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感覺肖曉芳看袁莎莎的眼神太過奇怪,顧晨不由好奇問她:“老媽,您見過小袁?”
“好像是在哪見過,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來。”肖曉芳托著下巴,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只能微微一笑,問袁莎莎:“你也是顧晨的同事?”
“對呢,我是顧師兄刑偵隊的同事。”袁莎莎也是禮貌走上前,與肖曉芳和顧百川打了聲招呼。
顧百川淡笑著說:“看來兒子單位里美女不少嘛,難怪外面哪些看不上,看來是有原因的。”
聽聞老爸顧百川說辭,顧晨有些頭大,感覺兩人是實力坑崽啊?
不過顧百川在看見袁莎莎的同時,眼神也是愣了一下。
似乎面前的女子,自己在哪也見過,但是跟肖曉芳一樣,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
“你叫什么?”顧百川問她。
袁莎莎趕緊回道:“我叫袁莎莎。”
“袁莎莎?袁家?”思考片刻,顧百川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不會的,袁家的孫女怎么可能會做警察呢?可能是我想多了。”
“老爸。”見老爸顧百川神神秘秘的,顧晨忍不住問他:“你跟老媽到底想說什么?怎么感覺神神秘秘的?”
感覺今天的爸媽都不對勁,尤其是二人看見袁莎莎的反應后,似乎都感覺有些詫異,可很快又回復平靜。
這種一驚一乍的反差,反倒讓顧晨摸不著頭腦。
盧薇薇見狀,也是好奇問道:“顧叔叔,你剛才提到的袁家是怎么回事呀?”
“啊?”見盧薇薇想知道,顧百川則是淡然一笑,趕緊跟她解釋:“就是我跟顧晨他媽,一起自駕游去省城,發現袁氏集團在省城有個主題文物展。”
“因為早些年經商,跟袁家也做過生意,所以有幸參加了一次袁氏集團的貿易產品訂貨會。”
“我記得是大概幾年前吧。”肖曉芳忽然插嘴道:“那時候我們作為優秀經銷商代表,曾經參加過一次袁氏集團子公司的答謝酒會。”
“酒會上有很多表演節目,其中有一個小提琴獨奏,那是一個穿著禮服的年輕女孩,在臺上演奏的非常精彩。”
“后來身邊同桌的同行跟我說,那是袁老爺子的孫女,平時從來不拋頭露面,因此非常神秘。”
顧晨聞言,直接噗笑出聲:“老媽,你也說了,人家從來都不拋頭露面,那怎么會讓人知道是袁老爺子的孫女呢?還有,這袁老爺子到底是什么來頭啊?”
“一看你就不懂。”肖曉芳見顧晨在商場方面是外行,也是趕緊解釋說:
“袁氏集團產業很多,經營領域涉及副食品,旅游房產,人工智能,新能源汽車,以及多種礦產開采等,最近幾年又涉及疫苗領域。”
“可以說,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其實都有袁氏集團有莫大的關系,幾乎涵蓋了許多關鍵領域。”
“像咱家的副食品超市,許多產品的終端供貨工廠,其實都是袁氏集團控股。”
顧百川也是點頭嗯道:“袁氏集團算是國內的商業巨頭,袁氏一家也是隱形富豪,很少公開露面。”
“你們只看到富豪榜排名每年有多少多少,但袁氏集團利用自己的關系,從來不讓自己上榜,因此袁氏家族到底多有錢,沒人知道。”
顧晨聞言,也是淡笑著說:“竟然還有這么神秘的商業家族?那既然袁氏家族很少拋頭露面,你們又是怎么知道那演奏小提琴的女子是袁老的孫女?”
主要是感覺老爸老媽的話語中漏洞百出,因此出于職業習慣,顧晨不得不問。
顧百川和肖曉芳面面相覷,兩人也是淡淡一笑。
肖曉芳解釋道:“說來也巧,原本大家都不知道的,但是坐我身邊的一名同行,是她告訴我的。”
“她說有一次春節她路過袁家別墅,親眼看見袁老爺子跟孫女在一起,就是舞臺上演奏小提琴的那女孩。”
“所以,你覺得袁莎莎就是那個袁老爺子的孫女?”感覺老媽是不是眼花?顧晨有些不明覺厲。
肖曉芳黛眉微蹙:“我也沒說是啊,我就是感覺有點像,不對,是很像。”
“那阿姨,袁老爺子的孫女叫什么?”盧薇薇也是好奇的不行,趕緊問她。
肖曉芳搖了搖腦袋:“不知道啊。”
“噗。”顧晨有些沒忍住,扭頭問袁莎莎:“小袁,你會小提琴嗎?”
“不…不會呀,我從來就沒學過小提琴。”感覺怎么忽然扯上自己了?袁莎莎趕緊否認。
顧晨扭頭看向爸媽:“我說什么來著?肯定是你們看錯了,小袁家有錢親戚是有一些,可也沒你們說的這么夸張吧?”
“可能是看走眼了。”肖曉芳也是尷尬一笑,趕緊抱歉著說:“不好意思啊小袁,剛才跟你顧叔叔,就是感覺你很眼熟,沒想太多。”
“沒關系呢。”袁莎莎一時半會也挺尷尬,趕緊解釋說:“可能是我長著一張大眾臉吧,大家平時都這么說。”
此時的王警官也走了過來,先是跟顧晨的父母打了聲招呼,隨后對著袁莎莎道:“小袁要是袁氏集團的孫女,那可太好了,誰不希望跟土豪做朋友?”
“不是呢,可能是叔叔阿姨看錯了,我哪有這種好命啊。”袁莎莎見怪不怪,感覺是顧晨爸媽誤會自己,也是淡然了許多。
肖曉芳和顧百川看看彼此,也是淡笑著說:“你們還沒下班吧?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有空來家里做客,我跟你顧叔叔做好吃的招待大家。”
“真的呀?”盧薇薇聞言,也是激動的不行,趕緊拍起了肖曉芳的彩虹屁:“那阿姨做菜肯定很好吃。”
“哈哈,想吃?那改天讓顧晨帶你們過來,阿姨做給你們吃。”
“那太好了呀。”聞言有機會去顧晨家里,盧薇薇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索性偷偷看了眼顧晨。
顧晨點頭嗯道:“那行吧,等忙完這陣子,我帶大家去我家做客。”
“那就這么說定了。”見大家開心,肖曉芳也高興。
尤其是親眼見到了盧薇薇,感覺這姑娘長得清秀可人,性格活潑,關鍵身材還挺好。
作為另一個顏控,肖曉芳對于盧薇薇還是滿意的。
跟幾人在現場客套了幾句,便挽著顧百川的胳膊離開了。
盧薇薇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雙手攥在一起,也是羨慕的不行:“阿姨跟叔叔還真是挺恩愛呢。”
“他倆一直都這樣。”感覺爸媽終于走了,顧晨也總算松上一口氣,淡笑著回道:“那就這么說定了,忙完這陣子,去我家做客。”
“嗯。”盧薇薇狠狠點頭,整個人都非常期待。
大家一直忙碌到晚上10點。
隨著東區老街商圈附近的人流量越來越少,許多警員也開始陸續撤離。
顧晨所在的刑偵隊部分成員是最后一批。
將所有裝備清理完畢后,顧晨和大家一起登上沖鋒車后排,準備返回芙蓉分局。
街道上一片狼藉,不少清潔工正在清理作業。
沿途大家都在閉目養神。
車輛路過一處展館時,顧晨忽然發現路邊彩旗上掛著“袁氏集團文物展覽周”的字樣,頓時不由好奇道:“這袁氏文物展竟然也搬到了江南市?”
“叔叔阿姨不是說在省城嗎?”盧薇薇也是跟隨顧晨的目光,不由多看了一眼。
袁莎莎淡笑著說:“這種文物展覽其實是流動性的,中秋國慶假期放在省城展覽,現在運到江南市展覽,一周后,又要運到下一個城市。”
“小袁對這很了解?”王警官問她。
袁莎莎笑孜孜道:“略微知道一些,因為這個展覽很出名,里面有很多物品,都是袁家私藏的珍品,準備巡展之后,捐給省博物館。”
“原來是這樣?”想著展覽周就要開始,而工作人員也正在搬運,忙的不亦樂乎,顧晨索性拍了拍司機何俊超:“何師兄,在這停下車,我下去看看。”
“沒問題。”何俊超靠邊右轉,直接開向展館方向。
在一條警戒線前穩穩停下。
一名保安大叔見警車開來,頓時扶了扶帽子,主動走上前。
見全副武裝的顧晨跳下車,也是好奇問道:“警察同志,我們這邊的押運工作好像沒請警察啊。”
“巡邏到此,隨便看看。”顧晨將裝備解開,丟在車上。
保安大叔默默點頭:“這幾天你們辛苦了。”
“您這押運的可是袁氏集團的展品?”袁莎莎問他。
“嗯,這里和這里都是,晚上剛到。”保安大叔讓開一個身位,也是主動跟幾人講解道。
袁莎莎不由黛眉微蹙,問他:“這里面裝的可都是珍品,你們就派這么點人負責押運?”
“呃,人是有挺多的,只不過剛才都在吃夜宵。”保安大叔指了指不遠處,一堆圍在一起吃夜宵的人群。
“好吧。”見人手足夠,袁莎莎也不再說些什么。
顧晨看著彩旗上的各種介紹,似乎物品種類繁多。
雖然這種巡展觀看的人并不多,但是文化系統比較推崇,講究儀式感。
尤其是袁氏集團將這些物品贈送給省博物館之前,刻意在每個城市舉行巡展。
可見袁氏集團營銷做的不錯,至少在捐贈一批價格不菲的物品時,不會悄悄捐贈,而是讓全省都知道。
至少做好事大肆宣傳,這是商業行為,及時袁氏集團也不例外。
顧晨在卸貨門口左右巡查了一圈后,發現所有物品都裝在木箱內,便隨便叮囑了幾句后,帶著大家一起離開。
翌日清晨。
早上7點50分。
大家依次來到刑偵三組辦公室。
由于今天假期結束,不用在街道執勤,因此大家比平時都要輕松不少。
不少人將之前積累的一些零星瑣事,統一放到上午來處理。
顧晨也早早來到辦公室,根據大家在假期期間值班情況,進行后續排班調休。
警察就是這樣,假期就是加班,只有等到假期結束,才有調休的可能。
對此大家早就習以為常。
將調休人員核準之后,顧晨鏈接打印機,將排班調整表答應出來。
可就在此時,丁亮的電話直接打到了顧晨的手機。
“顧晨,東區老街展覽館,你最好來一下。”
“怎么了?”聽著名字挺熟悉,顧晨好奇問他。
丁亮也是一臉沮喪:“真是夠嗆的,展館昨晚丟了不少東西,都是珍品,現在這邊都快急瘋了,原本今天布置展品的工作也無法展開。”
“展品?東區老街展覽館?”顧晨忽然眉頭一蹙,趕緊追問:“你是說袁氏集團的那些展品對嗎?”
“對呀,就是那個袁氏集團巡展的物品,昨晚離奇丟失不少,話說你怎么知道?”
“別說了,你這那等我,我稍后就來。”掛斷了丁亮電話,顧晨直接去取裝備。
盧薇薇一臉好奇,問顧晨:“怎么了顧師弟?”
“袁氏集團的展品被盜,我們得馬上把這些東西給找回來。”顧晨也來不及解釋。
可一聽是袁氏集團的展品,袁莎莎整個人不由一呆。
很快,她也趕緊去拿裝備。
王警官也是緊跟其后。
大家乘車,很快來到展館門口。
此時此刻,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正坐在展館臺階處,雙手捂臉,顯得格外沮喪。
而丁亮跟黃尊龍就在他身邊。
見顧晨開車趕到,丁亮也是主動走上前,跟顧晨通氣道:“這位是負責物品押運安保的經理。”
顧晨直接省去客套,將執法記錄儀打開,問他:“你這里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昨晚明明將這些物品放在展館倉庫,可今天一早去輕點物品,發現少了10件,這可真是要命啊。”
“你們是怎么做安保的?這也太不專業了吧?”袁莎莎聞言,心中也是難掩怒火。
安保經理一臉沮喪:“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之前都沒事,唯獨這次出了差錯,10件物品不翼而飛,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錯。”
顧晨看了眼展館,問安保經理:“這些物品從省城運到江南市,一直都處在監控下對嗎?”
“對呀,運輸環節我們是全程監控的,不太可能出差錯。”安保經理也是如實說。
顧晨又問:“那運輸前呢?你們在裝車之前是怎么操作?會不會是裝車之前出現差錯?”
經理沒說話,身邊另一名穿著安保制服的男子搖頭道:“不會的,裝車之前,我們都是有嚴格的流程,每一件物品都是現場打包,現場裝車,之后就出在全程監控中,因此裝車之前是絕對不會有差錯的。”
“對呀。”見同事如此一說,安保經理也趕緊解釋:“這裝車之前都是檢查過的,可現在說來也奇怪,箱子在那,可都是空的,里面的物品不翼而飛。”
“這肯定不是裝車前該有的狀況,顯然是在卸貨時出現了差錯。”
“昨天我們曾經來過這里,我就發現你們安保松懈,如果說物品丟失,那你們這些安保公司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袁莎莎看著面前這些專業安保人士,竟然將10件展品給弄丟,也是忍不住要吐槽幾句。
安保經理默默點頭:“沒錯,我們是有過錯,可說來也奇怪,流程也沒錯啊,可怎么箱子就是空的呢?沒道理啊。”
顧晨眼看在這里也解決不了問題,于是說道:“你這樣,帶我去現場看看情況。”
“可以,請跟我來。”經理自知丟失了展品,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此整個人也是慌的不行。
他現在就像讓警方盡快找到失蹤物品。
因此一聽顧晨要勘察現場,立馬表現的非常積極。
將大家帶進展館,來到物品存放倉庫門口。
此時此刻,門口已經站著三名穿著制服的保安,所有人都不敢有絲毫懈怠。
保安經理趕緊與眾人解釋:“今天一早在輕點物品準備出庫的時候,發現10件物品不翼而飛,因此我在倉庫門口加派了人手,所以物品不得出庫,都在這里。”
“東西都丟了,你現在安排人手在庫房門口又有什么用?”顧晨指著前方不遠處的走道監控,問他:“這監控有用嗎?”
“有。”經理說。
“那你看出些什么?”顧晨又問。
經理撓撓后腦,也是一臉沮喪:“沒看出什么,一切正常。”
“那就是入庫搬運的時候出現的紕漏,物品絕不可能是在庫房內被盜走,問題出現在搬運環節。”
顧晨依舊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不過還是讓安保經理將庫房大門打開。
此刻安保經理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只能聽話照做。
庫房大門很結實,所有物品都有編號,整齊排放在鋼架上。
顧晨對現場環顧一周,問經理:“丟失的物品是哪些?”
“都在這。”經理趕緊指著地上擺好的10只木箱。
木箱正前方都貼有物品簡介和圖片,顧晨大概看了一遍,幾乎都是小瓷器。
戴上白手套,顧晨將木箱打開,里邊的海綿中心位置則是空空如也,所有物品不翼而飛。
“警察同志,這些物品不找到,我可就死定了。”安保經理此刻焦急不已,整個人臉色嚇得一陣慘白。
“一些瓷器而已,用得著這樣嗎?”盧薇薇也是感覺大驚小怪。
“瓷器?”安保經理聞言,也是趕緊解釋:“這些可不是普通瓷器,那可都是古代皇宮的器皿,價值不菲。”
“這些東西找不回來,那損失的可不是小數目,估計賣樓都賠不起。”
“那你們昨天就應該認真檢查,所有卸貨按流程辦事,也不會出現這種紕漏。”
顧晨也是隨便說上幾句,繼續對庫房進行檢查,重點檢查有沒有其他通道通往這里。
經理也是跟在后頭,顧晨說一句,他應一句。
這個時候,經理也是沒有辦法。
“這個庫房安全嗎?”顧晨問他。
“絕對安全。”經理狠狠點頭,見顧晨在地磚上反復敲打,于是趕緊介紹:“這庫房在建設之初,墻壁地板和天花板,都加裝有鋼板,絕對不會有什么通道之類的。”
“那這樣說來,問題還是處在搬運環節。”顧晨在確定庫房無異后,直接走回到大家身邊:“看來對方的有備而來,算好了時間和地點。”
“而且能夠如此準確的將物品偷梁換柱,很顯然,對方盯住這些物品已經很久,而且我現在懷疑,你們這些安保團隊之間有內鬼。”
“內…內鬼?”聞言顧晨的說辭,安保經理不由一愣:“這…這怎么會有內鬼呢?”
見顧晨犀利的眼神盯著自己,安保經理頓時秒慫,趕緊伸手又道:“您…您請說。”
“如果沒有內鬼,你們全程的到達時間,以及各種搬運環節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對方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物品盜走,且你們今天一早才知道,可見對方比你們更加了解這片區域。”
“如果沒有你們昨晚內部人員的工作失誤,物品順利進入庫房,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所以從現在看來,問題還是出現在搬運環節,而重點在于你們工作人員的疏忽。”
“顧師弟,那這么說來,他們這些負責搬運物品的安保人員最有嫌疑?”盧薇薇問。
顧晨默默點頭:“目前來說是這樣。”
“冤枉啊。”經理聞言,趕緊辯解:“我們這些兄弟干安保工作也有很多年,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紕漏,怎么可能是內鬼呢?”
“從前沒有,不代表現在不會,人都是善變的。”顧晨一句話,又把經理給懟了回去。
經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于是又問顧晨道:“那警察同志,你說現在怎么辦?我現在全聽你的。”
顧晨摘下擺手套,仔細思考幾秒后,這才又道:“這樣,你把昨天參與搬運工作的安保人員,全部集合在大廳,我要對他們昨晚的工作情況進行問話。”
“可以。”見顧晨調查有了眉目,安保經理當場答應:“我現在就去把這些人都集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