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江陽的幫忙,鐘俞離的飯店也迎來了不少客人。
層層效應下,與昨日的人氣也相差不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江陽在廚房里忙碌著。其實不去管外面的事,而專心在廚房里烹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如果說以前的江陽是為了生存而學習的廚藝,那么現在,他就是因為喜歡而努力提高廚藝。
到了江陽這個層次,你要說缺錢,其實不怎么缺的。他在蓉城開著飯店,每個月的收入應該足夠他生活。若是口碑出來,那么過著小資生活也不難。甚至他只要會專營一些,弄個小富小貴也不是問題。
至于那些廚藝大師們,就更不用說了。到了他們那個層次,已經不會再為錢而苦惱。他們所追求的,是廚藝的提高和理想。
其實任何一個行業,只要到達頂端,都不會因為錢的事而苦惱,因為到了那個層次,要賺錢簡直太簡單了。
為了錢奔波苦惱的,永遠都是一個行業下層的人們。
江陽自然已經不屬于下層,或者說自從他取得一級廚師等級后,就已經不屬于廚師這個行業的下層,而是到了中層。
不過每一個行業的說都不淺,廚師這個行業也是一樣。即便是同為一級廚師,其差距也可能有十萬八千里。
到了一級廚師這個層次,廚師等級就不再為人所看重。這一點江陽也有所體會。
當時江陽在星城的時候,郭景泰佩服江陽本不是因為江陽是一級廚師,或者說一級廚師僅僅是能讓他們多看一眼。江陽讓郭景泰尊重的原因,還是江陽嘗出了他菜品里的不足之處。
午飯時間忙碌完,江陽、鐘俞離、閔家新三人都沒來得及吃午飯。
江陽一直忙著烹飪,鐘俞離忙著在外面招呼客人,而閔家新則是淪為江陽的幫廚,像什么切菜、端菜等等之類的活都是他在做。
無他,來這里吃飯的人,大多都是點的干炒牛河,至于其他菜…大多嘗了一口便無人再點。
忙碌完后,已經是下午兩點半。江陽挺適應這個節奏的,畢竟在大酒樓里還要更累一些。
鐘俞離就不一樣了,他可從來沒有這樣過,如今累的都有些不想說話。這不是說鐘俞離體力不行,而是另外一種累。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就和打通宵游戲都不覺得的男人,陪女朋友逛半天街就累到不行是一個道理。
閔家新要好一些,雖然他師父在的時候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火爆生意,可他好歹也是做這行的,適應起來倒也挺快。
江陽隨意炒了幾個菜,三人坐在一起吃午飯,雖然這午飯有點遲。
鐘俞離端著酒,美美的喝了一口。這是他曾經在北方時學的,北方的天氣,在暖和的衣服,也沒有來一口烈酒來的爽。
后來經歷的多了,這酒卻是戒不了,沒事就喜歡喝上兩口。
“今天辛苦你了,江老弟。”鐘俞離說道。
“沒什么,說這些太見外了。”江陽搖了搖頭說道。
“哈哈,也是,那我就不說這些。”鐘俞離笑到。
閔家新依舊低著頭默默吃著飯,一如之前去羊城酒家時。
“江老弟,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鐘俞離有些為難。
“老鐘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矯情了?有什么話說就是。”江陽說道。
“好,那我就直說了。要是有什么唐突的地方,還望多多包涵。”鐘俞離說道。
江陽倒是挺奇怪,這老鐘怎么一副文縐縐的語氣,還挺客氣的。
“我想讓閔家新白江老弟為師!”鐘俞離語出驚人。
江陽聞言,自然是震驚無比,他怎么也沒想到鐘俞離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也從來沒想過收弟子,或者說沒想過在這樣的年齡收弟子。
饒是江陽如今廚藝不低,可他仍然認為自己沒有當老師的資格,因為他很多東西都還不明白,怎么去當別人的老師?
想罷,江陽拒絕道:“這個恐怕不行,我自己還有不足,若是收了徒弟,就成了誤人子弟。”
“老板,我已經拜了師父為師,不能再拜別人為師的。”閔家新突然開口說道。
江陽聞言,看向閔家新的方向。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大男孩,此刻臉色一片堅毅。
江陽對閔家新的印象不深,有時候總會下意識忘記還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這就是閔家新平日里太沉默寡言導致的。
鐘俞離心里一急,若只是江陽拒絕,他還可以多說說,還是有可能收閔家新為徒的。可若是閔家新自己拒絕,鐘俞離都不知道怎么說服江陽。
“家新,莫要胡說,現代又不是以前,那里來那么多封建思想?”鐘俞離呵斥到。
閔家新撇過頭,悶悶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不會拜別人為師的。”
鐘俞離看的是毛焦火辣的,這個閔家新,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
不過話雖如此,鐘俞離還是有些感動的。他父親沒有看錯人,閔家新這孩子是一個不忘本的人。
鐘俞離提出這個,并不是一時興起。實際上他在羊城酒家有有了想法,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很了解江陽的廚師水平。
昨夜,他連夜在網上查了查,又詢問了一些在廚師圈子里的朋友,知道了江陽的身份——全國最年輕的一級廚師、能烹飪出開水白菜的天才廚師。
知道這些之后,鐘俞離才真正起了讓閔家新拜師的想法。
別的不說,就算江陽如今教不了什么,可以后呢?全國最年輕的一級廚師,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江陽以后很有可能成為廚藝大師,而廚藝大師的徒弟,怎么也不會混的太差。
鐘俞離父親臨走前,曾拉著鐘俞離說過:“家新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死心眼。我走了后,有些放心不下他,你替我好好照顧他,幫他找一條出路,將來也混的出息些。”
這便是鐘俞離為閔家新找的出路,在他看來,閔家新待在這家店里,是沒有什么出路的。
可如今閔家新竟然在拒絕,怎么能讓鐘俞離不著急。
“家新,聽話。”鐘俞離說道。
“我不。”閔家新固執道。
鐘俞離頭疼,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江陽。
江陽無語,你們這是不考慮我的意見?搞得好像自己非要收徒一樣,明明自己已經拒絕了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