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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咫尺之遙

  顧晨對于張文清家里還是挺好奇的。

  不是對房子好奇,而是對張文清本人好奇。

  如果排除掉張家村里的所有人,似乎張文清就成了唯一選項,而且穿著外貌都是極為相似的。

  假如他不知道當晚有目擊者,是不是就不會穿那件皮夾克?誰知道呢。

  所以顧晨不想因為張文清和張文忠的幾句話而相信他。

  來到一棟和周圍居民樓類似的建筑門前,張文清用鑰匙打開房門,客氣的說道:“警察同志,里邊請。”

  “你們當晚喝酒看節目在哪里?一樓?”顧晨問。

  胖胖的張文忠搖頭:“不是一樓,是二樓。”

  “帶我過去看看。”顧晨說。

  還不等東道主張文清開口,張文忠便直接自來熟的走在最前頭,道:“幾位跟我來吧。

  張文清家里是個小三層,一樓倉庫和停車位,二樓和三樓是居住區,樓頂還有個小閣樓。

  裝修算不上豪華,但也算精致。

  張文忠來到二樓客廳后,主動介紹起來:“這就是我們當晚看節目喝酒的地方,正好張文清他老婆不在家,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在家喝酒的。”

  “你確定當晚都和張文清在一起嗎?”顧晨左右看看,隨口說道。

  “是的,一直在喝酒,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回家的時候一瞧時間,正好是凌晨過幾分,這個我還是清楚。”

  張文忠依舊堅持。

  畢竟喝酒是事實,而且當晚兩人都在聊天說地,張文清有沒有離開過,張文忠非常清楚,所以他才會顯得很從容。

  但是顧晨不能跟著兩人的思路走,而是轉身對著主人張文清道:“張先生,我需要對你家進行一個簡單的搜查,請問可以嗎?”

  “什…什么?你們要搜查?”

  也是被顧晨的話嚇一跳,張文清有些為難道:“可我家能有啥?我也不是殺人兇手,你們搜我家干什么?”

  “這不是為了排除你的嫌疑嗎?”盧薇薇的一句話,似乎讓張文清無力反駁。

  張文忠也道:“文清,既然警察同志需要搜查,你就給他們行個方便吧,也可以排除你自己的嫌疑啊。”

  眾人一人一句,弄得東道主張文清有些難堪,似乎房間內隱藏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礙于警方的威嚴和要求,張文清還是很客氣的說道:“那行吧,只要東西不要搞亂,你們可以隨便看看。”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盧薇薇相當滿意,對著王警官道:“老王,咱們開始吧。”

  王警官戴上白手套,不知道顧晨為什么要來張文清家里。

  不過顧晨既然提出要搜查,想必這里面似乎還藏有貓膩。

  畢竟就連王警官也清楚,張文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可他有不在現場的證據,這讓王警官對案件的調查方向,一下子也陷入了迷茫。

  如此一來,搜查張文清家里,似乎就是一件不錯的選項。

  整個房間,王警官和盧薇薇都戴上白手套,開始對各處角落展開搜查,力求能找到一些可以證明張文清就是兇手的證據。

  然而顧晨卻并沒有太上心,而是戴上白手套,一直在粗略的搜查。

  顧晨刻意避開張文清目光,每搜索一處地點,顧晨就會利用眼角余光進行掃視。

  在客廳,張文清并沒有太多緊張的神情,可當盧薇薇搜到臥室,張文清的神情忽然一下就緊張起來。

  這些都被顧晨看在眼里,但他沒說。

  搜索還在繼續…

  張文清始終站在門口,兩只無處安放的雙手,不停的握緊松弛又握緊。

  當盧薇薇搜查到床頭柜時,張文清整個人臉色僵硬到極點,他忙道:“警察同志,你看,我家里也并沒有什么你們需要的東西,你看這…”

  “你喝酒那天穿的皮夾克在哪?”顧晨問。

  張文清立馬打開衣柜,將黑色皮夾克亮出:“你是指這件嗎?”

  話語之間,顧晨卻打開了張文清較為關注的床頭柜,并從里邊找到一臺攝影機。

  “警…警察同志。”張文清一瞧,臉色更加難看了:“你…你要找的皮夾克。”

  “攝像機不錯。”顧晨找到開關,并打開攝像機進行檢查。

  讓人意料之外的是,攝像機里邊,竟然是當晚綜藝節目的錄像。

  張文清見狀,趕緊想一把奪回攝像機,卻被顧晨隨手一躲,張文清瞬間撲空。

  也是見到張文清的反常舉動,之前還在搜索的盧薇薇和王警官,頓時也都收回目光。

  “張文清,這攝像機是怎么回事?”顧晨問。

  “這個…”張文清笑了笑說道:“平時就喜歡拍些東西,個人愛好,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顧晨將攝像機隨手遞給盧薇薇,自己則走到張文忠面前,問道:“張文忠,你能確定你跟張文清喝酒的日期是兩天前的晚上嗎?”

  “我…”原本以為既定的事實,可忽然被顧晨堅決一問,張文忠反而有些迷茫。

  “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一天前?”顧晨給出新看法。

  張文忠這下腦子亂亂的,他趕緊撓著頭,開始回憶和思考。

  事實上,跟張文清喝酒到底是哪天,張文忠此刻也有些說不太清楚,只能懊惱的回道:“警察同志,那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時間,不過,看節目是真的,我們討論那個網紅也是真的。”

  “那你剛才還一口咬定是兩天前,現在又說不清楚。”顧晨也是沒好氣道:“如果你當時喝酒喝到不清醒,那就是根本無法辨別當晚的日子,我看你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昨晚也沒少喝酒吧?”

  被顧晨一說,張文忠也是笑笑,說道:“警察同志,我這人好酒,三天兩頭要喝酒,這都是我的習慣,不然我也不會這么胖啊。”

  這時候,盧薇薇在和王警官小聲嘀咕幾句后,這才將攝像機拿到顧晨身邊道:“顧師弟,檢查過了,里面錄制的是晚會的視頻。”

  “我知道了。”顧晨也是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張文清先生那天為什么會有分身術,明明在案發現場,卻忽然變成跟張文忠喝酒。”

  見張文清有些慌神,顧晨上前一步來到他面前,笑孜孜道:“張文清先生,你不用緊張,我知道,動手殺害張曉梅的人,應該就是你沒錯吧?”

  “不…不是,不是我,真不是我。”原本剛才還以為在警方面前擺脫嫌疑,可現在一來,張文清仿佛自己底褲顏色都被顧晨知道了。

  顧晨將攝像機拿到手里,問他:“既然不是你,那這個攝像機里的內容,你該如何解釋?”

  “那…那是我的愛好,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拍攝綜藝節目,這就是我個人的愛好。”

  “不對。”顧晨直接打斷了張文清,道:“這根本不是你個人的愛好,你只是利用張文忠愛喝酒的毛病,將前一天直播的綜藝節目,用攝影機在家錄制好,隨后第二天再邀約張文忠來家里。”

  “由于張文忠喜歡酗酒,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時間觀念,而你卻正好利用直播節目作為誘導,讓張文忠誤以為你殺害張文梅的那天是在和你一起喝酒,你讓張文忠糊里糊涂做了你的證人,我說的沒錯吧?”

  張文忠一聽自己醉醺醺地根本不知道時間,因此無意中做了張文清的證人,整個人也是不由一驚,瞬間有些自我懷疑。

  “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我那天喝酒看的節目,是張文清事先錄制好的?”

  “你以為呢?”顧晨扭頭看了眼張文忠,問道:“那我問你,兩天前的晚上你在跟張文清喝酒,那一天前呢?一天前的晚上,你又在做什么?”

  “這個…”張文忠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如夢初醒道:“聽你這么一說,好像,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對了,我是一天前跟張文清在家喝酒的,并不是兩天前。”

  他看了看盧薇薇和王警官,這才道:“我記錯了,我肯定是記錯了,因為昨天晚上我并沒有喝酒,而一天前的晚上,卻是在跟張文清喝酒。”

  也是意識到自己被人當做棋子,被張文清用綜藝節目混淆視聽,讓自己記錯日期的張文忠,此刻才感覺一陣細思極恐。

  他看了看身邊的張文清,整個人不由向后一退:“所以,殺死張曉梅的人,就是你張文清?”

  “我…我?”張文清瞬間傻眼,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晨,原本口齒伶俐的張文清,忽然間竟然語塞。

  顧晨走到他面前,直接掏出一把玫瑰金手銬,說道:“跟我們走一趟吧,張文清先生。”

  押著嫌犯張文清,顧晨、盧薇薇和王警官滿載而歸。

  原本目標就鎖定為張文清,但是中間出現一些小插曲,讓案件的追蹤遇到難題。

  不過好在張文清過于自信,將攝像機留在家中并未刪除,總體來說,抓張文清還算順利。

  芙蓉分局,二號審訊室。

  張文清戴著手銬坐在里邊,整個人沒了先前的客套和恭維,有的只是落寞和不干。

  王警官把水杯往桌上一頓,問道:“是我們問你,還是你自己交代,兩條路,自己選。”

  “我是冤枉的,我…我沒有殺張曉梅,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抓我來這里。”

  見張文清事到如今還在狡辯,王警官也是怒喝道:“張文清,你利用攝像機錄制好的節目,讓醉漢張文忠糊里糊涂當了你不在現場的證人,這已經是事實,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是他胡說,你們也不停聽信他張文忠的一面之詞。”

  “張文清。”顧晨也不好多做解釋,直接將自己剛從調度室調出的監控圖片,整理成文件形式放在桌上,道:“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在張曉梅被殺當晚,發現你開車在路上的監控畫面,這你又怎么說?”

  “我…”也是見顧晨再次拿出證據,張文清臉都黑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他知道,自己現在是百口莫辯。

  原本設局讓張文忠來家中飲酒,也是考慮到以防萬一。

  萬一警方找上門,或許還可以利用這個酒鬼的說辭,給自己證明不在現場的證據。

  可現在陰謀敗露,張文忠不僅在顧晨的引導下,想起當晚喝酒的時間,還認定張文清有意拉自己下水。

  張文忠雖然是個憨憨,可也非常清楚,拉自己下水,張文清是早有算計的。

  這樣一來,張文忠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便更加確定,當晚喝酒看節目是一天前,而絕非兩天前。

  而顧晨也順藤摸瓜,在張家村的垃圾桶內,找到了當晚兩人使用過的食品殘渣,交代技術科劉法醫處進行檢測。

  得出的接過跟顧晨猜想的一樣,實物是一天前的,并非兩天前。

  由此一來,張文清在兩天前殺害張曉梅的時間是有的,并且在作案之后,返回張家村的時候,有技術監控拍攝到張文清開車的畫面。

  在所有鐵證面前,張文清瞬間傻眼。

  他知道再堅持下去也是無用功,只好交代道:“我說,我全說,張曉梅的確是我殺的。”

  “你終于承認了?”顧晨也是平復下心情,這才打開筆錄本,問道:“你是她的上級?”

  “不…不是。”張文清忽然否認,又道:“我只是知道張曉梅的勾當,暗中幫助她處理過一些事情。”

  “那還不是同謀?”盧薇薇也是憤慨道:“你們這幫人,做什么不好,竟然拐賣兒童,你知不知道這樣要拆散多少家庭?”

  張文清忽然沉默了,不再說話。

顧晨也沒攏苯游實潰骸拔裁瓷閉畔罰俊  “因為,因為張曉梅貪得無厭。”也是說道這里,張文清才又一次微微抬頭,整個人懊惱不已道:“我不知道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程度,以前沒人知道‘梅姨’是誰,我們尚且可以躲在暗處。”

  “可就是…就是…”張文清看了看顧晨,直接又低頭道:“就是因為顧警官,你的那幅手稿圖開始大量傳播,才導致張曉梅開始意識到,她可能隨時有可能被江南市市民給抓住。”

  “可是現在事情已經曝光了,大家都在尋找梅姨,她要再想乘坐交通工具離開江南市,幾乎是不太可能是事情。”

  “她這段時間不敢出門,每天打電話給我,讓我給她送吃的,喝的,她住著我在市區買的房子,甚至還威脅我,如果不照她的要求做,她大不了跟我同歸于盡,把我跟她之間的交易勾當都抖出去,她擺明就是要訛詐我。”

  “你從張曉梅身上,得到多少好處?”顧晨抬頭又問。

  張文清眼神有些躲閃,半推半就道:“也…也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總得有個數吧?”王警官也是聽不慣這種籠統的說辭,直接警告道。

  “我們…三七分成,我三她七,我負責聯絡買家,她負責作案。”張文清說。

  盧薇薇恍然大悟:“難怪,難怪她張文梅可以隨便住在你市區的房子里,而你又可以隨時進出張曉梅在張家村的小洋樓,早就看你們不對勁了,果然如此。”

  顧晨記得波波老板下跪時的無奈,于是趕緊追問張文清:“你既然是負責聯絡買家,那你一定知道,那些被拐走孩子的下落對嗎?”

  “是的,我都知道。”張文清現在非常清楚,老實交代,已經成了自己減輕罪責的唯一途徑。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捷徑。

  因為身上涉及9起兒童的拐賣和一起殺人案,這是重罪,沒準就要玩完。

  所以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張文清開始還有些抵賴情緒,可現在完全就是問啥說啥。

  他知道,再不交代,自己就沒機會了。

  “那些被拐賣兒童的地址和購買人名單,你應該知道對吧?”顧晨問。

  張文清狠狠點頭:“知道,我都知道,按理來說,干這行是絕對不能留下購買人身份信息和住址的,但是我也是留下心眼的,我偷偷記住了這些人的身份,并且調查到他們的地址。”

  “原因很簡單,我知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這一天遲早會來,我只希望能給自己留條后路。”

  “可誰知道,張曉梅這個女人,她竟然敢威脅我,讓我帶她出江南市,她這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

  “我特么是被她連累了,要不是她以舉報我相威脅,我是絕對不是動手的。”

  “她這個人該死,但我知道,這絕不是我該動手解決的,可是我還是動手了,我有罪。”

  張文清整個人低下頭,眼淚鼻涕一起滴落在地上。

  顧晨喜出望外的和盧薇薇、王警官對視。

  能知道被拐兒童的下落,這等于是給接下來的追查工作提供根據。

  要再調查,那就不是什么太難的工作,只需要根據名單順藤摸瓜,沒準這些被拐兒童,很快就很和父母團員。

  想到波波老板哪期盼的目光,顧晨忽然感覺,波波老板的期待,似乎就是咫尺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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