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俞離看著對面的店,眼神深邃。
后廚里,江陽沒繼續聽下去,獨自琢磨著。
并非他不想聽,而是吳卜壽沒有講,只是盯著閔家新練習。
沒過一會兒,鐘俞離進來。
“咳,吳老,您看?”鐘俞離道。
“好了,你小子的心思我能不知道?今天中午我做三道菜,多了我可吃不消。”吳卜壽說道。
“可以可以,別說三道菜,就是一道菜我也感激您。”鐘俞離說道。
“行了,你比你爸油滑多了。”吳卜壽笑罵了一句。
鐘俞離訕訕笑道,沒有接話。
“那我就先在外面招呼客人了。”鐘俞離說道。
“小鐘等下。”吳卜壽叫到。
“您有什么事兒嗎?”鐘俞離問。
“我先說清楚,這菜可以做,但我不能用全力來做。”吳卜壽說道。
鐘俞離一愣,他不太明白吳卜壽的意思,烹飪不盡力嗎?
心里不懂,可嘴上卻沒怠慢。
“好嘞。”
“嗯,那你就去吧,這地方小,你站在這兒也礙事。”吳卜壽說道。
鐘俞離臉色一哭,得了,嫌自己礙事兒了。不過誰叫這里就自己一個人不是廚師呢?
鐘俞離默默出去。
吳卜壽烹飪的速度并不快,不過三道菜也費不了太多的時間。
鐘俞離在店外操作著,借用吳卜壽的名頭和他的三道菜,吸引來了不少的人氣。
不過畢竟是中午,人也不可能把時間無限浪費在這里。
中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廚房里的江陽三人也得到了歇息的時間。
“什么!那家店里來了一個廚藝大師?”王連福驚呼道。
“是的,分店的店長和我說的。”經理說道。
“媽的,怎么會突然出現一個廚藝大師!”王連福罵到,不停的在屋里走來走去。
“老板,我們要不要用輿論引導一下?一個廚藝大師而已,我們請點水軍,那些人輕易就會被我們引導。到時候我們就說那個廚藝大師是沽名釣譽,我們讓他名譽掃地!而且…我們還可以開點兒勁爆的‘消息’,比如——廚藝大師竟對自己徒弟女兒有不軌想法!”經理陰測測的說道。
王連福深深看了眼經理,心里不禁有些發寒。這般狠毒的計策,讓他都有些不寒而栗。
先不說這個計策能不能成功,單單是這份心思,就讓人覺得狠毒。
如此,王連福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某個想法。
“你不懂一個廚藝大師在廚師圈子里的影響力,若是事后暴露,那我們也別想在餐飲這個行業混下去了。”王連福擺了擺手。
“那怎么辦?”經理問道。
“先不管他,上次鬧事的事情,似乎被有心人知道了。最近我沒時間管那面,得先做點兒準備。”王連福說道。
“什么?怎么會被別人知道?是不是那個高瘦的男子透露出去的?老板,要不要我帶人教訓一下他。”經理說道。
“不知道,不過他弟弟在醫院,是他的可能性很大。”王連福說著,看了那經理一眼。
經理一臉憤怒,說道:“媽的,這小鱉崽子,居然敢透露出去!”
“王二啊,你跟我多久了?”王連福突然問道。
經理一愣,不知道王連福為何突然這么問,不過還是說道:“有七八年了吧。”
“是啊,我爸還在的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如今算算,也確實快八年了。”王連福說道。
經理真名就叫王二,不過后來他嫌棄這個名字,于是改名王育才。
也只有王連福現在才叫他王二,其他人叫的都是王育才。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六舅仿佛昨天還在和我說話,轉眼間就過了快八年了。”王育才說道。
“是啊。”王連福也唏噓不已。
王育才其實全是王連福的遠方表弟,他叫王連福的父親叫六舅。不過也是關系隔得很遠的舅舅了。
早先王育才的母親求上門來,為了給他兒子找一個出路,然后王連福的父親才讓王育才在店里當了一個服務員。
而王育才以前是一個街頭混混,后來得罪了人,才不敢繼續混下去。
“王二,若是我出了事,這店就交給你了。”王連福說道。
王育才聞言,眼神里閃過一絲喜色,不過很快遮掩過去。
“老板,你千萬別這么說。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就讓王二替您擔下。”
王育才眼睛里的喜色,能夠瞞過其他人,可瞞不過一直觀察他的王連福。
“再說吧。”王連福道。
“行了,你先下去忙吧。”
王連福揮了揮手,打發了王育才。
“好的。”
王育才退了下去。
王連福見到王育才出了門,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哥,我們出院吧。我感覺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張外說道。
“醫生說還要觀察幾天。”陶福道。
“可是…藥費好貴啊!”張外低聲道。
“沒事兒,哥有錢,你就放下待著。”陶福安慰了一下張外。
“等你好了,哥就帶你去三亞看比基尼美女。”陶福道。
“真的嗎?”張外臉色一喜。
“當然,到時候再請你吃海鮮。”陶福說道。
張外聞言,一臉呆滯,顯然陷入了某種幻想。
“我出去抽根煙。”說著,陶福摸了摸口袋起身。
醫院抽煙區,陶福倚靠在墻壁上,吞云吐霧。
“來嘗嘗這煙。”陶福身邊一個聲音響起來。
陶福都沒有回頭,自然而然的接過了煙。
把自己的煙掐滅,換成了剛才接過來的煙。
“我要怎么做?”陶福說道。
仿佛他知道來的人是誰,也知道他來找自己為了什么。
“簡單,你假裝和他合作,然后透露給我。”那人說道。
“說白了就是讓我當間諜唄。行,我知道了。”陶福說道。
“事成之后,我給你五萬。”那人說道。
“行,沒問題。”陶福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那人說著,離開了。
陶福在煙霧中看到一個胖胖的身影離開。
很快,一根煙抽完。
陶福丟掉了煙頭,轉身回到了病房。
鐘俞離店里。
江陽仍然在琢磨著廚藝,有時候獨自琢磨的時候,會有很多靈感冒出來。
而與人交流的時候,這些靈感會逐漸成熟,變成一個成熟的想法。
不過這里能與他交流的沒有,吳卜壽在閉目養神,而閔家新又太嫩了,達不到要求。
有時候程度相差太大的話,交流就會變成單方面的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