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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9、15年前的集合

二合一章  神秘黑影突然消失,這讓顧晨和盧薇薇陷入迷茫。

  尤其在烏漆嘛黑的老舊小區,這讓兩人的追捕能力無法展開。

  十字路口的外頭,就是一條后街小巷,即便現在已經是將近晚上11點,但依然是人來人往,因為后街小巷有不少老店,許多附近的居民,都會選擇在這打牌消遣。

  所以每家店門口,或多或少都會聚集一些當地居民。

  顧晨走到小區門口,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往自己這頭走了過來。

  顧晨瞇眼一瞧,發現正是那天被人打傷的醫生老曹,便攔在面前叫住了他:“曹醫生。”

  “嗯?”老曹似乎還沒注意到顧晨,被突然的招呼,嚇得有些措手不及。

  腳底板似乎也跟抹了油似的,差點滑倒。

  “顧警官?”片刻的反應,醫生老曹終于認出了顧晨,隨后又看見了顧晨身邊的盧薇薇,也是一臉好奇道:“你們怎么在這?”

  “我們…”

  “我們來這辦點事。”還不等盧薇薇開口說話,顧晨立馬打斷了說。

  就目前情況來看,顧晨還不準備將李玉梅去世的消息告訴他。

  老曹也是默默點頭,淡笑著回道:“這大晚上的還辦事,你們做警察的,還真是跟我們醫生一樣,都是做牛做馬,辛苦滴很啊。”

  “哈哈,過獎了。”顧晨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趕緊問他:“對了,你怎么會在這?”

  “我怎么會在這?這個問題問的好。”聞言顧晨說辭,老曹直接賣起關子,指著自己的臉頰道:

  “上次不是被人打成豬頭了嗎?老周說我缺乏鍛煉,連最基本的防御能力都沒有。”

  “還吐槽說,如果跟他一樣,練習一點散打技術,估計人家也占不到便宜,還敦促我減肥,所以…所以我就根據老周的介紹,來這邊的一家散打拳擊訓練館,鍛煉一下身體。”

  “這附近有散打訓練館?”盧薇薇一聽,頗感好奇。

  而老曹則是直接轉身,指著后方一處位置道:“往這邊一直走到底,路口就有一家散打訓練館,場地還蠻大的,所以我在這邊報了名,準備鍛煉一下身體。”

  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老曹也是笑孜孜道:“這不是剛訓練結束嘛,整個人身體突然舒展開來,還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明天起床,身體會不會腰酸背痛的?”

  “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運動了,突然間加大運動量,身體可能還適應不來吧。”

  “所以你額頭上的汗珠,都是在散打訓練館鍛煉出來的?”顧晨看著老曹額頭上冒著汗珠,也是好奇問他。

  老曹點頭附和:“沒錯,畢竟今天晚上過來晚,正好那散打訓練館,今天正好挺晚關門的,我錢都花了,所以就在訓練館加練了一會兒。”

  跟顧晨和盧薇薇解釋的同時,見顧晨和盧薇薇也氣色不對。

  而且突然出現在這個小區路口,老曹頓時也有些疑惑,忙問道:“那你們兩個在這辦什么事啊?”

  “先不說這個。”顧晨不想讓老曹知道李玉梅的事情,只能轉移話題道:“話說你從那邊過來,有沒有看到一個人,神神秘秘的跑過去?”

  “神神秘秘的跑過去?”老曹聞言,扭頭看向身后的彎巷,也是一臉疑惑道:“我從那邊過來,什么都沒看見。”

  “好吧。”知道從老曹這里也問不出什么,顧晨又改口道:“那你是準備怎么回家?我記得你家離這里應該挺遠的,你就準備走回去?”

  “是挺遠的。”老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也是淡笑著說:“這不是今天第一天來這里嘛,所以對這邊的道路也不是很熟。”

  “尤其是這里老舊小區很多,各種岔路口繞得我有些頭暈,也不清楚這條線巷子能不能過去,畢竟窄得很,所以我就把車子停在那邊的路口,然后走路過來,現在準備走路回去,然后開車回家。”

  “好吧。”顧晨將這些記在心頭,也是默默點頭,讓出一個身位道:“那你慢走。”

  “你們也注意早點休息,熬夜工作可不好。”老曹敷衍的笑笑,然后雙手負背,繼續往小巷盡頭走去。

  見老曹的身影逐漸消失,盧薇薇這才靠近顧晨,提醒著說:“你說那個黑影,會不會是老曹?”

  “不確定。”顧晨搖頭。

  盧薇薇又道:“我感覺他來這里太巧合了,而且從小巷那頭走過來,用得著滿頭冒汗嘛?運動之后,他不擦汗嗎?我懷疑他被我們追著跑,然后又假裝折返回來,故意跟我們碰個照面。”

  “有可能吧。”顧晨嘆息一聲,只能將這作為可能選項。

  可黑影的確是在這條路上突然消失的,而那道神秘的黑影,是不是老曹?顧晨現在也沒證據。

  關鍵整條小巷的燈光極其昏暗,這給顧晨調查來到麻煩。

  低頭看了眼時間,顧晨提醒著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趟市局技術科,看看李玉梅的尸檢情況,然后再回芙蓉分局,看看莊婷和許曉麗有沒有被帶過來。”

  顧晨現在也是進退兩難。

  要知道,李玉梅的突然中毒,還有李東被卡片任務調虎離山,可見這兇手是沖著李玉梅來的,連毒藥都已經準備好了。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被那名幕后黑手操縱著。

  顧晨現在也顧不得太多,知道大晚上的,自己很難找到黑影。

  如期在這耗時間,不如趕緊去看看李玉梅的尸檢情況。

  晚上11點40分。

  市局技術科檢測室內,高川楓正在對李玉梅的嘔吐物質,以及體內的毒素做著最后的匹配和驗證。

  而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則安靜的坐在一旁。

  來回奔波,讓大家身心疲憊。

  可好在大家目前只需要坐在這兒,安靜的等待結果。

  一名法醫助理在檢測完成之后,在表格上勾勾畫畫,隨后拿給高川楓。

  高川楓也是在儀器面前,做著最后的確認,這才將尸檢報告表格填寫完畢,扭頭看向顧晨說:

  “顧晨,檢測結果出來了。”

  “什么情況?”顧晨聞言,趕緊抬頭問他。

  “是毒參。”高川楓說。

  “毒參?”聞言高川楓說辭,顧晨立馬站起身道:“你是說,李玉梅服用的毒藥是毒參?”

  “沒錯。”高川楓拿起桌上的檢測報告,直接站起身,走到顧晨跟前,隨后將報告塞給顧晨說:

  “經過我們對李玉梅的嘔吐物質,還有她體內的物質檢測發現,嘔吐物質和體內物質,都含有毒參成分。”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么東西?毒性這么強嗎?就因為帶個毒字?”盧薇薇不太了解,但光聽名字,是知道這玩意兒有毒的。

  顧晨深呼一口氣道:“毒參這種東西,又叫芹葉鉤吻,是雙子葉植物綱、傘形目、傘形科,而毒參屬的一種植物。”

  “而且它全草均有毒,以果實特別是種子最毒。”

  看著手里的報告,顧晨也是繼續解釋:“不過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分布在歐洲、北非、北美洲、亞洲,以及我國的西北等地。”

  “而且通常生長于海拔600米至1700米的地區,常生長在林緣或農田邊,我們南方這邊是沒有這種植物的。”

  “那怎么會跑到這里來?”王警官走了過來,也是湊到顧晨身邊看起報告。

  顧晨直接將報告遞給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說道:“說起毒參,這東西學名倒是挺多,比如要命毒參、毒芹和蛇草。”

  “還有一種是水毒參,學名一般稱為瘋草、牛毒草或河貍毒草。”

  “而且這兩種植物全株都有毒,并且較幼嫩的植株,可能比成熟植株毒性更強。”

  “人要是有中毒癥狀,會在20到60分鐘內出現,包括胃痛、惡心、嘔吐、腹瀉、瞳孔擴大、ロ吐白沫、脈搏虛弱、呼吸困難、肌肉無力,以及痙攣抽搐等,而李玉梅顯然都具備這些特診。”

  “沒錯。”聽著顧晨的解釋,高川楓也是附和著說:“而且這種情況,往往還會出現肌肉癱瘓,必須進行人工呼吸的狀況,所以被害人經常由于呼吸系統衰竭窒息而死。”

  “但是中毒之后,得經過好一段時間才會死去,所以中間會有間隙的。”

  “是知道了。”聽聞高川楓的補充之后,顧晨忽然眼睛一亮,也是轉身面向大家道:“我知道兇手一直就待在李玉梅家附近,因為如果按照李玉梅中毒身亡的時間來算。”

  “她即便中毒,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死去,光是出現中毒癥狀都需要20到60分鐘。”

  “而李東是晚上7點10分離開的,晚上10點左右才會到家里,這期間有將近3個小時,李玉梅處于無人看護的狀態。”

  頓了頓,顧晨努力調整思維,繼續補充:“而如果毒性發作需要20到60分鐘,可中毒之后,也并不會馬上死去,最起碼還需要幾個鐘頭。”

  “而如果滿足這些條件,兇手必然要在晚上7點10分之后,也就是李東離開李玉梅家很短時間內,將毒參給李玉梅服用,才能導致李玉梅在李東回家之前,中毒身亡。”

  “誒?”聽顧晨這么一說,盧薇薇頓時也恍然大悟,趕緊補充著道:

  “顧師弟,你不提醒,我還忘了,李東說自己是回家之后,發現李玉梅死亡,隨后撥通了我們的電話號碼。”

  “而且我們尸檢也發現,死亡時間,的確是在李東回家左右。”

  “這說明,李東剛一回家,李玉梅也剛好中毒身亡,前后不會相差太久。”

  “而如果按照你們剛才所說的中毒流程和時間,那兇手必然是在晚上7點10分之后,極短時間內完成下毒,所以兇手當時很有可能就躲在樓道附近,等著李東離開。”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非常清楚,盧薇薇說的一點沒錯。

  兇手狡猾就狡猾在,能夠算準李東離開。

  顧晨也很頭疼,這家伙為了能完成幕后操縱者下達的任務,竟然將自己的姑姑拋到一邊。

  這原本顧晨還對李東抱有希望,希望他能夠從自己姑姑李玉梅那,獲取到一些線索。

  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

  但想到毒參一般普通人很難搞到,或許藥店會有一些,顧晨想想也只能先從這邊入手。

  回去之后,調集人員,挨個藥店去排查,盡量找出毒參的下落。

  見王警官將尸檢報告也看得差不多了,顧晨將手機掏出,直接撥打了黃尊龍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當得知兩名女子莊婷和許曉麗已經被帶回警局,顧晨掛斷電話,果斷提醒說:“那兩個女人已經被帶回警局,我們現在得馬上過去。”

  “好。”王警官點點頭,直接示意眾人跟著顧晨。

  顧晨也是跟高川楓簡單寒暄幾句后,便匆匆忙忙的離開檢測室,開車直奔芙蓉分局。

  晚上凌晨15分。

  當顧晨幾人匆匆來到一號審訊室,高瘦女子莊婷已經待在那兒。

  而她的同伴許曉麗也在隔壁。

  顧晨必須對兩人分開審訊,于是讓袁莎莎調整攝像機,自己直接坐在那兒開門見山:“莊婷,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我們在李玉梅家見過面,當時還是我給你們開的門,只是…”

  猶豫了幾秒,莊婷有些疑惑道:“只是這大晚上的,你們把我帶到這里,到底想干什么?”

  “李玉梅死了。”盧薇薇說。

  “什…什么?李玉梅死了?”

  聽到盧薇薇的說辭,莊婷明顯嚇了一跳。

  突然帶著驚詫的眼神,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也是弱弱的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在今晚10點左右。”顧晨說。

  “難道是病死的?不能啊,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就…”

  莊婷似乎也不能理解,可想到支走自己的是李玉梅的侄子李東,莊婷突然眼睛一亮,趕緊說道:“我知道了,肯定不是病死的對吧?難道是李東?”

  “是李東報的警。”王警官提醒著說。

  莊婷愣了愣神,又道:“他報的警?可我們照顧李玉梅一直都沒事,為什么他一照顧人就死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對他姑姑做了些什么?”

  “安靜。”

  見莊婷開始情緒激動,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但莊婷不停,愣是反問顧晨道:“顧警官,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李東到底是怎么照顧人的?這總得給個說法吧?”

  “他的說法我們已經有了詳細記錄。”顧晨右手轉筆,雙眸死死盯住面前的莊婷,也是繼續問她:

  “但是還有件事情我不是很了解,你其實并不是李玉梅的侄女對吧?”

  “啊?”

  被顧晨突然拆穿身份,莊婷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而顧晨卻繼續問道:“不僅你不是李玉梅的侄女,許曉麗也不是,包括待在李玉梅家的那幫人,他們沒有一個是李玉梅的親戚,我說的對吧?”

  似乎警方是掌握了所有人的具體信息,莊婷也是目光一呆,難以想象。

  畢竟這么多人的底細,警方如果不去利用大數據排查,根本很難調查清楚。

  可在這么短時間內,就把大家的身份給拆穿,很顯然警方在調查案件方面,效率很高。

  這讓一向以李玉梅侄女自居的莊婷,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盧薇薇見莊婷此刻成了啞巴,也是敲著桌子提醒道:“問你話呢?是不是?”

  “是…是。”莊婷有些慚愧,只能默默低下腦袋。

  盧薇薇搖了搖頭,也是好奇問她:“你說你們,跟李玉梅非親非故的,為什么要照顧李玉梅?還一下子來這么多人?”

  莊婷低頭不語。

  盧薇薇又道:“而且我們還查出,你們這些人都有前科,大部分都進過監獄,包括你莊婷也是。”

  “可那又能說明什么?”莊婷聽著盧薇薇說辭,也是低頭反問。

  盧薇薇則是無所謂道:“沒錯,這并不能說明什么,一個兩個有前科的人聚在一起,我并不會說什么,也沒有這方面的歧視。”

  “可是突然十幾號有前科的人,全部聚集在李玉梅家,而且這幫人還都不是李玉梅的親戚,卻以李玉梅的親朋好友自居。”

  “而你跟許曉麗,還住在李玉梅家,不分晝夜的照顧李玉梅,你說你們到底圖啥?”

  話音落下,現場鴉雀無聲。

  莊婷似乎也被問到了靈魂深處。

  警方在此刻,似乎對自己和同伴的底細早已了如指掌。

  原本自己有前科這件事,一般外頭很少人知道,包括那些聚集在李玉梅家的重任,大家有前科,這事更沒人知道。

  但是現在警方將自己這些東西,毫無保留的挖掘出來。

  一方面,莊婷很氣憤,感覺自己受到歧視。

  可另一方面,莊婷也很膽怯,膽怯警方竟然在很短時間內,就把大家的情況調查的清清楚楚。

  這也側面反應,這幫警察不好惹。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見莊婷依舊愣在那兒,顧晨也是提醒著說。

  感覺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莊婷也是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跟許曉麗,之前一直合伙做聲音,也跟李玉梅的單位做生意,李玉梅甚至還入股了我們的生意。”

  “這個我知道。”顧晨早已了解,也是提醒著說:“你說重點。”

  “好。”聞言顧晨說辭,莊婷也是心頭一驚。

  沒想到警方連這些都已清楚。

  可想想李東,莊婷頓時又釋然了,想必也是李東交代出去的。

  想著顧晨要聽重點,莊婷只好實話實說:“我們跟李玉梅是合伙人關系,所以關系自然很好,按理來說,李玉梅手術住院,這并不管我們的事。”

  “可是有一天,我們突然收到了一張白色卡片,這張白色卡片…”

  “你說什么?”

  還不等莊婷把話說完,盧薇薇驚得目瞪口呆道:“你說你們收到了白色卡片?是不是上面有任務的白色卡片?”

  “你…你怎么知道?”

  聽聞盧薇薇說辭,莊婷也愣住了,感覺是活見鬼了,似乎自己連最后一點隱私都沒了。

  盧薇薇瞥了眼身邊的顧晨,而顧晨則是直接解釋:“你不用感到很意外,因為李東之前也收到過類似的白色卡片,所以,你的卡片也是任務對嗎?”

  “對。”面對顧晨的發問,莊婷現在是徹底慌了。

  可又發現李東也是接受游戲任務者,這讓莊婷難以接受,甚至還心有余悸。

  “你繼續說下去。”顧晨將這些記錄下來,也是繼續發問。

  莊婷默默點頭,也是目瞪口呆道:“我跟許曉麗當時感覺特別奇怪,因為在此之前,我們經常會被一些麻煩纏繞。”

  “有時候,一覺醒來,門口把手上會掛著一只死貓。”

  “有時候走在路上,花瓶會突然從天而降,就落在你身邊,還有各種詭異的事情,畢竟車胎沒氣,一檢查才發現,是被人扎破了輪胎。”

  深呼一口氣,莊婷雙手捂臉,也是讓自己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我不知道這是怎么了?到底是睡在再搞惡作劇?”

  “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張神秘的白色卡片,夾在我的車窗上,開始我原本以為,這就是普通小廣告卡片。”

  “可走進一瞧才發現,卡片上光光的,但背面卻寫有任務提示,說是要我去菜場照顧一位老人的生意,消費100元,購買她的蔬菜,而且錢還給我準備好了,就藏在車輛輪胎內側。”

  聽聞莊婷說辭,顧晨與同事們面面相覷,有些詫異。

  因為這跟李東的遭遇幾乎是一模一樣,甚至連莊婷遭遇的麻煩事也是一樣。

  可就當莊婷準備繼續解釋,盧薇薇搶先一步道:“而第二個任務,是不是讓你去某個商場外側,照顧一名老人的燒烤攤生意?”

  “然后給了你90元,讓你連續三天去照顧燒烤攤生意,而且每次只能消費30元對嗎?”

  聽著盧薇薇的解釋,莊婷呆若木雞。

  感覺盧薇薇似乎有雙神奇的眼睛,連自己干什么都能一清二楚。

  這完全顛覆了莊婷之前的認知。

  “你們…”

  莊婷有些坐不住了。

  顧晨見狀,趕緊安慰她道:“你也不用感覺奇怪,我們是如何知道的?因為李東也遭遇了跟你一樣的困難。”

  “可以說,前兩個任務,這個幕后操縱者,幾乎安排了跟李東一樣的任務,但是第三個任務是什么?照顧李玉梅?”

  顧晨隨意猜測著說。

  此時的莊婷早已嚇得瑟瑟發抖,感覺自己是個透明人。

  但顧晨追問,自己也不能不說,只能點頭回應道:“你說的沒錯,第三個卡片任務,就是照顧李玉梅。”

  “我開始并沒有同意,感覺前兩個任務還勉強可以接受,就當有人搞惡作劇。”

  “可當我們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去幫助照顧李玉梅時,我有一天開門出去,卻發現我家門把手上,掛著一袋血淋淋的動物內臟。”

  說道這,莊婷直接捂住了嘴,有些嘔吐的癥狀。

  似乎聯想起這些血淋淋的動物內臟,莊婷就有些反胃的樣子。

  “還是一樣。”盧薇薇目瞪口呆,也是看向顧晨:“就連威脅手段都是一模一樣,這個幕后操縱者,難道能吃準人的心理?”

  “難道李東也收到過動物的內臟嗎?”莊婷捂著肚子說。

  顧晨嘆息一聲,也是默默點頭:“沒錯,跟你的遭遇也是一模一樣。”

  “好吧,這個人真狠。”莊婷拍拍胸口,努力讓自己調整呼吸,這才又道:“收到那一袋血淋淋的動物內臟之后,我受不了了,感覺隨時會被那人給干掉。”

  “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我沒辦法呀,只能聽話照做,跟許曉麗兩人,開始住進了李玉梅家中,照顧李玉梅的生活起居。”

  聽聞莊婷說辭,顧晨突然坐直了身體,目光如炬,也是鄭重其事的問她:“實話告訴我,李玉梅出院之后,是不是身體恢復的不錯?”

  “是的。”莊婷點頭。

  “那李玉梅變成今天這樣,是你們的杰作吧?”顧晨又問。

  但這一次,莊婷卻是遲疑了一下。

  但顧晨從莊婷的微表情中,也明顯看出了答案。

  莊婷在反復猶豫了幾秒后,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默認。

  “果然是你們搞得鬼?”盧薇薇見莊婷主動承認,也是沒好氣道:

  “所以李玉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

  “我們也不想啊,但是,我們害怕那個神秘人。”莊婷眼淚汪汪,也是委屈著解釋:

  “自從開始照顧李玉梅,我們就經常會收到白色卡片,甚至還會收到一些藥物,這其中就包括…包括…”

  話說一半,莊婷忽然說不下去。

  王警官有些急躁,也是沒好氣道:“包括什么?說話能不能說完整?”

  莊婷低下頭,也是羞愧難當,主動解釋說:“包括顧警官那天在房間里說的那些,可能導致李玉梅身體狀況的藥物,你說的一點沒錯,幾乎都說對了。”

  “所以那天,許曉麗慌了,感覺你有點厲害,也懂點醫術,所以才會強裝鎮定,虛心向你求教關于李玉梅的身體情況,為的就是打消你對我們的懷疑。”

  “所以你們給李玉梅服藥了?”顧晨眉頭一蹙,問道。

  莊婷默默點頭:“這幾個月,一直在按照那個神秘人的要求在做,我不知道那人為什么要這樣這么我們?折磨李玉梅?”

  “我好害怕,許曉麗也好害怕,但是那些藥物,經常在李玉梅服用結束的那天,又突然會出現在我們眼前,就感覺那人早就算好了藥量,時刻準備給我們送藥一樣。”

  幽幽的嘆息一聲,莊婷也是捂住臉頰,沒好氣道:“所以,就這樣,我們通過給李玉梅服藥,讓李玉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直接導致后來的中風,截癱和失語。”

  “眼看李玉梅成了傀儡,完全生活都不能自理,我們有愧疚,可突然有一天,許多車輛停在了樓下,也就是你們在李玉梅家客廳內見到的那幫人,也都來敲門。”

  “他們來做什么?”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抬頭問莊婷。

  莊婷則是沒精打采道:“他們也是收到卡片提示,過來集合,說是要找醫院算賬,替李玉梅出頭。”

  “而大伙相互交流一下才知道,原來所有人都一樣,那一刻,我們大家全都懵了。”

  “還有這種事?”聽著莊婷的交代,袁莎莎有些不淡定了,也是吐槽著說:

  “合著你們所有人,都甘心成為這個幕后操縱者的提線木偶嗎?你們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莊婷哭戚戚,整個人也是抑郁的不行,也是趴在審訊椅上哭泣著說:

  “所有人都受到威脅,有的甚至不知我們遭遇的那樣,還有受到動物斷指的,各種解刨過的動物尸體的,反正大家都瘆得慌,感覺對方是個變態。”

  “可迫于對方的威脅,和自己生命的珍惜,大家都是為了保命,才逐漸聚在一起,完整操縱者游戲,接受這種奇葩任務。”

  “他到底想干什么?”顧晨眉頭緊蹙,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這些人真的都是因為怕死,所以才接受任務?

  起先顧晨是不相信的,可是后來漸漸發現,李東寧愿自己去完成任務,也不愿意電話報警就可以看出。

  神秘的幕后操縱者,已經將這幫人的心理折磨得不成人樣。

  可如果做人坦坦蕩蕩,又何必害怕這些呢?

  可再一想,這幫人都有前科,或許這就是他們的軟肋吧?

  可如果是這樣,那李東又是怎么回事?難道李東之前也有前科?

  顧晨感覺回去之后,還是要對李東再做一番調查。

  隨后對莊婷的審訊中,顧晨了解到,原來幾次醫鬧,全都是受到幕后操縱者指使。

  大家其實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卻集體參加了兩次。

  顧晨尤其不明白,兇手明明可以輕松殺掉李玉梅,卻又為什么要讓這幫人費盡周折?

  難道是另有隱情?

  至少顧晨目前來說還不清楚。

  但顧晨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進行思考時,卻得出操縱者或許像把這幫人當做自己的棋子一樣,隨意指揮去做任何事情。

  而李玉梅,簡直讓她服藥,把李玉梅折磨得不成人樣,或許就是幕后操縱者最大的想法吧?

  畢竟這些人當中,李玉梅是最慘的一個,或許也跟幕后操縱者有著某些淵源?

  之后的審訊工作,顧晨團隊又對隔壁二號審訊室的許曉麗進行了問話。

  可得到的結果,跟莊婷所交代的內容,基本上沒有區別,所有的交代都非常吻合。

  這讓顧晨感覺,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詭異。

  翌日清晨,當朝陽剛剛升起時,顧晨便帶著大家開始忙碌。

  昨晚當結束審訊工作時,已經是凌晨2點。

  而大家早上7點上班,中間除去洗臉刷牙和吃飯,也就睡了4個多小時。

  何俊超是眾人當中最慘的一個,熊貓眼也最為嚴重。

  顧晨一來就要麻煩何俊超,這讓何俊超苦不堪言。

  而且昨天晚上,顧晨追蹤的黑影也不見了蹤跡,這需要何俊超充分發揮他的能力,搞清楚神秘人是誰。

  但是老舊社區沒有監控,這讓何俊超頗為頭疼。

  起先,顧晨懷疑那道黑影就是醫生老曹,畢竟見到老曹的時間恰到好處,正好是黑影消失的時候。

  而且老曹的額頭上還帶有汗珠,顯然是經過劇烈運動。

  而當晚自己和盧薇薇二人追逐黑影,就足夠刺激,普通人要是被這樣瘋狂的追逐,頭冒汗珠,有些氣喘吁吁也說的過去。

  還有就是,李玉梅是因為服用了毒參導致的中毒死亡,加上之前服用的藥物導致身體每況愈下。

  很顯然,這些都需要一定的醫療知識,而老曹又正好是資深醫生,非常符合這些條件。

  不過,顧晨在通過何俊超的排查之后,還是果斷放棄了對老曹的懷疑。

  因為小巷沒有監控,但是健身俱樂部門口有。

  顧晨通過散打健身俱樂部門口的監控計算時間,老曹的確是在合適的時間,從健身俱樂部出來,之后才往小巷走去。

  而這個時間,正好是顧晨看見人群中黑影的時間。

  除非老曹有分身術,否則他絕無可能出現在案發現場進行圍觀,而且他也絕對不清楚現場發生了什么,也計算不出警方到達的時間。

  種種一切,似乎都可以排除老曹的嫌疑,這一切都只能用湊巧來解釋。

  拋開這些零零散散,顧晨再次將所有人的資料信息進行查閱,希望能從這幫人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畢竟這幫有前科的家伙,所有人都收到了白色卡片。

  顧晨相信,兇手絕對不會是隨機選擇,否則這些人也就不會都有前科。

  但仔細想想,這些人當中,或許還存在著某些關聯。

  想到這里,顧晨開始將這些人的個人信息文件,全部用彩色吸鐵石釘在白板上,開始對所有人的情況展開同一分析。

  經過一輪快速閱覽之后,顧晨找出了第一個相同之處,那就是這批人,全部都不是江南市本地人。

  大部分都來自海東市那頭,也有從江北來的,西南來的,也有臨近縣市。

  可如果這些人都來自天南地北,那兇手又是如何把他們聚在一起的?

  根據這點思路,顧晨又進行了第二輪篩選,卻又突然發現,最近一個來到江南市的,是半年前。

  而其他人,雖然戶籍不在江南市,但都在江南市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這期間,所有人都在江南市工作,這讓顧晨十分好奇。

  于是繼續進行了第三輪排查。

  這一次,顧晨比任何時候都要仔細,更是從這些人第一次入獄開始,用時間軸的方式,尋找所謂的共同之處。

  經過細致排查,顧晨已經在草稿紙上勾勾畫畫了好一陣子,卻突然發現,大部分人在15年前的5月,都有在海東市逗留的經歷。

  顧晨像是找到了什么,趕緊開始將剩余人員的時間軸進行歸納。

  由于找到了這些人的相同之處,顧晨沒有再去看其他信息,直接按照15年前的5月,對其他人員進行排查。

  雖然有些人的信息記錄中,并沒有出現這個時間記錄,但是十幾人當中,已經六七人都有在相同時間,逗留過海東市的經歷。

  這讓顧晨突然感覺,或許這些人,在15年前的5月,曾經在海東市待過一段時間。

  而由于這些人不是偷竊慣犯,就是搶劫慣犯,因此這幫人大量聚集在海東市,顧晨感覺事情并不簡單。

  于是拿著排查草稿,重新來到辦公桌前,開始利用電腦,搜尋海東市15年前5月的新聞資訊。

  顧晨利用最笨的方法,直接搜尋海東市15年前從5月1號到5月31號的相關詞條。

  很快,一條火災新聞映入眼簾,顧晨甚至跟讀了起來:

  “5月21日,海東市東高鎮,一居民住宅發生火災,造成兩人死亡,事后調查發現,死者為一對母子…”

  顧晨繼續翻看其他資訊,新聞介紹也基本相似,但不管顧晨如何查閱,火災原因都只是解釋為用火不當,是比較籠統的調查。

  整個5月,似乎也只有這條新聞讓顧晨感覺有些疑惑,但也并不確定。

  “顧師弟,你在想什么?”見顧晨在白板面前搗鼓半天,又在電腦上各種查詢,盧薇薇好奇的看著顧晨,感覺顧晨應該是查出了問題。

  顧晨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告知盧薇薇道:“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這幫人,雖然來自天南地北,但是很奇怪,15年前的5月,他們都曾到過海東市。”

  “全都到過海東市?”盧薇薇一聽,當即來了精神,趕緊提醒顧晨說:“這么說來,這幫人15年前就曾經大規模集合過?”

  “是的。”顧晨點頭確認,也是繼續說道:“而且我查過海東市那邊,15年前5月的新聞,除了有一起離奇的火災之外,好像也并沒有其他新聞。”

  頓了頓,顧晨又道:“所以,我想去趟海東市,看看那邊能不能調查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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