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茵然只負責提出個由頭,讓顧松休息休息。至于說假期真正怎么安排,那還是顧松來確定。
去年的薔薇花墻下,開心笑著的還只是個高中沒畢業的少女。
現在,大一快讀完的謝茵然,已經完全脫離了高中女孩的那種懵懂和樸素模樣。
家境優渥,生活在大都市,還沒了學業的壓力,衣著打扮,談吐氣質,正是最動人的時候。
鏡頭里,開心的謝茵然做著各種各樣的姿勢,完全沒有了去年的拘束和害羞模樣。
畢竟已經雙方父母都認可了的男女朋友。
而且,經過這么長時間用謎圖手機拍照的經驗,小丫頭更是清楚自己什么的角度好看。
女人在這方面總是既有天賦、又肯琢磨的。
這就是謝茵然覺得顧松特別好的地方之一了,因為他還總能把自己拍得很好看。
看到相機里有一張特別好,謝茵然挽著他的胳膊笑著跳起來,在顧松臉上啄了一口。
顧松準備拿手把她抄過來狠狠來幾下,謝茵然躲開了,嗔怪地說:“巷口來來往往的,那么多人!”
“人少就沒事?要不我們去車里休息一會?”
謝茵然嘟起嘴往里面努了努:“我幫你也拍幾張。”
“用三腳架,拍合影嘛!”
說完,他就把旁邊的三腳架拿過來,把相機裝上去。
“怎么拍啊?”謝茵然一邊看著鏡頭里的位置一邊問。
“我設置的連拍,等會過去跟聽我的就行。你先站過去,我調好角度。”
謝茵然聽話地過去了,撩了撩頭發和衣服。
“背對著墻,看我右手的方向,對對對,再往左邊稍微側一點。好了,就這樣,等我哈。”
顧松按下快門,人就跑了過去。
“來手給我,你抬頭看我。”
顧松拉起她的手,然后笑著看她。
謝茵然以為這是個很安靜的畫面,笑吟吟地微微仰著頭看顧松。
顧松聽到那邊相機開始快速“嘀嘀嘀”地響起來,忽然湊近蜻蜓點水。
然后又環抱住她,然后說道:“你也抱我,想想電影里。”
謝茵然來不及反應,但想到電影里的一些場景,忽然開心地從背后搭上顧松的肩膀。
十張連拍完,謝茵然趕緊掙脫,過去看效果。
“還可以吧?還有幾個動作,要不要試試?”顧松輕輕說了幾個造型,謝茵然看著相機屏幕又看了看巷子口,輕輕“嗯”了一聲。
顧松樂呵呵地說:“那你再過去。”
到了快中午,也不知是太陽變烈了的緣故,還是其他的原因,謝茵然挽著顧松的手,臉紅撲撲地走出了這條開滿薔薇花的巷子。
顧松扭頭看了她一眼,“嘿嘿”地笑了兩下。
謝茵然一揪他的腰:“笑什么!”
“開心!”
謝茵然忽然也抿著嘴微笑起來,他這么開心就好。
上了車,謝茵然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啊?”
“現在出發,還能趕上那邊的日落。”
“日落?現在才中午,要那么久嗎?”
顧松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時間還長,先休息一會。那里現在很好看的。”
“現在不困,再讓我看看照片。”
車子直奔機場,然后私人飛機又盡快起飛,往目的地趕去。
謝茵然終究是有些困了,躺在橫好的座椅上,沉沉睡過去。
顧松幫她蓋上一層薄毯,然后坐在一旁,像是在看舷窗外的云海,實則處理著多條線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有了些緊迫感。
這些緊迫感的來源,是這條時間線的歷史,走到了和重生前完全不同的拐點。
06前茍著發育的幾年,燧石集團只是一個純粹的企業。縱然燧石科技在產業科研方面有很大的亮點,但也算是在絕大多數人的理解范圍之內。
畢竟誰也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會冒出一家什么樣的企業,或者一個什么樣的天才,在某個領域實現突破。
去年ISSCC的遭遇,說穿了也就是利益動人心,是產業界的人,借助一些力量想要圖謀自己的財富而已。
那絕不像這一次的事情。
但燧石航天終歸是要建立、終歸是要引起注意的。
航天工程確實牽連太多領域了,燧石航天的連續成功,足以讓很多人的敏感神經被牽動。
好在這么多年,顧松一直是在宣揚自己的航天“夢”,別人對他做這個事情的動機,至少是理解的。
有過去那么多的科研成果做背書,燧石航天在技術上不斷實現突破,別人也是能理解的。
但理解歸理解,站在敵人的位置上考慮,卻不得不直面航天科技的進步,會給華國帶來的反哺。
這種反哺,短期內可能提升華國的戰略威懾能力,長期內會提升華國的高端制造能力,進而給華國帶來更強的經濟增長驅動力。
就好比現在的通信技術、半導體技術、移動互聯網經濟,甚至未來的人工智能和機器人。
如果他們知道,顧松的通信加密是基于量子技術;信息獲取能力,是基于他大腦里的神經植入模擬信息系統,反應就遠不止如此了。
“群星”網絡正在逐漸成型,燧石航天的團隊也在組建和接受培訓,顧松已經不可能停下來。
只有局勢上亂起來,燧石航天才能悄悄地完成這一階段的戰略目標。
距離計劃中08年開始的那幾批重要發射,時間已經不多了。
為了那次發射,顧松的信號轉換器,已經很久沒有摘下來過了。甚至睡覺的時候,也會戴著,讓腦子里的人工智能,在“后臺”模式下,繼續執行著任務。
香山別院的地下實驗室里,日以繼夜地叮叮當當。
謝茵然正是看到顧松有時候疲憊的樣子,才提出要過一個放松的假期。
顧松把眼神從舷窗外收回來,看著輕微呼吸著的謝茵然。
舷窗外照進來的陽光輕柔地灑在她的發梢和眼眉間,光潔的臉蛋染著微光。不知道夢見了什么,還微微噘了噘嘴。
顧松輕輕把她的一只手捏在掌心,輕輕摩挲著她的指肚。
耳旁只有飛機引擎輕微的聲音,顧松微笑著用另一只手緩緩地把一縷掉到她嘴邊的頭發撥到了耳后。
在謝茵然身邊,都是熟悉的寧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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