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7、老狐貍
察覺到異樣的眾人，也是齊齊將目光投向張思凱。
畢竟，半年前的那起事故，導致莊強的女兒下落不明。
可現在，原本以為溺水死亡的小姑娘莊軒儀，卻又在沉寂了半年之久，再次出現在江南市的地頭上。
這期間肯定是有問題的，而張思凱給予莊強的那三張船票，也有著脫不了的關系。
“顧局，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好像是有點印象的，就是莊強的女兒，在游船夾板上游玩的時候，不小心掉入江中。”
“這件事，商會里不少人都知道。”
“所以，這也是我們此次過來找你的原因。”盧薇薇說。
張思凱一愣，有些不解道：“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別忘了，這船票可是你送給莊強的。”王警官提醒著說。
張思凱不解，又問：“可這又能說明什么？我也是好心送三張船票給莊強。”
“原本我是準備自己去的，可是后來臨時有事，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把這三張船票送給莊強。”
“就算要怪，這事也怪不到我頭上吧？”
“那如果莊強的女兒莊軒儀還活著呢？”袁莎莎說。
“你…你說什么？”也是被袁莎莎的一席話給震驚當場。
張思凱目瞪口呆，也是弱弱的問：“你是說，那個莊強的女兒，莊軒儀還活著？”
見眾人齊齊點頭，張思凱頓時哼笑著回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莊軒儀墜入江中，連尸體都沒找到，你們怎么就說她還活著呢？”
見張思凱似乎并不相信，或者說，不肯相信。
于是顧晨掏出手機，將之前周迪拍攝的小姑娘視頻，亮在張思凱面前，點擊播放。
而張思凱此刻也已閉嘴，認真的看著顧晨手里的視頻播放。
結束后，顧晨收回手機，也是問張思凱道：“怎樣？這個小女孩，是不是莊強的女兒莊軒儀？”
“好…好像是有點印象。”張思凱似乎是見過小姑娘的，因此顧晨如此一問，他便能很快回答。
可想了想，張思凱又問顧晨：“可這個莊軒儀是什么情況？她為什么會出現在視頻里？這視頻是什么時候拍攝的？”
“就前段時間。”盧薇薇解釋說。
“奇怪了，怎么可能呢？”張思凱似乎也是擺出一張無辜臉。
但顧晨卻是解釋說道：“張思凱，我們分析過這三張船票的事情，和那天莊強女兒墜江的過程。”
“根據我們還原推理，當時第一個喊著小姑娘掉進江里的人，身份不明，很有可能是在釋放煙霧彈。”
“而這個釋放煙霧彈的人員，或許從一開始，就把目標鎖定在莊強女兒莊軒儀身上。”
“所以，假裝在船上，尤其是夜晚制造混亂，導致大家找不到莊軒儀的下落。”
“但很有可能，當時的小姑娘，已經被這伙人，偷偷關押在游船上的某處地點。”
“因為按照莊強的說法，他女兒莊軒儀，壓根就不會游泳。”
“如果當時在夜里，掉入這滾滾江水當中，那是必死無疑。”
“可現在，小姑娘卻奇跡般的，出現在江南市的街道上，這恰恰也驗證了我們之前的推測，那就是，小姑娘壓根就沒有掉入江中，而是在游船上被人綁架。”
“這些綁架團伙，利用制造混亂的方式，讓所有人相信，莊強的女兒莊軒儀，當時已經溺水身亡。”
“而他們，卻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偷將小姑娘莊軒儀轉移。”
這邊聽著顧晨的解釋和分析，張思凱也是頻頻點頭，不由分說道：
“顧局，聽你這番說辭，我感覺，你是對的，可是，是誰在這樣做呢？莊強的仇家？”
“那就得問你了。”這邊還不等顧晨開口說話，盧薇薇便插嘴道：
“你的洗浴中心，不是號稱商圈情報中心嗎？在這里，還有你張老板不清楚的事情嗎？”
“哎幼，盧警官，你這是在抬舉我。”感覺盧薇薇在給自己帶高帽子。
而且，從盧薇薇的一番說辭，張思凱就能猜到，莊強似乎已經跟警方溝通過。
而且莊強還把自己洗浴中心的各種操作，全部告知給這些警察。
因此，張思凱感覺在跟這幫警察交流時，所有人都能從容應對。
反倒是自己，感覺處處被壓制。
王警官見張思凱在這謙虛，也是澹笑著說道：“張老板，其實你我都清楚，如果當初莊強的女兒莊軒儀，在游船上被人綁架，那必然需要經過精密部署。”
“光靠臨時起意，根本辦不到，而且可以想象，這種綁架行動，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積極準備。”
“那你送給莊強的那三張船票，恰恰就是幫助這些綁架人員，綁架莊強女兒提供條件。”
“哎幼，這可不能亂說啊？”感覺這幫警察，兜兜轉轉，似乎已經把懷疑放到了自己身上。
張思凱現在慌的一批，因為不管自己說破天，那三張船票，都是自己送給莊強的。
而這恰恰給綁架行動完成了最后一塊拼圖。
因此不管怎樣？自己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張老板，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當初的那起綁架桉，你是否參與過？”顧晨目光如炬，也是再次追問張思凱。
張思凱現在有點慌，卻是依舊死鴨子嘴硬，叫苦著說：“哎幼，警察同志，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真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真的。”
“至于你們說的那個所謂的綁架事件，畢竟也是你們的推測，也并沒有證據。”
“而像我張思凱，平時就喜歡結交各種生意場上的朋友，今天送你幾張船票，明天送你幾張VIP體驗卡，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你顧局卻要說我參與了綁架，這…這我不答應。”
似乎是被顧晨給逼急了，張思凱的回答態度，似乎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盧薇薇道：“張老板，我知道，來您店里消費的，許多都是你們商會成員。”
“而這些商會成員之間，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彼此之間的矛盾，這我們得承認。”
“就連莊強自己都告訴我們，他在商場經營多年，也的確得罪過不少人。”
“但生意歸生意，綁架人家的女兒，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是是是，盧警官所言甚是。”面對盧薇薇的提醒，張思凱似乎有些心急。
但是在短暫沉默之后，張思凱這才又道：“要不這樣吧？畢竟，這件事情，也已經過去很久，我多少有些印象模湖。”
“本來這船票，也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送給莊強兄弟。”
“可是，我是真沒想到，莊強兄弟，竟然會遭受這種劫難？這我肯定也有一定責任。”
頓了頓，張思凱也是拍拍胸膛，與眾人保證道：“要不這樣吧？這件事情，我動用商會的所有關系，幫你們問問，看看到底是誰在從中搗鬼？”
“畢竟，我做洗浴中心，實際上，也是給各位生意伙伴，提供一個可以放松交流的場所。”
“我跟莊強沒仇，犯不著綁架他女兒，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到我，那么，我會竭盡所能，幫你們找到這個小姑娘的下落，你們看，如何？”
見張思凱都已經把話說道這份上，顧晨微微點頭，也是滿意說道：“那行，這件事情，你盡快去辦。”
“另外，一旦有最新消息，你直接打我們電話。”
話音落下，顧晨直接將刑偵隊辦公室座機電話的名片交給張思凱。
張思凱此刻一臉尷尬，但還是強顏歡笑道：“放心吧，敢陰我的朋友，我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這件事情交給我，保證給你們辦的妥妥的。”
幾人也是在VIP包間內，初步達成共識。
顧晨幾人這才在張思凱的歡送下，坐上警車，離開了洗浴中心。
路上，坐在副駕駛的盧薇薇，也是一臉好奇道：“顧師弟，你覺得這個張思凱靠譜嗎？”
“初步接觸來看，這家伙老奸巨猾，似乎凡事都留有一手。”開車的顧晨說。
王警官也是點頭附和：“沒錯，這個張思凱，一看就是老油條。”
“他在商會當中，有這么多關系網絡，可以說，商會里大大小小的客戶找他辦事，那只是順水推舟。”
“他張思凱要做的，就是給這些商戶們推薦合適的合伙人。”
頓了頓，王警官又道：“但是，那三張船票的陰險程度，已經超出了張思凱的能力范圍。”
“如果他真有參與，那他就是幫兇無疑。”
瞥了眼面前開車的顧晨，王警官又道：“誒對了顧晨，你這么跟他坦白，是想逼他犯錯誤對嗎？”
似乎感覺王警官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開車的顧晨也的點頭說道：
“沒錯，這個張思凱，目前的身份有些復雜。”
“我說過，他張思凱可以跟莊強沒仇，但是不代表張思凱的朋友跟莊強沒仇。”
“我這么明目張膽的告訴他實情，就是想讓他自己自亂方陣。”
“所以。”這邊顧晨話音剛落，袁莎莎也是趕緊接話說：“所以，顧師兄已經讓何師兄準備就緒了對吧？”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沒錯。”顧晨微微點頭，這才又道：“這幾天，張思凱一定像個熱鍋上的螞蟻，我們給他的壓力足夠大，他就越容易泄露秘密。”
“這幾天，讓何師兄好好盯住這個張思凱，看看張思凱都接觸過什么人？在跟哪些人打交道？他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明白。”見顧晨說的如此明白，大家也都紛紛點頭。
返回芙蓉分局，所有人都開始圍攏在何俊超周圍。
而何俊超也不負眾望，與眾人解釋說：“你們猜，我在監控里發現了什么？”
“什么？別賣關子啊？”盧薇薇有些迫不及待，趕緊催促。
何俊超嘿嘿一笑，直接將其中一張監控截圖點開，與眾人解釋說：“看看這個人是誰？”
“死者劉易？”當看到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的人物，正是之前被人勒死在河邊的歌手劉易時，顧晨也是驚了一下，又問何俊超：
“所以這個劉易？”
“劉易在死亡之前的那些天里，曾經在張思凱的洗浴中心出現過。”
“而且，根據我在洗浴中心門口的監控截圖發現，劉易曾經多次跟張思凱有過密切接觸。”
“我想，劉易的死，或許這個張思凱是知道一些，又或者，劉易的死，跟張思凱有關？”
“這可是個大線索啊。”聽到何俊超的一番介紹，王警官頓時眼睛一亮。
要知道，之前大家一直在調查劉易的死因，卻遲遲沒有任何緊張。
尤其是跟劉易死亡有著密切關聯的許天凱跟周慧，似乎都在神秘失蹤。
這給桉件調查，一度帶來停滯狀態。
可現在看來，劉易死亡之前的那段時間內，頻繁跟張思凱接觸，商談的事情，也必定非常重要。
張思凱的洗浴中心是什么地方？那是商圈的情報中心。
死者劉易頻繁出現在這里，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給張思凱互換情報。
“何師兄。”顧晨拍拍何俊超肩膀，也是提醒著說：“把張思凱這一個月來，接觸過哪些人？都給我找出來。”
“沒問題。”何俊超在找到劉易跟張思凱接觸的證據后，心里頓時恍然開朗。
很顯然，看似平靜的洗浴中心，似乎并不簡單。
這些所謂的三教九流，在張思凱看來，卻有著重要作用。
因此顧晨感覺，張思凱的背后，或許還牽扯到一個龐大的犯罪網絡。
如果能拔起蘿卜帶起根，顧晨倒是想跟這個張思凱較量一番。
“顧師弟你看。”盧薇薇指著其中一張圖片，也是提醒著說：“這個張思凱，跟劉易勾肩搭背，兩人好像挺熟的樣子。”
“可能是劉易知道一些關于張思凱內部的秘密，然后被張思凱內部人員殺人滅口，顧師兄，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嗎？”袁莎莎也是將自己的見解一一道出。
顧晨只是微微點頭，確認著說：“就目前情況來看，重點盯住張思凱就不會錯，老狐貍再狡猾，也會露出尾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