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是被劉興的一番說辭給震驚到了,在被對方設計挾持的同時,竟然能夠做到絕地反擊。
可見劉興祖上肯定是冒青煙了,不然這樣的事情,可不會出現在劉興的身上。
想到之前的陳莉就是被對方割喉殺害,現在的劉興,可謂是九死一生,逃過一劫。
顧晨看看左右,也是問劉興道:“那人長什么樣子?你有看清楚嗎?”
“不認識。”劉興搖頭。
“會不會是那名逃走的兇手,跑到另一頭去了?”盧薇薇也給出自己的假設。
顧晨猶豫再三,也是點頭附和:“有這種可能性,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除了我們現在正在追蹤的那人之外,還有另一個兇手在附近。”
“當我們追擊那名殺害陳莉的兇手時,另一名兇手,企圖從另一處位置出現。”
“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我們之前在道路中,只發現了兩個腳印。”
“其中一個是陳莉的,還有一個,就是我們現在追蹤的那名兇手。”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也是不可置信道:“我現在不是很清楚,那家伙,怎么會從樹林迷陣中離開,然后又在另一處地點出現呢?”
“或許那家伙熟悉地形也說不定啊?”王警官說。
袁莎莎也趕緊說道:“是啊顧師兄,那家伙既然敢在這種下雪天,橫穿仙女峰,就可以看出,這家伙對仙女峰一帶的地形,那應該是相當了解。”
“可如果對這一代了解,那他利用樹林迷陣來困住我們,拖延時間,也是有可能的。”
嘆息一聲,袁莎莎也是無奈說道:“可能這家伙,就是想利用這些地形優勢來拖延時間,誤導我們。”
“嗯。”聽著大家的各種說辭,顧晨也陷入沉默。
要知道,在顧晨看來,自己更偏向于袁莎莎的這種看法。
但如果一旦判斷失誤,如果這里有兩名嫌疑人,放棄現在的路口,去尋找那名被劉興用正當防衛的方式殺害的嫌疑人那頭,勢必會有紕漏,會讓這頭的嫌疑人趁機逃離。
想到這些,顧晨只能穩妥起見,說道:“王師兄,小袁,就麻煩你們繼續待在這里,防止可疑人員通過小道。”
“這個沒問題,所以,顧晨,你準備跟盧薇薇過去看看情況?”王警官問。
“對,如果是一個人還好說,如果有兩個人,那我們一旦離開,勢必會讓我們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
嘆息一聲,顧晨繼續說道:“所以,這里必須有人把手。”
“至于那頭,我跟盧師姐,還有劉老板過去看看情況。”
“行,聽你的。”見顧晨已經給出自己的看法,王警官也不再說些什么?
因為王警官知道,顧晨的想法比較穩妥。
于是,大家在原地商議之后,顧晨帶著盧薇薇和劉興,繼續朝著之前來時的方向,快步前進。
由于已經知道具體方位,因此大家的行動也較為迅速。
劉興此刻早已嚇破了膽,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只能硬著頭皮,帶著顧晨幾人往桉發現場走去。
“是這里嗎?”顧晨來到了一處腳印的分叉路口,問劉興。
此時此刻,道路上早已被凌亂的腳印,踩得有些模湖。
但是之前顧晨和盧薇薇在路口位置,遭遇了樹梢上的大雪墜落,因此見之前走過的道路,腳印全部掩埋。
而這樣一來,現場也只留下了劉興的腳印,的確是從樹林那頭穿過來的。
“是…是這里。”劉興此刻臉色發青,但還是點頭承認。
“帶路。”顧晨將機械警棍就地甩出,讓劉興走在前方,給大家帶路。
劉興也沒猶豫,此刻的登山杖也弄丟了,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穿過之前自己來時的道路,帶著顧晨和盧薇薇,趕緊往樹林深處走去。
也是在劉興的帶領下,顧晨和盧薇薇不斷穿過樹林的密集區域,左拐右拐,這才走出了密林。
“好神奇。”盧薇薇看著遠離的密林,也是好奇的追問劉興:
“誒我說劉老板,之前我們兩個,也是來這里找你,可腳印只出現在那片密林當中。”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腳印,那你是怎么被挾持到這里來的?”
“是嗎?”聽著盧薇薇發出的疑問,劉興也是搖搖腦袋:“不清楚,當時就感覺天色昏暗,我也不清楚,只記得被對方用刀架著脖子,逼著往這頭走去。”
想了想,劉興又道:“哦對了,可能是樹上的積雪,把一部分腳印給掩埋掉了,對,一定是這樣。”
“我返回的時候,也發現,路上的積雪特別多,樹上的積雪,還在不斷的往下邊墜落。”
“我來時的腳印,也都被掩蓋過去,所以我從樹林中走出來時,只留下了我自己的腳印。”
深呼一口重氣,劉興這才又道:“所以,這才是為什么,你們剛才只看見我來時的腳印,其實之前還有很多腳印才對。”
“了解,你還是趕緊帶路吧。”聽劉興這么一解釋,顧晨心中有數,于是又繼續催促。
劉興見此情況,便也不再過多的停留,繼續帶著顧晨和盧薇薇,朝著山下的一處區域快速走去。
又是穿過一片順林,來到一處植被較為稀疏的區域,顧晨這才發現,前方的一處位置,躺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
顧晨和盧薇薇面面相覷,立馬湊上前,查看具體情況。
而此時此刻,男子的黑色頭巾,似乎是被人掀開一半的樣子。
劉興也是走上前,主動坦白道:“我當時就像看看他是誰?所以把他的頭套摘掉了一些,可這人我不認識啊。”
“我認識。”這邊劉興話音剛落,顧晨便接話說道。
盧薇薇也道:“我也認識。”
“你…你們認識?”聽顧晨和盧薇薇如此一說,劉興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也是慌神的問道:
“那…那他是誰呀?”
“他是一名學校的保安隊隊長。”顧晨說。
“還是一名資深戶外探險者。”盧薇薇也道。
“他…他在江南市工作嗎?”聽二人如此一說,劉興繼續問道。
顧晨默默點頭:“沒錯,他在江南市工作了幾年。”
“不會吧?”劉興眉頭一蹙,目光再次看向倒在地上的尸體,不由疑惑道:“那我在江南市開辦戶外俱樂部這么些年,怎么沒遇見這號人物?”
扭頭看向顧晨,劉興又問:“那…那他叫什么?”
“胡巴。”顧晨說。
“胡巴?”劉興眉頭一蹙,這才又問:“那他是你們這次上山要找的人嗎?”
“沒錯。”盧薇薇默默點頭,也是主動承認道:“他的確就是我們這次上山要找的人。”
“只是,胡巴的同伴,也就是另一名受害者,曾經親口受過,胡巴在山頂,遭遇了一名穿著吉利服的不明身份人員攻擊。”
“對方甚至還用自己的那張嘴,啃食胡巴的脖子,但是我不清楚,為什么?為什么胡巴會是兇手?而且還是殺害陳莉的兇手?”
“盧師姐。”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顧晨便提醒著說:
“陳莉的死,兇手是誰?這個還沒定性。”
“哦哦。”意識到自己有些草率,盧薇薇立馬改口道:
“沒錯,現在還不清楚,陳莉的死,到底跟他胡巴有沒有關系?”
話音落下,盧薇薇也是走上前,開始檢查起胡巴的尸體。
可以說,胡巴的胸口,的確中了幾刀,鮮血在此刻早已凝固。
而且周圍的許多植被,也都有被這段的痕跡。
從現場情況來看,的確是經過了激烈的打斗。
顧晨看著胡巴慘死的模樣,扭頭看向劉興,隨后將執法記錄儀調整角度,說道:
“劉興。”
“啊?”劉興表情一呆,緩過神問:“怎…怎么了?”
“你當時是怎么跟他打斗的?能詳細說明一下嗎?”
“當時?”劉興一呆,但還是努力回想著說:“當時,我不是跟你說過嗎?”
“我稱這這家伙毫無防備,將他一把推開,然后我就抱著一棵大樹,想要在第一時間,躲過那家伙的攻擊,然后好趁機逃走。”
“是那棵大樹?”這邊劉興話音剛落,顧晨便立馬追問。
劉興緊張兮兮,也是左右觀察,這才趕緊指向其中一棵大樹道:
“是這棵,是這棵大樹,因為巖石就在這里,我是在這里推開他的,然后跑到這里,抱著這棵大樹。”
話音落下,劉興還攤開雙手,亮在顧晨面前道:“你看,當時沒帶手套,雙手還被樹梢刮傷。”
根據劉興的說辭,顧晨走到大樹旁,根據樹樁上的痕跡,開始檢查真偽。
但很快顧晨便發現,樹樁上,的確出現過摩擦的痕跡。
許多干枯的樹皮,有被橫向摩擦的跡象。
顧晨又通過剛才劉興的解釋,根據他逃跑時,轉身抱住大樹的動作,很快判斷,摩擦方向剛好吻合。
“很顯然,劉興當時的確是有類似的動作。”顧晨心里想著,又問劉興:“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不是說過嗎?我推開了那家伙,然后就準備逃跑。”
“可等我跑了一陣之后,卻發現那家伙毫無動靜,我心里頓時又犯了滴咕。”
“回頭一瞧,才發現這家伙已經倒在了一塊巖石上,我當時就感覺,這家伙肯定是被巖石撞擊了腦部,導致暈死過去。”
頓了頓,劉興也是緊張兮兮,繼續解釋:“我當時害怕極了,完全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暈過去了?還是已經被撞死在這?”
“我很糾結,所以我才過去查看情況,這才中了那家伙的奸計。”
說道這里時,劉興整個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纏斗起來,跟之前返回集合點匯報時一樣,身體不停的顫抖,似乎也被之前的情景弄得有些條件反射。
“然后呢?你們兩個是怎么相互撕打在一起的?每個動作都給我演示一遍。”顧晨想要更多的細節,以此來判斷劉興的口供是否正確。
劉興也是微微點頭,顧晨這么說,他便也這么做,立馬開始演示自己如何跟胡巴打斗的場景。
“我被那家伙抓住了胳膊,那家伙拿起手中的刀刃,就想砍我,但是他好像是真的受傷了,所以揮刀的動作,有些有氣無力。”
重重的嘆息一聲,劉興又道:“好在那家伙是真沒力氣,否則那一刀下來,我非得斷條胳膊。”
“然后呢?”盧薇薇繼續追問。
“然后?然后我就這么一躲。”為了演示逼真,劉興當著顧晨和盧薇薇的面,也是繼續模擬起來。
“我先這樣,然后這樣,那家伙幾刀下來,都沒有置我于死地。”
“我當時也看到了機會,看到了這家伙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于是我便去奪他的刀。”
“因為我知道,如果這家伙沒有了手中的那把開山刀,那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完全有可能制服他。”
“但是我太想當然了,那家伙當時,就是想要跟我拼命,然后就死死的拽住我,跟我搶奪刀刃。”
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劉興也是戰戰兢兢的,繼續與二人解釋:
“當時天黑,我感覺周圍早已是昏暗一片,而且兩個人在這種弱光環境下相互廝殺,我早已經不敢有絲毫懈怠。”
“所以,下手起來,我也不知道輕重,當時就感覺,那家伙捅了我幾刀,可都沒有捅到要害。”
說道這里,劉興趕緊查看自己的衣角和背包,這才又道:
“你看,這里,還有這里,都是被刀捅破的,還有這個,背包的這個地方,好在有一塊商標是金屬做的,那刀就扎在上頭,救了我一命。”
“否則,這幾刀下去,我非得命喪當場。”
“然后你就把他給殺了?”盧薇薇冷靜的說道。
劉興穿著粗氣,也是一臉迷茫道:“對,我當時嚇壞了,還以為自己被他捅傷了,然后就拼命的去搶奪他的刀刃。”
“可能是因為他受傷的緣故,我奪下了刀刃,出于保命的條件反射,我開始瘋狂狂砍,并且朝他亂刺過去。”
“等我冷靜下來時,那家伙已經被我給殺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說道最后,劉興直接蹲在原地,雙手捂臉,似乎也不肯接受這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