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認真的話并沒有帶來預期的反應,只有何青偉興奮地高喊了一聲:“好!”
在滿場懵逼的眼神中,這顯得非常尷尬。
顧松咳了咳:“人工智能啊諸位!”
郝秋云和徐佳慧一起笑出聲來:“太遙遠了,沒感覺。”
看他們一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顧松也懶得繼續闡述了,只是說道:“總之,這就是三年計劃中,燧石研究院會提供的技術支持,還有我對后面發展趨勢的部分判斷。還有其他的分析判斷,就擱到我給每個企業的具體戰略規劃中去講,讓你們明白我為什么要那么規劃。”
他笑呵呵地說:“都是兄弟公司,一家家地聽,也許還有些別的啟發。”
對所有人來說,這注定是思想激烈震蕩的一個星期。
這不像是一個高層會議,更像是某一種訓練營一樣。
一個星期的時間里,顧松只要不上課有時間,就會到公司來,跟他們講、一起討論、回答疑問。
晚上的時候,更是吃飯喝酒吹牛逼,聊技術,聊模式,聊人性和商業。
鎮南嶺覺得最刷新自己三觀的,就是一個18歲的年輕人,怎么可能在這么多方面都達到這樣的高度?
這么多的大佬,就主要聽他講分析了。
關鍵是,人家講得有道理啊。
比如說道自己音樂這一塊,覺得不要做成這種工具型的軟件。
雖然現在這個階段,工具型的軟件占用最小、打開最快,但也得在合適的時間點,推出帶有社區性質的版本。音樂是最能調動人情緒的嘛,可以讓用戶對歌進行評論,產生互動。可以讓用戶編輯屬于自己的歌單,不同主題的、不同情緒的。可以給每一首歌完善類型標簽,然后基于用戶聽歌的類型喜好,推薦用戶沒聽過的歌嘛。
鎮南嶺聽完,整個人就已經要斯巴達了。
也可以平臺化,支持有夢想的個人通過平臺發布自己的原創、翻唱作品。翻唱作品,可以通過平臺購買授權獲得最優質的原版伴奏。平臺甚至可以到后面來捧紅草根新人,如果影響力足夠大,一線明星一樣需要通過平臺數字專輯。
鎮南嶺最后不僅是斯巴達了,還阿西吧了。
夢想真是美麗啊,有實現的可能嗎?
他記得顧松拍著他的肩膀說:“你記住,我有燧石研究院,技術是最牛逼的。我有漫游者,將來mp3和智能手機一定是最牛逼的。我還會做一個最牛逼的社交網站來聚集海量用戶,我還有燧石資本這個投融資平臺。能不能實現,最后就看你牛不牛逼了。”
鎮南嶺被他拍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心里只想著,我…我真的想牛逼啊!
對簡玉書來說,這一個星期的會也是一個深刻領悟顧松全面布局的機會。
…不,不能說是全面布局。
還有一塊是自己這邊在負責的,那就是燧石資本。
但顧松在七天里,把注意力主要放在他們的身上。
不知道他和何青偉之間是怎么談的,反正金牌培訓會成為智未來的全資子公司。何青偉在智未來的具體占股比例,顧松現在也沒告訴他。
目前跟何青偉搭檔的,是一個新挖過來的技術總監鄒晨喬,他會負責網站和未來客戶端軟件的技術升級及維護。
至于那個籌備中的夢話科技,把風小龍撩撥得死去火來。
顧松硬是逼著他簽了一份非常嚴苛的保密協議,才偷偷一對一地對他將來自己的計劃。
風小龍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跟吃藥了一樣,眼睛亮得嚇人。
而魏天瑜那個…用顧松的話來說叫“老司機”,則非常希望繼續留在游戲行業。她對顧松說的電子競技、游戲直播感興趣得不得了,一樣眼睛亮得嚇人。
還是郝秋云她們好一點,目標明確,穩扎穩打。
簡玉書是有直覺的,顧松對燧石資本一定也有安排。估計是覺得和自己單獨交流的機會多,先沒說吧。
而由于華芯國際那邊3D閃存流片和芯火科技動工的事情,他和廖青山又不得不立刻趕過去。
“記得對你說過的話,出門口罩,多消毒。交待完就趕緊回來,別在外面浪。”
簡玉書非常佩服他對這件事的執著,就是什么叫在外面浪?
他這一趟出去又是一個多星期。
顧松在燕京,則因為集團這邊的事情已經剛剛安排過,專心在燧石研究院和精密儀器機械專項基金的相關課題中。
雖然他已經為每個課題準備了詳盡的研究思路和實驗設計,但位于全國各地的科研院所和合作企業們還是希望他可以抽出時間去當面交流。
開玩笑,現在這個時候,哪里敢到處跑?
可他不想到處跑,還是有需要跑的事。
比如說…在項目啟動階段,總需要去現場檢驗一下合作方的設備、實驗材料、人員配備情況,這畢竟涉及到撥款。
這些需要跑的事,就又變成了簡玉書身上的事。
顧松突然覺得,簡玉書成了一個高危的人。
他在SARS醞釀爆發的這個時間段里,不得不頻繁來往全國各地。
在融科資訊中心的9樓里,凌春兒明顯感覺到老板心情的壓抑,還有對簡總的關心。
老板關注簡總的行程到了哪里,又叫凌春兒每天定點提醒簡總量體溫。
凌春兒有時候給老板送文件進去的時候,還能聽到老板給簡總打電話。
說什么就當之前看過的是抽查過了,給其他家一點警醒,然后一切唯結果說話就是,叫他早點回來。
也不知道簡總答應了沒有,不過依凌春兒現在對簡總的了解,他大概是盡職盡責地都跑一遍吧。
顧松確實很擔憂。
現在新聞還沒爆發出來,別人不可能有他那樣的認識,知道那個小小的冠狀病毒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它是后來各級疾病預防控制體系建立起來的直接原因,也是信息公開制度建立起來的直接原因。
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里,它要奪走近千人的生命。
眼看簡玉書還是覺得他有點過于緊張了,堅持把該走的走一遍以后省事,顧松不由得沉默著進入了意識空間。
和這個平靜有范學富五車還帶電的謝茵然相處一年多了,除了為愛鼓掌這種事做不了,顧松已經和她找到了些老夫老妻的感覺。
他擔憂地問:“你應該帶著個2019年以前的人類知識數據庫吧?”
人工智能謝茵然平靜地說:“此數據庫并非2019年以前的人類全部知識數據庫,為降低運行能耗,神經植入模擬信息系統只保留核心科技數據。”
“關于SARS冠狀病毒,詳盡資料包含在數據庫中嗎?”
“僅包含宇航常規藥物制備數據和醫療設備制造數據。”
“其中有對SARS冠狀病毒有效的藥物或治療設備嗎?”
“缺乏SARS冠狀病毒數據,無法做出判斷。”
顧松沉默了,過了很久才問:“你擁有很強的分析計算能力沒錯吧?如果給你提供SARS冠狀病毒的數據,你能分析出治療方案嗎?”
“條件不足,無法做出判斷。提醒:額外計算會大量消耗能量,能量耗盡僅能依靠生物電能維持最基本的倒計時、航線指引和《宇航基礎百科》文本數據呈現功能。”
顧松點了點頭,從意識空間中離開了。
系統里沒數據,他也不是醫學專業的,不可能知道SARS病毒的基因數據和生物學特征。
沒有這些數據,黑科技也無解。
而沒記錯的話,病毒被分離出來、被確認是病原體,還要等到4月中旬以后。
在那之前,他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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