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說出你的條件吧!”麥克阿瑟黑著臉,會客室里也沒了先前溫和的氣氛。
“我想你誤會了,麥克。”李子濤點了支雪茄,遞給他后麥克阿瑟順手接了過去。
“雖然我是LANC的大股東,但是每家公司都有其運營的規則和制度,并不能因為一個人的想法就隨意轉變。”
“報道事實,是媒體所追求的真理,如果因為他們做了對的事受到責罰,今后的LANC會變成什么樣子?”
“麥克,你會因為在戰場上,士兵執行了正確的命令而去處罰他們嗎?”
李子濤的話讓麥克阿瑟無言以對,否定的話就在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所謂的事實,太夸大了。”麥克阿瑟咬著煙卷說。
“這點,我會告誡他們的。但是,我不會去告訴他們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身為一名記者,基礎的判斷和自由,我相信他們還是有的。”
“查理,如果是我拜托你呢?”麥克阿瑟不再繞彎子,直接挑明了表示需要他的幫助。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要是再繼續報道下去的話,國內被煽動的情緒將全部發泄到他的身上。
到時候他很有可能會被拿來做替死鬼,目前東邊的局勢并不太平,麥克阿瑟又是遠東總司令。
如果半島發生戰爭,到時候必將是他來負責,順利的話還好,出現問題的話…
麥克阿瑟已經能想象的到,最后會是怎樣的結局。
他所有的功勛,成就都將化為烏有,從英雄變為罪人,這個世界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局勢瞬息萬變才是常理…
好名聲,對功勛的大肆贊揚,對外的形象是麥克阿瑟現在急需的。
因為,這些將會成為他最大的資本。也是他為自己未來積攢下來的底蘊。
要是遠東發生變化的話,這些功勛和稱贊,就將成為他最后的保護傘,堅強的支柱。
難道麥克阿瑟不知道他所做的事遇到的阻力嗎!
但他現在不能停也停不下,要是這個時候推翻之前的做法,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也側面證實了外界的報道,他所做的是錯的,就連自己都同意了這一說法。
所以,不管怎樣他都要繼續堅持下去,能妥協的只有旁枝末節。
“之前我們談到的…”現在正是提條件的好機會,李子濤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所有供奉的牌子全都會被銷毀,禁止公職人員參拜,怎么樣?”麥克阿瑟爽快答應。
“聽說,因為我之前在日本的舉動,藏在暗地里的狂熱分子想要實施瘋狂的報復?”
“這些我會搞定的,那些老鼠都會被揪出來。”麥克阿瑟也收到消息,這件事他原本就準備去做。
都是些死灰復燃的JGZY的漏網之魚,對投降戰敗的事實完全無法接受,每天在想的就是怎么報復。
就算李子濤不說這件事,麥克阿瑟也會把他們都揪出來,事關國家形象和尊嚴,要是讓這些人真的策劃出什么大事件,到時候他這個總司令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青花商會在日本和朝鮮…”
“所有合法的生意,都會得到應有的照顧。”麥克阿瑟回答的越發利落。
這些條件比他想象的要簡單的多,還以為李子濤會借機羞辱自己,又或者提出什么他無法辦到的難題。
“麥克,你知道我一項不會隨便插手公司的具體運營。”
“我知道,外界的報道我有看過…查理,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也從不會讓朋友為難,對嗎?”李子濤看著他說。
“沒錯,我們是朋友,對嗎?”麥克阿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竟有些忐忑不安。
“對,我們是朋友來的,希望你不會再忘記這一點。”李子濤翹著腿叼著雪茄,滿目笑意的說:“上次發生在巖崎會館的事兒,可是讓我傷心了很久。”
“抱歉,查理,是我理解錯了。”麥克阿瑟這時候突然覺得,李子濤才是真正值得結交的朋友。
像巖崎又或者三井這樣的人,能夠給他帶來什么幫助,在需要的時候只有自己為他們擦屁股的。
交談的過程會如此愉快,是麥克阿瑟沒想到的,他還以為李子濤會趁機狠狠的咬自己一口。
但他所不知的是,自己現在所承諾的這個人情,會在不久的將來多倍的償還,比他能夠想到的任何情況都要難辦。
現在的友好,不過是在為即將到來的炮彈涂抹的糖衣罷了,只是麥克阿瑟完全沉浸在了糖衣的甜美味道中。
“未來,不管有怎樣的困難,身為朋友都該相互關照,你說對嗎?”李子濤摟著他的肩膀,站在相機前大笑的說。
“會的,查理,我對朋友的承諾絕不會作廢。”麥克阿瑟認真的按著他的手,滿臉感動的說。
希望再過不久,他臉上的感動還能保持的住,不會氣到想要拔槍給對方的臉上來幾個窟窿。
“所以說,你現在就要趕往半島嗎?”合影結束后,麥克阿瑟說起自己的行程。
他要趕往半島和那里的領導人開會,商討有關建國的具體問題和相關準備。
“坐我的飛機去吧!”李子濤笑著說;“正好我也要前往半島,為了生意。”
“有困難嗎?”看到他為難的表情,李子濤好奇的問。
“沒,那樣就再好不過了。”按照規定,麥克阿瑟是要乘坐軍艦一起前往的。
不過,剛剛和李子濤和解,就這么拒絕的話會不會不太好,于是他就這么答應了下來。
“我先讓人帶你去休息,大概…兩小時后出發。”李子濤看了看表,就算好時間后說道。
“謝謝。”麥克阿瑟干掉杯子里的威士忌,跟著傭人向客房走去。
他也要打幾個電話,來重新安排自己的行程和保衛工作。
就算他很信任李子濤,以他的身份也不能救這么簡單的跟對方走,必要的安排還是要進行的。
何況,內心深處對于他,麥克阿瑟還有著一股淡淡的抗拒和懷疑。
這個世界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他所表現出的友誼,一定是出于某種目的,就像他從前所做的一樣。
只是,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