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爍回到家里,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看望懷孕了的蜜寶寶。
她一人在家閑不住,跑到了蜜園,找他哥哥撒使子。
王爍剛走進蜜園,遠遠就聽到安菲娜姬在那里叫嚷,“苦死啦!這是什么東西嘛,非要逼)著我喝?”
聽到安國臣像一個苦口婆心的老父親,在那里低聲下氣的勸,“藥膳,這是廚房剛剛燉來的藥膳。對你的體好,也對你肚子里的娃娃好,快喝了吧?”
“不喝、不喝!苦死人了!”
“哎呀,良藥苦口…”
“那你喝唄!”
“我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東西嗎?你若不喝,那我可就倒掉了?”
“快快,趕緊拿去倒掉。”
“真可惜,這藥可貴了。”
“等一下!拿來,我喝…”
王爍頓時就笑了,安國臣還真是粗中有細,十分了解他妹子“守財奴”的個。
安菲娜姬正在視死如歸的喝藥的時候,王爍走了進去。
“噗——”
她看到王爍,突然一口就噴了出來,然后就“咳咳咳”!
王爍真是哭笑不得,連忙過去幫她撫背,“難道我長得很丑嗎,把你嚇成這樣?”
安菲娜姬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眼淚都咳出來了,索就假哭干號,“你可嚇死我了,你賠,賠我的藥!”
“好,我賠,我賠。”王爍笑個不停,“你也是快要當娘的人了,還是這么一個鬧騰的子,就不能穩重一點嗎?”
“堅決不能!”安菲娜姬認真真的道,“我就是八十歲當曾祖母了,在你面前,該鬧的也還是得要鬧!”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吧!”王爍和安國臣都一個勁的笑。
安菲娜姬可沒舍得剩下的小半碗藥,緩過勁來又將它喝完了。又漱了一陣口,這才對王爍道:“我剛才就是急著想問你,酒水的事談得怎么樣了?這一分心,就被嗆了。”
“安大東家你就放心吧,有我出馬,一切進展順利。”王爍籠統的回答了一句,連將要釀造新酒的事都沒跟她說。省得她好奇追問,過份牽掛。
“詳細跟我說一說嘛?”
“有什么好說的?”
“我想知道嘛!”安菲娜姬道,“算一算子,我肚子里的小蜜寶寶,至少要到明年的夏末甚至秋天才出生。這么長的子,我就整天閑著不做事,好難熬呀!”
安國臣在一旁笑道,“還好我過幾天,傷好就搬走了。不然真要被你煩死。”
安菲娜姬頓時就來了氣,“我煩你了嗎?”
“你還敢說,你沒有?”安國臣努力頂嘴,但氣勢明顯很弱。
“搓你的頭!”
果然,安菲娜姬立刻就上手了。
安國臣也不躲閃,哈哈直笑。
“菲兒,別鬧了。”王爍道,“你若真怕閑得發慌,改天我找些事讓你做。在家里做就行。”
“干什么?”
“釀新酒。”
“咦,這還真是個好差事!”安菲娜姬頓時喜笑顏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們安家人釀葡萄酒的手藝,在西域都算是頂尖出眾的!”
“傻妹子。”安國臣則是笑了,“這里可是關中,現在還是大冬天的。哪來的許多葡萄給你釀酒?”
安菲娜姬愣愣的眨了幾下眼睛,“也是哦…”
“不用葡萄。”王爍神秘一笑,“別心急,過幾天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去關注一下晚飯我們吃什么。我和你哥,有些事要談。”
“好吧!”安菲娜姬乖乖的走了,哼著小曲兒走路像跳舞。
“別一蹦一跳的!”
“知道啦!”
待安菲娜姬走得稍遠,王爍和安國臣不約而同的苦笑一聲,嘆了一口氣。
活潑鬧騰的蜜寶寶,真不讓人省心。
稍后,王爍親自查看了一下安國臣的箭傷。這家伙就像是一條野牛,愈傷能力極強,現在已經恢復得很不錯了。
“不錯嘛,難怪你都敢于白宣了。”王爍笑道,“等我和菲兒的婚儀過后,你應該就能回飛龍軍復職了。”
“我也是這么想的。”安國臣道,“無論怎樣,年前我一定要復職。不然,都快要被人遺忘了。”
“好。”王爍點了一下頭,說道,“飛龍軍是一支特殊的軍隊,說穿了都是皇帝的心腹侍衛。你回去之后,一定要用心辦好兩件事。”
安國臣認真的道:“請二公子吩咐?”
王爍道:“第一,圣人把飛龍軍,交給他最信任的高力士來統領。高力士一向很忙,實際打理飛龍軍之事務的,是他邊的一些宦官。你一定要和他們處好關系。”
“是,我明白。”安國臣認真點頭。
王爍道:“宦官沒有了太多的指望,只能去貪財。所以你千萬不要吝嗇花錢,只要他們敢要,你就只管給。京城的官場已經是這樣的一個風氣,容不得我們標榜清高擇于外。錢財外之物,花到該花的地方,遠比囤在家里有用得多。”
“二公子說得在理。”安國臣道,“來了京城這么久,我也算是看透了。錢和面子都不重要,那都是用來花的。只有權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權力,其他的都好說。”
“就是這個道理。”王爍道,“我是太原王氏的貴族公子,我爹是王大帥,我的面子不能亂花。所以我在努力的賺錢,我要用它們,去換回我想要的東西。”
安國臣似乎捕捉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小聲的問道:“二公子,是看上了什么職位嗎?”
王爍呵呵一笑,一巴掌揉在了安國臣滿頭的亂發上,“要不說,你真是我肚子里的大蛔蟲呢?”
“哈哈!”安國臣一邊大笑,一邊又抱怨,“怎么你們兩個,都要揉我的頭?”
王爍道:“你在飛龍軍當差,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接觸到皇帝心腹的近侍宦官。如果你能和他們處好關系,你的消息就會變得十分靈通。這對我來說,也會有莫大的好處。你明白嗎?”
“我明白。”安國臣點頭,“二公子放心,往后我會認真幫你盯著,宮里的一切風吹草動。”
“還有一個人,你也必須要和他處好關系。”王爍道,“這個人,就是龍武大將軍,陳玄禮。”
“陳玄禮?”安國臣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北衙軍的,頭號人物。”
“我跟陳玄禮私交尚可,算是給你打下了一些基礎。”王爍道,“這位陳阿爺可不像那些宦官,根本不吃砸錢收買的那一,最討厭心術不正、偷耍滑的人。這方面,你一定要注意。”
“好,我記下了。”
王爍點了點頭,微然一笑,“第二件事就是,我想要競爭左金吾衛從三品將軍之職。在必要的時候,你得幫我打通一些宮中的關節。”
“果真如此?”安國臣做驚喜之狀,“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眼看著大帥也要回京師了,到時,或許能讓大帥相助二公子一臂之力!”
“不。絕對不行。”王爍正色道,“恰好相反,不能讓我爹知道這件事。”
安國臣愕然,“為什么?”
“董延光被貶,左金吾衛的將軍現在剛好有了一個空缺。”王爍道,“如果我爹對朝廷開了口,或者是他私下對某人稍稍有了一點點的表示,我得到授官的可能,估計都在九成以上。簡直,輕而易舉。”
安國臣更加不解了,“這難道,不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王爍道,“如果,我是靠著我父親的影響力得到了這一官職,別人怎么看的不打緊。在圣人眼中,那就是父親擁兵封疆于外,扶植起一個兒子扎根于朝堂,并且手握實權。這是何居心?”
安國臣眨了眨眼睛,“二公子接連破獲大案、立下許多的大功,現在獲得升遷。這難道不正常嗎?”
王爍道,“如果是圣人想要升我,就沒有問題。但凡有了我父親的一丁點干涉,這件事就會變得,很不正常。”
“圣人,應該不會如此多疑吧?”
“…呵呵!”
“好吧,我明白了。”安國臣不再多言,“這件事,我一定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