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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病人

  “四人曾經去過操場,活動中心也有他們的蹤跡,食堂永遠是四個人聚在一起…”

  顧晨觀察的非常細致,他沒有放過任何一處地方,將三天內,所有四人活動的視頻全部翻看了一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鄒院長在三天前丟失的鑰匙,說明三人在三天前就有所行動,可為什么其他時間都有他們活動的視頻,唯獨三天前關于幾人的視頻少之又少?”

  盧薇薇也是在看見顧晨反復觀察之后,不由分說道。

  “是這樣的,三天前部分線路要檢修,所以關閉了部分監控畫面。”劉主任的回答,打消了幾人的顧慮。

  “那就是說,這四人利用線路檢修,成功躲避監控,偷走了鄒院長的鑰匙?”顧晨將目光投向身邊的鄒院長。

  顧晨現在最大的疑惑是,有沒有可能他們是正常人,只是醫院的醫生一直不敢相信呢?

  或者說他們是進去體驗生活的藝術家?

  畢竟里,很多主角都在精神病院里待過,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也許很多世外高人,在那里閉關修煉過,修成正果自然該出山了。

  要知道,在這里,只要被認定為精神病就洗不掉了。

  顧晨甚至覺得,在這種地方工作久了,會不會也變得精神失常吧?

  “警察同志,這可能是巧合吧?”鄒院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解釋這一個又一個的巧合事件。

  “要知道,從四人盜走住院樓小門的鑰匙當天,就出現了院里的線路檢修,讓這些人如何盜取鑰匙的畫面不復存在。”

  “緊接著又是利用中午吃飯事件,四人假裝出院的病人,和護送他的家屬,可又是正好這個時候,保安大叔張根才接到一個無名電話,將他的注意力成功吸引。”

  “再然后,這四個精神病人,非常輕松的打開門,然后再逃之夭夭。”

  “這一系列事件的巧合,要說沒有預謀,我肯定不會相信的。”

  顧晨也是將這些整理的資料全部道出。

  事實上,在顧晨看來,如果沒有長期的準備和策劃,再加上精準的協調,很難讓人相信,這一切竟然會如此輕松。

  “那這幾人會不會是世外高人呢?就比如那個殺手排名榜第一人:火云邪神?”

  盧薇薇話音剛落,不少人都憋笑出聲。

  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我說盧薇薇,都什么時候了,你的冷笑話能不能收斂一下?”

  “我是打比方,打比方你知道嗎?”盧薇薇表示很不服氣。

  “讓我查一下這幾人為什么進醫院,都誰送的?”顧晨拿起手里的檔案表,開始認真查閱起來。

  可讓顧晨感覺意外的是,這幾人都來自不同地點,看上去并沒有什么交集的地方。

  而且四人進入醫院的時間也是各不相同的,但是癥狀欄里,卻統一寫著精神分裂癥。

  “劉主任。”見偏胖的劉主任站在自己的身邊,顧晨問他:“這種精神分裂癥是個什么情況?”

  “精神分裂癥?”劉主任扶了扶眼鏡,解釋道:“其實,就是由一組癥狀群所組成的臨床綜合征,它是多因素的疾病。”

  “不就是神經病嘛。”盧薇薇的解釋簡單明了。

  劉主任不由干咳了兩聲,道:“也可以這么說,但是太籠統,我們做醫生的,一般要給它一些定義。”

  “沒錯。”一旁的鄒院長也道:“其實這個精神病,實際上…是多種精神障礙的全稱,就比如常見的精神病癥狀,有任性多疑、精神不振、容易暴躁和興奮等。”

  鄒院長一邊說,一邊還扳著手指打比方。

  “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精神不正常,周圍人都難以理解,某些行為舉止常人也無法理解,這么說能明白嗎?”鄒院長問。

  顧晨點點頭:“明白。”

  “那咱們國家的精神病患者,都會被送到精神病院來治療嗎?”盧薇薇有點刨根問底,不弄清楚不罷休。

  鄒院長嘆息一聲道:“現如今這個社會,咱們確實對精神病存在一定的歧視現象,但為了不助長這種風俗,一定要了解精神病的癥狀,而且一旦發現精神病癥狀,要及時進行就醫治療。”

  想了想之后,鄒院長又道:“當然了,這也牽扯到醫療的費用,所以有些精神病患者的家屬,會將精神病患者關在家里不讓出來,有的傷害過他人的患者,甚至會被親人,用鎖鏈所在地下室。”

  “這個我知道。”王警官也忍不住插嘴道:“前幾年,我們就接到過群眾舉報,說某小區的地下室,有人被鐵鏈非法拘禁,過去走訪調查才發現,原來是兒子有重度的精神病,母親怕兒子出來傷人,只要將他關在家里。”

  “可后來有一個問題,她兒子每次發作,都會砸壞家里的東西,因此這位母親才狠下心,將兒子用鐵鏈囚禁在地下室。”

  說道這里,王警官也是長嘆一聲道:“精神病患者確實挺可憐的。”

  幾人還在熱議著,但是顧晨卻一直在查看四人的檔案。

  第一位精神病患者,醫生的癥狀評價是:心理上多疑。

  精神病患者是極其多疑的,而精神病的病人,對于其他人的言辭,以及一些不關乎自己行為的事情都是極其敏感的。

  如果看到他人碰頭談話,會認為是談論自己,日常生活中,熱情的招呼,如飲茶、吃飯,則會懷疑對其下毒。

  “這可夠嚴重的。”顧晨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隨即將第二份精神病患者的檔案,從檔案袋里抽出來。

  第二名精神病患者,醫生的癥狀評價是:行為舉止怪僻、詭秘和難以理解。

  精神病患者喜歡獨處,不適意的追逐異性,不知羞恥,自語自笑、生活懶散、發呆發愣。

  常常會蒙頭大睡、外出游蕩,夜不歸家等異于常人現象。

  顧晨不由皺了皺眉,似乎這種癥狀有些可怕,比第一種要嚴重許多。

  他再次將第三名患者的檔案抽出來。

  第三名精神病患者,醫生的癥狀評價是:情緒的反常。

  常常因為一些小事情,緒上大起大落,以前本來性格開朗,愛交朋友的,現在變得終日憂心忡忡,長吁短嘆,愁眉不展。

  原本性格溫和,卻變得易發脾氣,會因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大發雷霆,糾纏不休,對人耿耿于懷。

  “呃,這也太嚴重了。”盧薇薇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了顧晨的身后,一起查閱了第三名精神病患者的檔案。

  “所以精神病患者,有時候真的很危險。”顧晨也是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就比如傷人之后,往往監護人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受害者還不能追求嚴重的刑責。”

  “感覺就不是什么好事,再看看第四個檔案。”盧薇薇搖了搖頭,感覺應該盡快找到這些人。

  顧晨再次將第四名精神病患者檔案,從檔案袋里取出來。

  第四名精神病患者,醫生的癥狀評價是:冷漠。

  精神病病人的情感會變得冷漠、失去以往的熱情、對親人不關心、缺少應有的感情交流。

  而且和朋友疏遠,對周圍很多事情都不感興趣,有時候會因一點小事而發脾氣,莫名其妙地傷心落淚或欣喜等一系列精神異常的表現。

  “果然都沒有一個正常的。”盧薇薇先前還認為這些人是天才,可看到醫生在四人檔案上的癥狀評價后,忽然感覺這就是四個危險人物啊。

  “這四人都是三年前送過來的,他們現在的癥狀是否比之前要好?”顧晨忽然拿著手里的病人檔案,問面前的劉主任。

  劉主任再次扶了扶眼鏡,這已經是他說話前的標準動作了。

  “其實說恢復,這四人在三年內的表現,確實有了很大的改觀。”

  他結果顧晨手里的第一份檔案,道:“就比如這個人,他剛進咱們精神衛生中心的時候,挺多疑的一個人,對于一些根本不管自己的事情和行為,他都表現的幾位敏感。”

  “總感覺我們會在他的飯菜里,茶水中下毒,任何時候都是疑神疑鬼的。”

  “不過現在好多了,都會主動過來跟我們打招呼,尤其是他這個人,懂三國語言,哦,對了,之前好像是個博士生。”

  “原來真是個天才啊?”盧薇薇也是頗為震驚道。

  “天才又如何?”劉主任并不會覺得很高大上那樣子,道:“他就是因為大男子主義,后來他女友給他戴帽子,整個人精神遭到重創,然后直接就崩潰了。”

  “呃,是挺慘的。”王警官聽完之后,也是不由嘖嘖兩聲。

  顧晨思索了片刻,問道:“你們都說這次的逃跑事件,很有可能是這個人組織發起的,這有什么依據嗎?”

  “依據?”一旁的鄒院長冷哼道:“他這個人智商很高的,如果不是因為那次事故,可能在軟件的相關領域,能有大作為,甚至成為這個領域的意見領袖。”

  “沒錯,鄒院長說的一點都沒錯。”劉主任也贊同了這些看法:

  “他這個人從目前來看,似乎已經恢復的不錯,可在上個月的測試中,他卻出現反常舉動,好幾次都拒絕吃飯喝水,甚至將同伴的飯菜全部打翻。”

  說道這里,劉主任也是長嘆一聲:“本來我們這些院領導,都已經在著手準備他出院的測試和觀察,就是因為那次事故,大家只能再延長他的病情觀察期,多可惜啊。”

  “這也是情理之中。”顧晨并沒有覺得哪里有問題,說道:“如果將這種情況的病人放出去,沒準會惹出大麻煩。”

  “是啊,之前就有咱們精神衛生中心的一個病人,在還沒康復的情況下,家人強行要將他接走,最后捅出大簍子,把人給砍傷了,要不是我們醫院出具的精神分裂癥證明,恐怕他現在還不知道該怎么樣呢?”

  鄒院長談到這件事,心里也是頗為難過。

  這也能理解,為什么鄒院長會如此緊張,因為害怕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由于群眾對于精神病人傷人之后,卻因為精神病院出具的證明給予免責,讓許多群眾將矛頭指向了江南市精神衛生中心。

  而鄒院長又是新官上任,自然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上任的頭一個月里。

  “王師兄,調度室那邊有沒有消息?”顧晨忽然將注意力轉移到王警官身上。

  王警官搖頭:“目前還沒有得到他們的確切消息,估計估計是有點困難的,在等等。”

  “但愿這幫人只是出去玩玩而已,可千萬別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啊。”盧薇薇也雙手合攏,做出祈禱的姿勢。

  “那這些病人的家屬呢?有沒有通知他們?”顧晨問。

  鄒院長眉頭一皺:“這哪敢啊,我還想在你們警方找到人之后,再跟這些患者的家屬聯系一下,否則這幫人非得上門找麻煩,難搞啊。”

  和之前一樣,這個草包院長除了慫,還怕擔責任。

  顧晨真的看不出…他比劉主任優秀在哪里?

  “那我能不能找院里的工作人員,調查一下患者這幾天的情況?”顧晨問。

  鄒院長點點頭,道:“那是當然的,院里的工作人員,你可以隨便做詢問,只要對你們警方有幫助的,盡管說,只要能找到這四名患者,你們要怎樣配合我們就怎樣配合。”

  事實上,鄒院長都快急到飛起來。

  這四名精神病患者,在外頭多待一分鐘,對他來說就是多一分鐘的煎熬。

  顧晨首先和盧薇薇、王警官,一起來到了那名會三國語言的精神病患者房間。

  這是一個四人間。

  此刻,三名患者有兩名遇見陌生人,瞬間萎縮在一角,還有一個傻傻的看著大家,時而憨笑,時而憂郁。

  一名穿著護士服的中年女子,正在給幾人打掃房間,見三名警察到訪,也是不由一愣。

  “您好,我們是芙蓉分局刑偵組民警,來這里了解下情況。”顧晨走上前,主動與護士打招呼。

  “你…你好。”女護士點點頭,問道:“那你們想了解些什么?”

  “周偉,他是你的病人對嗎?”顧晨問。

  “是的。”女護士點點頭,又道:“不過他已經跟院里其他三個病人,一起逃出去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向您了解一下,關于這個周偉這些天的一些動向,這些你能提供給我們嗎?”顧晨又問。

  女護士點點頭,放下手里的工具,道:“你們要問什么就問吧,我知道的夠告訴你們。”

  “那好,請坐。”顧晨與女護士一對一的坐在兩張凳子上,顧晨習慣性的打開執法記錄儀,掏出筆錄本,準備進行筆錄作業。

  而王警官和盧薇薇,則是站在一旁觀察動靜。

  “聽院領導說,周偉上次本該進入觀察出院階段,可后來又因為一些反常舉動,延長了自己的觀察期,有這事情嗎?”

  顧晨當然知道領導口述的事情是事實,但也需要從不同角度,尤其是照顧周偉的基層護士這里了解情況。

  有時候甚至還能更詳細。

  “沒錯,之前院領導是有跟我提起過,我也跟周偉說起過這件事。”

  “那他當時什么反應?”顧晨問。

  “當時?當時好像挺高興的吧。”女護士回想了一下,又道:“他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心理上多疑,非常的敏感,而且總感覺身邊有人要害他,所以誰都不信任。”

  見顧晨在筆錄本上記錄的飛快,女護士又道:“當然也有信任的人,就比如我。”

  “是因為你是照顧他的護士對嗎?”顧晨問。

  “沒錯。”女護士點點頭,道:“畢竟我跟他接觸多,對他了解也更多一些,所以他對其他人敏感,但唯獨對我放松戒備。”

  “那你還記得…周偉那天在食堂的反應嗎?能具體跟我說一下嗎?”顧晨問。

  “當然。”女護士雙手握在一起,目光看向窗外,回憶了幾秒后才說道:“那天本來都好好的,周偉上午的情緒還挺好,可中午就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將自己的飯菜打飯在地上,說有人要害他。”

  “當時院里幾個工作人員上前安慰,都被他用塑料餐盤給逼退了。”

  “你們平時都讓患者去食堂吃飯?”顧晨問。

  “也不全是。”女護士看著身邊這三個患者,道:“就比如這幾個,他們就不適合在食堂吃飯,每次都是由我將飯菜帶回到病房,然后分配給他們。”

  說到這些,女護士忽然啊道:“對了,上次周偉在食堂,除了打翻自己的飯菜,還將鄰桌其他幾個人的飯菜全部打翻,還要準備去另一桌搞破壞,被幾名院里的醫生給制止,將他反扣在地上。”

  “那次沖突挺嚴重的,周偉整個人都變了,變得不想之前那樣和氣,甚至還有些暴躁,為此院里怕他傷到其他病人,還專門將他關在一個房間居住了一星期,直到他的情緒平穩下來,才將他送回到先前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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