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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8、中國海警

  見到何文軍來到押送貨物的船艙,幾名持槍馬仔,立馬警覺起來,當即將顧晨攔下。

  這些都是顧晨意料之中的事情,于是瞥了眼身邊的甘亭。

  甘亭則的淡笑著解釋:“這些都是我哥最為信任的弟兄,他們只聽我大哥的。”

  “他們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貨物’,在交易之前,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連武進勇也不行嗎?”顧晨問。

  甘亭默默點頭:“沒錯,除了我跟我哥,就連武進勇也不行。”

  見身邊何文軍有些不爽,甘亭頓時又改變口吻道:“不過你不是外人,你想進去查看一下,我帶你進去就是了。”

  “真的可以嗎?”顧晨當然想進去看看,還在身邊還有甘亭。

  甘亭自然是樂意的笑笑:“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進去。”

  話音落下,甘亭瞥了眼身邊幾名持槍的馬仔,提醒著道:

  “都讓開,我們要進去檢查一下。”

  “甘亭小姐,這不符合規矩,這些可都是坤哥的交代。”其中一名馬仔似乎不明事理,當即拒絕了甘亭的要求。

  甘亭聞言,也是大為惱火,直接一巴掌扇在馬仔的臉上:“我是他妹妹,再說了,這次出海交易,船上的事宜,我哥都交給我跟何文軍處理。”

  “難道我們連進入船艙檢查貨物的資格都沒有嗎?”

  面對甘亭的如此強勢,身邊一名持槍馬仔則提醒著說:“你這家伙真不懂事,甘亭小姐跟軍哥,現在負責這艘船,你竟然攔他們?還不趕緊讓開。”

  “好吧。”知道自己擰不過甘亭,那名攔住顧晨的馬仔,這才讓出一個身位,也是抱歉著說:

  “不好意思甘亭小姐,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何文軍,我們走。”甘亭一臉得意,帶著顧晨便走進貨倉。

  可剛一進門,顧晨就聞到一股濃濃的咸魚味道,十分刺鼻。

  這跟之前自己了解的情況基本一致。

  阮旭坤也和自己說過,所謂的“商品”,都藏匿在咸魚海產當中,用于躲避警方的追查。

  咸魚的腥味,會覆蓋“商品”原本的味道,一旦警方帶來警犬,可以躲避警犬的嗅覺。

  而且一旦警方登船檢查,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掩護作用。

  可見這幫犯罪集體,利用這種掩護方式,也成功過多次。

  從那次在夾板上,阮旭坤和馬里亞斯的交易,顧晨就已經看出了端倪。

  這次過來,查看商品是一方面,確定商品的藏匿位置才是重點。

  而自己的主要目的,就是在警方到達之前,守住這個船艙。

  想想的確有些難度。

  環顧四周,這里的存貨挺多,交易金額可想而知。

  這讓顧晨忽然犯難,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任重而道遠。

  “怎么樣?”甘亭見顧晨一直在左右觀察,也是隨口一問。

  顧晨直接打開一個箱子,從中找出一條5斤大的咸魚,拿在手里嗅了嗅,問甘亭:

  “東西都藏在魚肚子里對嗎?”

  “哈哈,藏在魚肚子里是沒錯,但是也得分品種。”甘亭說。

  顧晨有些遲疑,問甘亭:“怎么劃分?”

  甘亭也沒說什么,直接打開其他幾個水產箱子,指著其中一箱咸魚道:“這些小型魚類,才是我們存貨的咸魚,大魚只是誘餌。”

  “因為通常大家都是注意大魚而忽視小魚,所以也是為了應付海警檢查,所以,在我們這些存貨當中,大魚為誘餌掩護,小魚才是藏貨的最佳場所。”

  聽著甘亭如此解釋,顧晨也掏出自己的匕首,將手上一條小魚劃開。

  果然在小魚的腹中,發現用防水道裝好的白面。

  顧晨眉頭微微一蹙,但很快便笑臉盈盈道:“還是坤哥英明,看來我要學的還有挺多。”

  “難道你在巴圖那邊,巴圖不教你這些?”甘亭問。

  顧晨搖搖腦袋:“在我大哥巴圖那邊,我基本沒有接觸過這些,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要不然,三年前也不會發生這么多事情。”

  見何文軍又提起三年前,甘亭頓時有些愧疚,也是語重心長道:“何文軍,三年前讓你受苦了,不過,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以后在我哥這里,沒人敢冤枉你。”

  “難道你不怕我報警?”顧晨故意調侃著說。

  甘亭先是一愣,隨后捧腹大笑:“何文軍,你還嫌三年前的鍋背得不夠沉嗎?你報警?就是這里任何一個人報警,都不可能是你。”

  見這個何文軍拿自己三年前的事情開玩笑,阮甘亭捧腹大笑的同時,也是拍拍顧晨肩膀,安慰著說:

  “何文軍,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現在我們都是同坐一條船,以后你跟我,還有我哥,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就不要算當年的小賬,大家齊心協力,我哥賺錢,你巴圖大哥也能賺錢。”

  “再說了,你大哥巴圖還指望著多攢經費,用于復興自己的東南亞部落呢,這也應該是你們的使命,所以,我們更要努力賺錢。”

  “可我覺得,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顧晨遲疑了幾秒,問甘亭:“你覺得我們得一輩子干這個嗎?”

  “這倒不是。”甘亭思考了幾秒,也是語重心長與顧晨解釋:“我也跟我哥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哥也說了,先賺點,之后再改行做其他生意。”

  “去東南亞任何國家,或者去其他國家,歐洲美洲大洋洲,甚至非洲都沒關系。”

  “好吧,我明白。”顧晨也是默默點頭,感覺阮旭坤也是有在給自己留后路的。

  那就是原始積累以后,再去做些其他產業,好洗白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晨和甘亭來到夾板,密切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晚上11點,阮旭坤帶著幾名親信,乘坐小艇緩緩靠近漁船,再根據繩梯爬上夾板。

  此時此刻,夾板上和上次出海時一樣,站滿了手持AK的馬仔。

  但這次不是去跟馬里亞斯做交易,而是要去跟巴圖交易。

  屆時,巴圖會帶來一艘貨輪,二者會在巴圖的貨輪夾板上做起交易。

  此時此刻,顧晨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一方面,又可以再次找到何文慧,向她打聽盧薇薇的情況。

  而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巴圖跟阮旭坤的交易,將這兩支團伙一網打盡。

  想必現在的海警船,估計也在某處海域保持靜默,就等著自己發送信號。

  顧晨一直將救援蛙人提供給自己的衛星電話藏在身上,就等著給海警發送行動信號。

  可現在,自己一方面要跟何文慧打聽盧薇薇的情況,一方面,還要牢牢控制貨倉,避免這些人在被警方追捕的同時,狗急跳墻,做出向海里傾倒“貨物”的舉動。

  壓力可想而知。

  但顧晨目前也沒有其他辦法。

  兩者顧晨只能選其一。

  與其跟何文慧打聽盧薇薇下落,還不如堅守貨倉,等待海警將這些人一舉抓獲之后,再問問情況也不遲。

  但是顧晨目前還要面臨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海警船沒有及時出現怎么辦?

  時間一長,自己將遭遇這些悍匪的猛烈進攻。

  屆時自己就算有三頭六臂,那子彈也是不長眼的。

  “坤哥!”

  就在顧晨猶豫的同時,阮旭坤已經帶著剩下人員登上夾板,來到眾人跟前。

  之前負責看守漁船的馬仔們,立馬圍攏過來。

  阮旭坤看看左右,隨后將目光停留在顧晨身上,問他:“何文軍。”

  “坤哥。”顧晨抬頭說。

  “準備的怎么樣?”阮旭坤問。

  顧晨默默點頭:“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著坤哥您下達出發的口令了。”

  “哈哈,很好。”阮旭坤似乎很滿意。

  畢竟,這次交易對象,是何文軍的大哥巴圖。

  這次之所以要將這個何文軍也一起帶上,一方面,是做出友好舉動。

  告訴巴圖,哪怕你送到自己這里來做人質的何文軍,自己也可以重用。

  其次是因為跟南邊的馬里亞斯徹底撕破臉,已經不可能再做生意。

  所以巴圖現在是自己的金主,沒道理不跟他合作。

  從加一倍的出貨量就可以看出,平時吝嗇出貨的阮旭坤,也有妥協的時候。

  顧晨咧嘴笑笑,問阮旭坤:“那我們現在是否出發?”

  “出發,讓洛東開船吧。”阮旭坤說。

  顧晨默默點頭,對著身邊的洛東道:“去開船。”

  “好。”洛東聞言,也是默默點頭。

  在此之前,洛東也跟顧晨達成交易。

  所以,這次駕駛漁船出海,其實顧晨還有一個盟友,那就是洛東。

  自己曾經答應過洛東,要讓洛東三年期滿之后,去轉投巴圖,為了就是保全性命。

  而這次出海,顧晨也必須要給他洛東一個交代。

  不過實際情況,顧晨并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畢竟,今晚這幫人都要被海警包餃子。

  尤其顧晨身上還帶著衛星電話,里邊安裝有定位系統。

  此時只要一出海,自己的具體坐標位置,就會出現在海警那頭。

  洛東啟動了漁船,收錨之后,漁船開始按照航海地圖,在關閉所有通信設備的同時,朝著既定海域行駛過去。

  由于接頭位置,距離阮旭坤的秘密基地不是很遠,所以在凌晨1點左右,漁船基本上停止了航行,停在一處既定海域,不斷觀察周圍情況。

  而顧晨必須要打起百分百精神,成敗就在今晚。

  但此時的眾人,似乎并沒有察覺出異常情況。

  巴圖那邊是早已聯系好的,因此大家只要原地等待即可。

  還是在船艙,阮旭坤將顧晨叫到身邊,也是提醒著說:“何文軍,這次帶你來跟巴圖交易,你可要好好表現,我對你寄予厚望。”

  “而巴圖那邊,你也要做好工作,以后我們兩家就是緊密的合作關系,但有一點我想請你轉告巴圖。”

  “坤哥你說。”見阮旭坤也有遲疑的時候,顧晨趕緊問他。

  阮旭坤沉思了幾秒,也是若有所思道:“那就是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耀玲,她在那頭,已經有三年未見了。”

  “我只希望巴圖不要為難她,必要時候,讓她跟我通話,我愧對這個妹妹,同樣都是妹妹,甘亭一直跟在我身邊,而耀玲卻要在巴圖那邊受苦。”

  “而且我知道,耀玲的中文并不好,溝通起來會有些困難,所以,我今天把你帶出來,也是想告訴巴圖,我阮旭坤并沒有虧待你何文軍,也請巴圖好好照顧我妹妹耀玲。”

  頓了頓,阮旭坤也是長嘆一聲,又道:

  “必要時候,可以讓耀玲回來,畢竟,從今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說兩家話,大家彼此之間都是有默契的,沒必要再扣押耀玲。”

  “我明白。”顧晨當然明白阮旭坤的意思。

  雖然阮耀玲是阮旭坤同父異母的妹妹,但從感情上說,阮旭坤感覺,自己有些愧對這個妹妹。

  尤其是看到甘亭的同時,這種對耀玲的愧疚,就會油然而生。

  而這次讓顧晨跟著他,顯然也是想讓巴圖看看他阮旭坤的誠意。

  顧晨也當然樂意效勞,當即便同意了要求。

  阮旭坤見身邊的甘亭默不作聲,也是提醒一句道:“甘亭。”

  “什么事?”甘亭似乎不太高興。

  但阮旭坤還是意味深長道:“耀玲要是能回來,你可不許欺負她,她已經夠可憐了,也為我們的生意犧牲了太多。”

  “知道了哥,但是我并不喜歡她,即便她回來我也不喜歡她,但是我答應你,我不為難她。”

  甘亭似乎對這個妹妹耀玲頗有成見,并不希望耀玲回來。

  但是阮旭坤發話,她也沒理由反駁。

  畢竟也知道,也正是因為有耀玲在那頭做人質,自己跟哥哥阮旭坤這邊,才能跟巴圖做好生意。

  時間很快來到凌晨2點。

  就當所有人都在船艙瞇眼休息時,顧晨卻披著外套,和船長洛東一起站在船艙,安靜等待外頭馬仔的匯報。

  洛東有些緊張,也是小聲問顧晨道:“何文軍兄弟,你說你大哥巴圖,真的愿意幫忙嗎?”

  “那是當然的。”顧晨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我幫他這么大忙,他多少也得給我點面子。”

  “至于你的事情,那都是小事,舉手之勞而已。”

  “好吧。”得到顧晨的又一次承諾,洛東吞下一口唾液,但卻難掩他的緊張之色。

  顧晨也同樣緊張不已,但自己必須要保持足夠的淡定。

  目前待在船艙,也是在等待巴圖的貨輪。

  又過去15分鐘。

  此時此刻,一名在駕駛艙上頭觀察的馬仔,這才趕緊來到船艙,通知洛東道:“11點鐘方向,好像有艘船過來了。”

  洛東聞言,趕緊拿起操作平臺上的望遠鏡,直接來到夾板,開始觀望起來。

  而顧晨也同樣拿著望遠鏡進行觀察。

  但是顧晨擁有大師級觀察力,再通過望遠鏡的加持,明顯可以看到更為清晰的場景。

  此時此刻,在黑暗的海面上,借著微弱月光的輔助,顧晨的確看到一艘熟悉的貨輪,正在朝著自己這艘漁船緩緩靠近。

  洛東在反復確認了幾次之后,這才趕緊放下望遠鏡,跑到船艙去通知阮旭坤。

  沒過多久,阮旭坤,甘亭,以及阮旭坤的幾名親信,也都從船艙走出,來到夾板。

  所有人都拿著望遠鏡進行遠眺。

  片刻之后,阮旭坤放下望遠鏡,也是吩咐身邊一名馬仔道:“趕緊給他們發信號,確認一下他們的真實身份。”

  “是,坤哥。”馬仔聞言,立馬爬到駕駛艙上頭,開始使用上頭的探照燈光,按照之前的燈光暗語,給對方進行暗示。

  沒過多久,船長洛東立馬指著前方道:“坤哥快看,他們再給我們發信號。”

  阮旭坤舉起望遠鏡,發現不遠處,對方船只也在根據自己這頭的燈光暗語進行回復。

  隨后,阮旭坤繼續提醒自己人,持續發生燈光暗語。

  就這樣一來一回進行了三次確認,阮旭坤這才放心下來,吩咐眾人道:“安排下去,準備交貨,那艘是巴圖的貨船,我們主動開過去。”

  “是。”洛東聞言,立馬返回駕駛艙。

  大家起錨之后,開始朝著貨輪駛去。

  而顧晨此刻還不能確定具體交易情況,因此也不敢貿然發送信號。

  但顧晨同時也非常清楚,海警船距離大家并不算遠,此刻正在待命中,只要自己這邊發送信號,便可立馬圍攏過來。

  但自己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控制住局面,拖住時間。

  想到這里,顧晨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

  貨船越來越近,顧晨甚至都能看見貨船夾板上的人員。

  其中一名是巴圖,而巴圖的身邊是何文慧。

  “沒錯,是他們。”

  顧晨雙拳緊握,就等著對方過來交易。

  此時此刻,阮旭坤的馬仔們,也都被甘亭安排到船舷位置。

  所有人都手持武器,保持戒備狀態。

  這個時候,就是交易的關鍵期,也是劍拔弩張的時候。

  不管這些馬仔平時多么懶散,但此刻都得提起百分百精神,不敢絲毫怠慢。

  也就在雙方船只靠近的同時,兩方人員這才露出勉強的微笑。

  阮旭坤甚至揮舞著手臂,向貨船上的巴圖跟何文慧打起招呼。

  待兩艘船只并排停穩之后,阮旭坤這邊將寬梯搭在巴圖那頭的貨船船舷。

  就在阮旭坤準備過去跟巴圖談生意的同時,卻被顧晨一把拉住。

  “怎么了?”見此情況,阮旭坤也是一臉疑惑。

  顧晨趕緊提醒道:“這次讓我大哥巴圖上我們的漁船,一來一回,很公平,不然我大哥巴圖會認為,坤哥失去了南邊馬里亞斯的銷售渠道,沒辦法才來找他加強合作,所以…”

  顧晨的暗示,很快讓阮旭坤明白緣由。

  的確,每次都是自己帶人帶貨登上巴圖的船,顯然有些太客氣。

  現在自己被馬里亞斯差點暗殺,好不容易保下一條小命,正是被同行看笑話的同時。

  這個時候,還顯得過于客氣,很顯然,巴圖也不是善茬,他自然也不會看重自己。

  好在是身邊有何文軍提醒,否則自己可能還真沒面子。

  想到這里,阮旭坤也是長嘆一聲,吩咐甘亭道:“甘亭,你讓巴圖跟何文慧他們,帶著錢來我夾板交易吧。”

  “好的哥。”聞言大哥說辭,甘亭自然也非常樂意。

  而此時的阮旭坤,則是轉身來到夾板位置。

  其他幾名馬仔,立馬給他搬來一張座椅。

  同時也將折疊桌放好,準備幾人的船上交易。

  “巴圖大哥,何文慧大姐,你們好呀。”甘亭對著貨船上的二人打起招呼。

  由于甘亭是阮旭坤的妹妹,巴圖跟何文慧自然清楚,也是客氣與她打起招呼。

  何文慧好奇問道:“甘亭妹子,你們怎么不過來?”

  “我大哥讓你們帶著東西,來我們船上交易,何文軍也在。”

  聽著甘亭如此一說,巴圖跟何文慧也是面面相覷。

  原本之前的交易,都是阮旭坤帶著東西來自己船上交易,可今天怎么改規矩了?

  但想想去哪交易都一樣,所以巴圖在跟何文慧短暫商議之后,便也同意下來。

  何文慧直接回道:“沒問題,按照老規矩,帶好你們的貨,我們馬上過來。”

  兩邊稍微進行了短暫的協調。

  何文慧這邊,跟著巴圖,順便帶著幾名持槍的馬仔,提著一只黑色皮包,來到了漁船夾板。

  此時此刻,顧晨趕緊走上前,假裝熱情的扶住何文慧:“姐,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何文慧顯得有些尷尬。

  只是沒想到,這個假弟弟被安排到阮旭坤這頭做人質,竟然沒死。

  要知道,三年前,何文軍可是給了阮旭坤的生意遭到重大損失,可謂是損兵折將。

  三年后,讓這個假扮自己弟弟的顧晨去阮旭坤這頭,也是為了找顧晨當替尸鬼,好讓阮旭坤這頭能夠平息當年的怒火,繼續跟巴圖做生意。

  可現在看來,顧晨不但沒死,似乎還混得不錯。

  這讓何文慧不得不承認,顧晨的確有自己的過人之處,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一種奇跡。

  但為了配合顧晨,將戲演足,何文慧也是強顏歡笑的拍了拍顧晨的肩膀,假裝思念道:

  “文軍,你不在姐的身邊,姐很想你,他們沒傷害你吧?”

  “沒有,我在那邊過得很好,你不用替我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邊,何文慧跟顧晨拉起了家常,假裝交流,而那頭的巴圖也跟阮旭坤兄妹寒暄起來。

  趁著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巴圖那頭,顧晨趕緊將何文慧拉到一側,詢問道:“我朋友怎么樣了?”

  “一切都好。”何文慧也是語重心長道:“你那朋友,吃得好睡得好,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段時間,我都讓人好生照顧,除了限制她的自由外,她干什么都行。”

  “你確定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顧晨再次提出質疑。

  但何文慧卻是拍著胸脯保證道:“我這個人還是講信譽的,你替我弟弟去當人質,的確是辛苦你了,所以對待你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會虧待。”

  瞥了眼巴圖跟阮旭坤的方向,何文慧趕緊又問:“對了,阮旭坤那頭什么情況?”

  “和馬里亞斯那頭鬧翻了,差點被馬里亞斯安排在身邊的人給殺了,要不是我,可能他現在就是一具尸體。”

  “所以,這才是你被重用的原因?”畢竟是士別三日,何文慧感覺要對顧晨刮目相看。

  顧晨也是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所以,阮旭坤現在同意跟你們加強合作。”

  “原則上說,巴圖大哥要多少貨,只要阮旭坤有的,他都給,沒有的,想方設法也給你們弄到。”

  “這樣就太好了。”見顧晨已經將這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何文慧也是長舒一口氣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要不是你根本不是何文軍,恐怕我真把你當做我那可憐的弟弟。”

  “何文軍的尸體,真的沒有找到嗎?”顧晨問她。

  何文慧默默點頭,語帶哽咽:“要是能找到就好了,當初是我自私,害了何文軍。”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弟弟何文軍當年是被冤枉的,你覺得…”

  “你說什么?”顧晨這邊話音未落,何文慧那邊卻是眼睛一亮,有些不可置信道:

  “你把話說清楚,我弟弟什么情況?什么被冤枉?”

  似乎還沒搞明白顧晨的意思,但是想起弟弟當年墜海身亡,何文慧心里也有許多愧疚。

  顧晨則是語重心長道:“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就在阮旭坤當晚被馬里亞斯潛伏在身邊的人襲擊后,襲擊者和內應都被抓住,他們也承認了當年是事情。”

  “那就是,你弟弟當年被馬里亞斯安排在阮旭坤身邊的潛伏者給騙了。”

  “因為你弟弟何文軍,根本不清楚阮旭坤的真正生意,所以那個潛伏者阿布,便將這一切告知給何文軍,并且威脅何文軍道,但凡知道坤哥真實生意的人,最后都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所以當時何文軍徹底慌了,陷入恐懼當中,而潛伏者阿布正是利用你弟弟何文軍有些單純,所以才假意幫助他,給他安排返回到你身邊的船只,送他離開。”

  頓了頓,見何文慧一臉驚詫,顧晨趕緊又道:“而這個潛伏者阿布,等你弟弟何文軍一走,便立刻報警,并且將這一切全部扣在何文軍頭上。”

  “就這樣,阮旭坤的生意,在當年基本上是毀滅性打擊,東南亞警方不僅搗毀了他的銷售渠道,還連帶抓了他阮旭坤十幾名弟兄。”

  “所以,阮旭坤才會找到巴圖,讓巴圖其管理門戶。”

  深呼一口氣,顧晨也是無奈說道:“只是沒想到,巴圖竟然是如此狠毒,根本不顧何文軍死活,直接將他逼得跳海自殺。”

  搖搖腦袋,顧晨也是一臉惋惜:“可惜了何文軍,就這么被潛伏者阿布忽悠,最后成了替死鬼,還死無罪證。”

  “都怪我當初相信了阮旭坤的鬼話。”何文慧此刻有些后悔,也是語帶哽咽的道:“要不是當初在巴圖的高壓之下,我根本不可能讓何文軍去送死。”

  “原本作為人質的人應該是我,是我貪生怕死,害死了我弟弟,我該死。”

  何文慧說道這里,真個人也是不由哽咽起來,這引起了阮旭坤幾名馬仔的注意。

  顧晨見狀,趕緊拍拍何文慧肩膀,假裝是姐弟重聚,激動所至。

  顧晨也是提醒著說:“你能不能小聲點?被阮旭坤的人發現,我們都得完蛋。”

  “好吧。”何文慧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也是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

  發現身邊有馬仔注意,何文慧也是扯了扯顧晨的衣領,將他將上衣假裝整理一下,并且大聲的道:

  “文軍,姐姐讓你在這邊受苦了。”

  “不辛苦。”顧晨也假裝配合,于是瞥了眼身后的巴圖和阮旭坤幾人,也是提醒著說:“我們先過去吧。”

  “好。”見自己也不好長期待在角落跟顧晨私聊,何文慧選擇直接跟顧晨一起來到巴圖身邊。

  但是顧晨此刻的站位也非常聰明。

  他并沒有站在巴圖跟何文慧那頭,而是選擇站在阮旭坤身后,與甘亭并排。

  這樣一來,更能彰顯兩方人員之間的微妙關系。

  從情感上說,顧晨所假扮的何文軍,實際上是向著阮旭坤的,這點可以讓雙方都能在一個相對信任的環境中,完成談判交易。

  “巴圖,你給的價格實在太低了,再加點。”阮旭坤抽著雪茄,也是有些不悅。

  很顯然,剛才的交流中,雙方還在討價還價。

  但很顯然,巴圖也是個商業鬼才。

  在知道阮旭坤被南邊的馬里亞斯,差點殺死在自己的房間,并且已經端掉了南邊的生意,那必然是要跟自己重點合作。

  于是巴圖也是老謀深算道:“既然是做生意,那就得拿出點誠意。”

  “現在同行之間,應該會慢慢清楚,你跟馬里亞斯之間的微妙關系。”

  “我跟你重點合作,必然就會得罪南邊的馬里亞斯。”

  “你怕馬里亞斯?”阮旭坤一臉不屑道。

  但巴圖卻是笑著擺擺右手,否認著說:“我怎么會怕他馬里亞斯呢?”

  “只是在東南亞,我還有許多生意和利益,一旦跟他馬里亞斯鬧翻,對我而言,并沒有太多好處。”

  “但是你如果愿意跟我長期合作,并且不限量供貨,那么我可要利用我在東南亞的影響力,逐漸將馬里亞斯的勢力清楚,替你出氣。”

  “但這樣一來,成敗代價也是昂貴的,但坤兄你不會不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吧?”

  “我付出的東西,總得在相關生意上再賺回來吧?”

  “所以,你必須要給我低于市場價的價格,我呢,也幫你擺平一切馬里亞斯的干擾,大家都是互利共贏,你說呢?”

  巴圖話音落下,現場突然間安靜下來。

  從明面上看,巴圖是占得不少便宜,甚至還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但從實際上看,如果巴圖真要跟阮旭坤深度捆綁在一起,那必然要幫助阮旭坤,解決掉東南亞馬里亞斯的麻煩。

  因此,巴圖給出的這個交易價格,似乎也符合巴圖一貫的經營之道。

  由于阮旭坤也事先知道,巴圖肯定會在交易價格上,打著馬里亞斯的名頭,多要一些交易籌碼。

  而阮旭坤也有自己的心理接受價格。

  所以,該妥協的部分,阮旭坤感覺自己可以妥協。

  畢竟,自己今后的安全,也需要絕對的保護。

  否則再由馬里亞斯這么胡鬧,沒準自己哪天就得糊里糊涂的命喪黃泉。

  想想這波交易也不虧,阮旭坤當即答應下來道:“行,就按你說的價格,我給你。”

  “哈哈,爽快。”巴圖聞言,異常興奮,當即拍了拍巴掌,感覺這將是一個愉快的交易。

  隨后,巴圖示意身邊提著黑色皮包的馬仔,將東西放在桌上,給阮旭坤看看。

  馬仔立馬拉開拉鏈,而黑色皮包內,裝得則是一捆捆鈔票。

  阮旭坤瞥了一眼,也用眼神示意身邊一名馬仔。

  而這名馬仔,則將地上的一向水產箱打開,將一條小魚拿出,取出自己手中的匕首,往魚肚子上輕輕一劃。

  隨后,手指靈活的將一包“商品”丟在桌上。

  兩方人,立馬開始了相互驗貨環節。

  而就在此時,顧晨感覺時機成熟。

  最起碼,兩方人員已經開始交易,于是顧晨借著人群目光都集中在交易桌上的同時,果斷利用自己練習了不下300次的按鍵動作,果斷將信號發送出去。

  隨著顧晨利用大師級觀察力,明顯聽到一聲“滴,滴滴”的動靜后,心里終于舒上一口氣。

  信號是已經發出去了,接下來就得等救兵過來,將這兩艘船只包餃子。

  也不知道蛙人會帶來怎樣的救援力量?但顧晨非常清楚,目前要做的,就是隨機應變,有效的拖住雙方,給海警提供必要的包圍時間。

  顧晨開始觀察四周情況,發現所有人馬仔都站在船舷位置,背對著自己,因此顧晨也對這幫人員的部署位置相當熟悉。

  道理很簡單,出海之前,顧晨將整艘漁船的內部結構,以及人員部署問題,已經是了如指掌。

  現在要做的,就是拖住雙方。

  所以顧晨在發送信號之后,便重新等待雙方的交易。

  顧晨知道,要將船艙內,偽裝貨物的咸魚搬到加班,再由巴圖的人進行驗貨操作。

  這各種忙乎,基本上是需要消耗很長時間。

  為什么顧晨要讓阮旭坤要求巴圖跟何文慧,一改常態,來自己漁船上交易呢?

  當然,給阮旭坤一點臺階是一方面,而最重要的是,巴圖跟何文慧在漁船上驗貨之后,還要負責小心翼翼的搬上貨船。

  這期間,也需要消耗不少時間。

  所以一旦海警船逼近,那么這些人想要快速撤離,這里又牽扯到一個時間問題。

  而如果巴圖跟何文慧不能有效撤離到自己船上,貨船是不敢開走的。

  這又可以爭取到一定時間。

  想著現在只剩下去倉庫搬貨,顧晨感覺,自己時候過去拖延時間了。

  在樣品檢測完成后,巴圖的馬仔對著巴圖跟何文慧默默點頭,表示商品為上品貨時。

  巴圖這才咧嘴笑笑,問阮旭坤那頭清點鈔票的馬仔道:“你們的貨沒問題,鈔票清點的如何?”

  “也沒有問題。”雖然清點鈔票有些緩慢,但阮旭坤身邊的親信也是給出肯定答復。

  阮旭坤非常滿意,也是淡淡一笑,與巴圖握手調侃:“那既然都沒問題,那就開始吧。”

  “行,你們把貨都拿出來吧,我讓人把剩下的錢都給你準備齊咯。”

  巴圖這邊對于交易也是相當滿意,當即示意身邊的馬仔,趕緊回去讓小弟們把剩余的黑色皮包都提過來。

  由于交易金額數字龐大,且貨物眾多,顧晨也是心驚膽戰。

  感覺就這批貨,足夠所有人牢底坐穿。

  可見這幫人走私違禁品的猖狂,已經達到一種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見一名阮旭坤的親信要去同志船艙搬貨,顧晨趕緊主動提議說:“坤哥,我去下面幫忙。”

  “好吧。”知道何文軍是在給自己面子,阮旭坤欣然接受。

  畢竟,算起何文軍的歸屬問題,他何文軍是何文慧的弟弟,也是巴圖的小弟。

  如今又能在自己這頭受到重用,并且向著自己,替自己做事,這無疑是在給自己足夠的面子。

  想著是雙贏局面,巴圖邊提醒身邊的親信馬仔道:“提貨的事情,交給何文軍,你配合他。”

  “是,坤哥。”親信馬仔默默點頭,隨后帶著顧晨一道進入船艙。

  還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地點。

  此時此刻,顧晨下意識的摸住自己的配槍,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

  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拖住時間,讓這批“商品”,盡可能的留在貨倉。

  而另一頭,就在兩艘船只并排停船,進行交易的同時。

  海面上兩架白色機身,機體上涂有紅藍相間條紋,印有“中國海警”徽章和“中國海警CHINACOASTGUARD”標志的直升機,正在掠海飛行,朝著目標快速抵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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