧薇薇感覺,這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于是接過顧晨遞來的早餐,直接開始享用起來。
大家一直在車內等到了上午9點,卻依然不見何永亮出來的蹤跡。
有些腰疼的盧薇薇,整個人也是郁悶的不行,說道:
“這個何永亮,該不會睡到中午才起床吧?”
“很有可能。”王警官躺靠在座椅上,也是猜測著說:
“調音師的工作比較自由,而且這個何永亮,也是自己單干,做自己的工作室,他或許沒有打卡上班的煩惱。”
“所以呢,上午估計在睡覺,可能是中午才起床,然后一直工作到深夜,大概是這種情況吧。”
“我覺得應該也是這種情況。”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著說。
顧晨默默點頭,表示認同,隨后又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何俊超的電話號碼。
沒過多久,何俊超的電話被接通,顧晨趕緊問道:“何師兄,讓你調查濱江路那邊,胡哲上岸的情況,不知道你有沒有查到?”
“顧晨。”這邊顧晨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何俊超的抱怨:
“說實在的,我愣是把那天晚上,濱江路對面的那邊的岸邊,所有區域的監控都反復觀察了幾遍,愣是沒有發現,有人游泳上岸的情況。”
“一個人都沒有嗎?”顧晨感覺有些蹊蹺。
而何俊超的回答依然是斬釘截鐵:“一個人都沒有,壓根就沒有人游泳上岸。”
“不管我把時間如何往后退,都無法得到相關影像,我甚至懷疑,那個胡哲是不是已經沉入水底了?”
“畢竟,人沒上岸,又失蹤了,那可不就是沉入水底了嗎?”
頓了頓,電話中的何俊超也是建議著說道:“所以啊,顧晨,我是建議,讓相關部門,組織水上搜救力量,沿著水流,往下游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胡哲的尸體。”
“明白。”見何俊超如此一說,顧晨也大概清楚了具體情況。
現在胡哲找不著人,又失聯了幾日,毫無音訊。
要想從胡哲這里了解到,為什么他要從酒吧廁所的通風管道逃走,似乎已經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現在大家至少還有另一條線索,那就是這個調音師何永亮,這或許是重要嫌疑人。
畢竟,通過何永亮,胡哲知道了金姐的下落,但何永亮,顯然是從東湖營地二股東弟弟的口中套話出來的。
所以,顧晨感覺,無論如何,都應該找何永亮聊聊,看看他跟胡哲之間,到底有什么關聯?
“顧晨,顧晨,你有在聽嗎?”見電話中的顧晨,遲遲沒有回應,何俊超也是提醒著說。
“我在聽,我這就聯系一下相關部門,讓他們派出水上力量,幫忙搜尋一下。”
“對,就應該這樣。”
“行,那有其他發現,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顧晨說。
“沒問題。”
兩人也是在一陣簡單寒暄后,雙雙掛斷電話。
聽到一點電話聲音的盧薇薇,也是不可置信道:“顧師弟,難道這個胡哲,真的就這么沉入江底了嗎?”
“他可是會游泳的,怎么會…”
“會游泳又如何?”這邊還不等盧薇薇把話說完,后排的王警官便提醒著說:
“這溺水身亡的,往往都是那些會游泳的,你要讓這幫人在酒店的水池里游游泳什么的,那還行。”
“讓他們去河邊江邊的淺水區游泳,那也行,可是讓他們橫渡大江,你可知道,這可是航道啊。”
“尤其是江水的中間區域,水況復雜,又是在夜里,誰知道會發生什么突發情況?”
幽幽的嘆息一聲,王警官躺靠在座椅上,也是思考著說:
“我是尋思著,這個胡哲,或許是想橫渡江面的時候,要么腳抽筋,要么是身體不適,要么就是遭遇到了復雜水況,導致自己無法掙脫。”
“反正不管是哪種情況,我估計,這個胡哲也是兇多吉少。”
“既然失聯幾日都沒有聯系,那肯定是出事了,估計是溺水身亡。”
“那只能讓相關部門,去江面上找找尸體了。”一旁的袁莎莎也是嘆息著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有時候我真的想不通,他胡哲干嘛要從酒吧廁所的通風管道逃走呢?還要橫渡江面,還是大晚上,這不是找死嗎?”
“他那么渴望成功,卻又鋌而走險,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我就不明白了。”
“哈哈,小袁,你要是什么都明白,那這個案子也不會這么復雜了。”
見袁莎莎云里霧里的看不明白,王警官也是樂呵著調侃。
前排的盧薇薇吃著肉包子,也是思考著說:“從現在來看,這件事情,都是因為這個何永亮引起的。”
“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后面這么多事情,而且何永亮,也跟胡哲逃離的那座酒吧,有著相關的聯系。”
“至少何永亮聽說金姐要來江南市東湖營地參加音樂節,就是何永亮在那家酒吧聽說的。”
“感覺吧,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這其中必定有陰謀。”
“可問題是,陰謀是什么?”后排的王警官說。
盧薇薇則是不泄氣道:“老王,你還記得,何永亮在跟胡哲提到金姐的情況后,還有一個關鍵人物嗎?”
“你是說…”王警官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也是猶豫了一下。
倒是一旁的袁莎莎提醒著說:“就是那個‘乞丐’啊,何永亮不是說過嗎?要想去音樂節參加演出,那應該去找‘乞丐’這個人。”
“而這個人,或許可以幫到胡哲,所以胡哲才會在這些酒吧內挨個找人。”
“對,是‘乞丐’。”聽到袁莎莎如此一說,盧薇薇也是一臉肯定:
“當初要不是何永亮搞出這么多幺蛾子,估計胡哲也不會溺水身亡。”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們要搞清楚,這個‘乞丐’,他在胡哲與何永亮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沒錯,你們不說,我倒是差點把這個人給忘了。”聽著大家的各種探討,顧晨也是恍然大悟。
之前的調查重點,一直是胡哲的下落,金姐來東湖營地參加音樂節的真偽,還有這個惹出事端的何永亮。
倒是將何永亮說過的這個叫“乞丐”的人物給忘記了。
盧薇薇趕緊道:“根據何永亮當時的描述,這個叫‘乞丐’的家伙,有個很明顯的特征,就是一頭臟辮。”
“沒錯。”顧晨默默點頭,再次掏出手機。
隨后,憑借著自己的大師級記憶力,開始撥打東湖營地二股東的電話號碼。
由于昨晚做筆錄,顧晨留下了這名宿營基地二老板的電話,因此現在顧晨決定找他問問情況。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昨晚那名中年光頭男子的回應:“你哪位啊?”
“您好,我是昨晚來過你們營地的那名警察。”
“哦,原來是你啊?”
這邊顧晨話音未落,電話中的二股東,便聽出電話另一頭的來人正是顧晨,于是說話語氣也變得客氣起來,趕緊問道:
“警察同志,你找我還是因為那件事情對嗎?你們有沒有調查到什么?還是說,需要我們在哪方面幫忙?”
“‘乞丐’這個人物,你知不知道?”顧晨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二股東的疑惑:“乞丐?這是個什么人物啊?”
“這得問你啊。”見二股東似乎不太清楚,于是顧晨趕緊又道:“那名得知金姐要來東湖營地參加音樂節的男子,告訴那名失蹤的男子。”
“要想來參加東湖營地的音樂節,在臺上演出,需要找到一個叫‘乞丐’的家伙。”
“還說那家伙,能幫忙安排上臺演出,我就想確認一下,是不是有這件事情?”
“呃…”
聽著顧晨的一番講述,二股東一時半會,似乎還無法回答,于是客氣的回道:
“警察同志,這個我確實不太清楚,因為演出方面的業務,我都是交給我弟弟來處理。”
“包括聯系的樂隊,因為都是我們江南市本地音樂家協會的成員,所以我也早就打好招呼,讓我弟弟去安排協調一下。”
“至于你們說的這個‘乞丐’,或許我認識吧,但是,這肯定是個綽號,或者藝名對吧?”
“沒錯。”面對二股東的詢問,顧晨也是附和著說:
“這應該就是藝名或者綽號,還請你幫我找到這個人。”
“呃,警察同志,你能不能幫我確認一下,這個人到底長啥樣?有沒有什么明顯的外貌特征?”
“有。”這邊還不等二股東把話說完,顧晨便趕緊回道:
“最明顯的一個特征,就是那個家伙,發型是一頭臟辮。”
“臟辮?”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幾秒之后,二股東又趕緊說道:
“就是那種歐美人經常弄的那種扎辮子的發型對嗎?”
“對。”見二股東雖然年紀較大,但還是對于音樂方面的潮流有所了解,顧晨也是鄭重其事道:
“這是那個叫‘乞丐’的人,明顯的外貌特征,不知道您有沒有在東湖營地見到過?”
“這個…哎呀,這個人,我好像是有見到過一次,是哪次呢?得讓我想想。”
感覺有些難為自己,但是對于這名臟辮男子,二股東似乎也是有些印象。
因此很快,二股東便陷入焦灼。
但是沒過多久,二股東又回應著說:“我記得,那天要來參加音樂節的各大樂隊成員,陸續來到我們這邊,做一些簡單的踩點考察時。”
“是有一名染著黃頭發的臟辮男子,出現在這里,好像跟這些樂隊成員還有些熟的樣子。”
“因為我當時在忙碌其他事情,就沒空招待他們,是讓我弟弟去招待的,具體情況,他應該比我更清楚。”
“那能不能…”
“找我弟弟對吧?他還在樓上,你稍等一下,我讓他打你電話,回復你,可以嗎?”
這邊還不等顧晨把話說完,二股東便趕緊回應著說。
見事已至此,顧晨也不再多說什么,趕緊答應道:“那就有勞您了。”
“別客氣,我這就聯系我弟弟。”
這邊二股東話音落下,電話也隨之掛斷。
也是大概過去了兩分鐘,一通陌生本地號碼,這才打到了顧晨手機里。
顧晨二話沒說,直接劃開接聽鍵。
“喂,請問是芙蓉分局的警察同志嗎?”電話中,很快傳來那名二股東弟弟的聲音。
由于昨晚跟他打過交道,因此顧晨能夠清楚聽出來人的聲音,于是趕緊回應道:
“沒錯,我就是昨天晚上來你們東湖營地的那名警察,具體情況,你哥哥應該跟你交代過對嗎?”
“是的,他說有一個臟辮的黃頭發男子,問我認不認識。”電話那頭的中年胖男子說。
顧晨嗯道:“對,所以,你認不認識?”
“也不算很熟,只能說,接觸過吧,他那天是跟著一些樂隊成員過來的。”
“起初呢,我以為他是這些樂隊當中的一員,所以就沒怎么在乎。”
“但是隨著這些樂隊成員,依次登臺彩排,直到結束,我都沒有發現那名臟辮男子的身影。”
“他一直都是待在臺下,跟那些樂隊的女成員聊天說地的,感覺更像是過來玩的。”
“所以,他應該是跟那些樂隊成員有些熟悉。”
“那你能不能幫我確認一下,他跟哪些樂隊成員比較熟?”顧晨聽聞中年胖男子說辭,忽然感覺,這名臟辮男子,或許能夠通過那些樂隊成員找到他。
“這個,我不確定,但是那些樂隊隊長的聯系方式,我倒是有。”
“等一下。”這邊中年男子話音剛落,顧晨趕緊又問:
“如果說,還有新的樂隊要加入到音樂節,你們誰能決定臨時加入其他樂隊?是你們東湖營地?還是那些樂隊成員?”
“這個…”
面對顧晨的質疑,中年胖老板也是實話實說道:“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們也是賣個面子,給市里的音樂家協會。”
“這次安排音樂節項目,是我哥跟營地的大股東,一起商量的。”
“因為跟音樂家協會的領導有些認識,而且那邊的音樂家協會領導又很熱心,畢竟音樂節安排樂隊的事情,是有錢拿的。”
“而這錢,他們這些音樂家協會的領導是要自己賺的。”
“所以,要說請樂隊,請哪些樂隊?還有哪些音樂家協會的歌手要過來?這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決定權在音樂家協會。”
“音樂家協會?”聽到這個名號時,顧晨大概清楚。
如果自己要去找到臟辮男子,可能需要通過音樂家協會的領導來確認。
畢竟,何永亮說的,如果胡哲的金屬樂隊,想要參加東湖營地音樂節,臨時將自己的樂隊加入進去。
很顯然,要去找一個叫“乞丐”的家伙。
而這個家伙,或許就是音樂家協會的某個領導,或者是音樂家協會某個領導的親戚。
這樣一來,也符合剛才中年男子的這番說辭。
“我明白了,謝謝您,如果還有什么線索,也請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感謝的話還是要說的,于是顧晨還是寒暄了一番。
而電話那頭的中年男子也是十分客氣,看得出,一場宿營營地的音樂節演出,體現的恰恰是人情世故。
作為主辦方,其實請樂隊這筆錢,怎么著都得出的。
但是選擇權卻不在自己這里,而是在音樂家協會的領導那里。
于是便有了何永亮口中的“乞丐”一說。
明白這一點的顧晨,在掛斷電話之后,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調整狀態。
副駕駛的盧薇薇見狀,趕緊問道:“怎么樣?”
“‘乞丐’可能是音樂家協會的人。”顧晨說。
后排的王警官趕緊說道:“那得去找白小蘭,白小蘭跟市里這些協會的人,混得都比較熟。”
“而且,每年電視臺各種晚會節目,幾乎都是被市里音樂家協會的成員包攬,簡直成了那些音樂家協會成員的表演舞臺。”
“所以,找白小蘭問問情況,她應該能幫到我們。”
“是啊,找白小蘭,再讓白小蘭幫忙找到那個臟辮的‘乞丐’,或許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一旁的袁莎莎也是附和著說。
躺靠在駕駛位座椅上的顧晨,也是輕嘆一聲,努力調整好呼吸節奏,這才掏出手機道:“那我問問。”
電話很快被接通,電話那頭的白小蘭也是笑盈盈道:
“顧晨,你怎么有空會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事找我幫忙呀?”
“原來你知道啊?”顧晨也是微微一笑,感覺這個老朋友好久沒有聯系的樣子。
而白小蘭也是氣嘟嘟道:“我還能不知道?你顧局長平時可不會主動找我的,甚至在朋友圈里,給我的美圖點個贊的舉手之勞都沒有,可見你有多忙?”
“而且,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凡沒事的時候,你是絕對不會主動打電話給我,一打電話,準時遇到難題,想找我幫忙,對吧?”
“哈哈,原來是這樣?”見自己在白小蘭心目中,是這番形象,顧晨也是尷尬的笑笑,趕緊說道:
“我平時不怎么看朋友圈,也沒空去看別人發的動態,那什么?改天我看看,把之前漏掉的點贊給你補回去,如何?”
“哎呀算了,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怎么還當真了?”見顧晨有時候傻得可愛,白小蘭趕緊又道:
“那什么?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有事就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還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找你幫忙。”見白小蘭松口,顧晨也就不再藏著掖著,趕緊道明緣由: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目前在調查一起人口失蹤案,但是這里面牽扯到一名黃頭發的臟辮男子。”
“而這名男子,根據我們調查發現,可能是音樂家協會的人。”
“所以呢?你是想讓我去問問音樂家協會的人,打聽一下這個男子對嗎?”白小蘭聽到這里,也大概明白了緣由。
“嗯。”顧晨附和一聲,也是趕緊說道:
“這個人,目前我們懷疑他是音樂家協會的人,或者說,他的某個親戚,是音樂家協會的領導。”
“是可以安排音樂家協會的音樂人,或者樂隊去參加商業演出,有決定權的領導。”
“我們面前還不想打草驚蛇,但是這個人對我們案件的調查非常關鍵,我們想通過你的關系,幫忙去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
“如果音樂家協會沒有這個黃頭發的臟辮男子,那么,就幫忙調查一下,他最有可能是哪個音樂家協會領導的親戚?”
“呃,能具體一些嗎?我正用筆記著呢。”也是聽著顧晨的各種講述,電話另一邊的白小蘭,也再認真的做著筆錄。
顧晨趕緊又道:“這次新開業的東湖宿營地那邊,不是要搞一個音樂節演出嗎?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呀,而且我們電視臺也會派人過去,拍攝素材,報道宣傳這件事情。”
這邊白小蘭短暫的停頓幾秒后,也是恍然大悟道:“所以顧晨,你要我幫忙尋找的那名音樂家協會的領導,就是能夠決定參加東湖營地音樂節演出的人對嗎?”
“對,這個臟辮男子,綽號,或者說藝名,可能叫‘乞丐’,他,或者他后面的那層關系,可能有東湖營地音樂節指派演出成員的權利。”
“你就按照這個去調查,看看這個叫‘乞丐’的家伙,到底是誰?聯系方式是什么?還有,他現在在哪?”
“好像有點困難啊。”聽著顧晨的一番講解,白小蘭也是訴苦著說:
“感覺好復雜的樣子,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沒關系,你盡量快點,我等你的好消息,也相信你能完成這個任務。”顧晨說。
電話那頭的白小蘭嘆息一聲,也是無奈說道:“我的顧局長,你的要求可真多啊,不過放心,你交代下來的任務,我一定幫你完成。”
“只是,目前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想個法子,旁敲側擊的問問音樂家協會的朋友。”
“畢竟,你的要求之一,就是不要打草驚蛇,對吧?”
“沒錯。”聽著白小蘭的說辭,顧晨確認著說:“千萬不要讓人察覺。”
“所以說,這就有點困難啊。”幽幽的嘆息一聲,電話中的白小蘭也是道明實情:
“你要說,讓我直接去問音樂家協會的人,可能還好辦一些,但是要我偷偷的問,還不能讓人察覺出來,這個需要一點時間。”
“我給你時間。”顧晨短暫停頓了幾秒,這才又道:“半個鐘頭能不能搞定?”
“大哥,你真當我是刑警啊?你也太看得起我白小蘭了?”感覺顧晨的硬指標用時太短,白小蘭也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那就…再加15分鐘?45分鐘能不能搞定?”顧晨繼續討價還價。
而電話那頭的白小蘭也是徹底被顧晨整無語了,只是重重的嘆息一聲,無奈回道:“那就湊個整數吧,一個鐘頭。”
“成交!”顧晨感覺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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