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要我來告訴你,不如這個總裁我來做好了。”李子濤不想也沒必要解釋給他聽。
這么做的好處是什么,就要看勞倫怎么去看待這件事了。
不過,無論他怎么看待這件事,該做的還是要照做,“在唐人街開設小劇場,找合適拍攝的場地和演員…”
“專為華人拍攝觀看的影片嗎?”勞倫看起來仍在猶豫。
“對,專為華人拍攝的影片。”
紐約,唐人街。
李子濤帶勞倫來到錦江大飯店,正是吃早茶的時間,飯店里的零零散散的坐著幾桌客人。
看到有老外來,客人們也不覺得奇怪,這時常會有老外前來光顧,特別是留大胡子的猶太人。
他們很喜歡到酒店來吃早茶,叉燒、灌湯包,再來一壺龍井。
“客官請坐,要吃點什么?”兩人剛坐下,就有小二手腳麻利的用抹布擦著桌子,笑臉相迎的招呼著。
“老板在嗎?”
“在上面,您是?”小二好奇的問。
李子濤翻開茶碗,說:“請老板過來一趟,來壺最好的紅茶。”
“好嘞!”小二也沒追問,轉身來到吧臺,對著李子濤的位置指指點點。
很快里面的掌柜就小跑著過來:“李生,您很久沒來了,老板在上面核對賬目,已經有人去叫了。”
“掌柜的,你倒是越來越富態了。”李子濤指著他圓滾滾的肚子笑道。
“哈哈,都是老板和李生的關照。”掌柜的揉著自己渾圓的肚子,兩只眼瞇成一條縫的笑著:“您吃點什么?”
“自己來,你忙你的。”接過小二手里沖好的茶壺,李子濤又順手從旁邊經過的餐車上拿了兩屜叉燒。
“試試看。”揭開籠屜,熱氣伴著香味直往外冒。
李子濤遞給他一支湯勺,這可憐的孩子已經要被桌上的筷子給難哭了。
“謝謝。”尷尬的放下兩支木棍,勞倫還是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能靈活的用它夾起任何東西。
用湯勺盛著湯包放在嘴邊,勞倫很聰明的吹了吹氣,然后張大嘴巴,一口把它放進嘴里。
“啊呼噗。”勞倫跳著把嘴里的湯包吐了出來,伸著舌頭用手不停扇風,并且發出犬類用舌頭散熱時的‘哈,哈’聲。
李子濤用湯勺盛著湯包,先用嘴巴在薄皮表面咬開一個小口,讓里面冒著熱氣的湯汁流出來。
然后夾起包子吹了吹,這才放入嘴里細細咀嚼,最后把湯勺里的湯汁一飲而盡,“啊過癮!”
看到他享受的表情,在感受著自己舌頭上火辣辣,灼燒般的痛楚,勞倫有股想要罵娘的沖動。
“你太心急了,要學著放慢節奏,才能更好的享受生活…”李子濤舉高帶湯汁的勺子笑道;“還有美食。”
“如果這些話能早幾秒就更好了。”勞倫還在不停的吐舌頭,他覺著自己的舌頭已經開始起泡了。
只要收起舌頭,閉上嘴巴,整個口腔都是火辣的爆炸感,那滋味…絕了!
“哥。”李孝斌沿著貼墻的樓梯走下來,笑容滿臉的說道:“你怎么有時間到這兒來?”
別怪他這么大驚小怪,自從他們的關系好轉,錦江大飯店在各地唐人街里扎根成長,他到這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想吃這口了。”李子濤舉著勺子說了句:“把你私藏的米醋拿出來,別整的那么摳。”
“什么摳門。”李孝斌好笑說道:“也就只有你好這口。”
“吳掌柜,去把米醋拿來!”讓掌柜的去拿醋,李孝斌在他身邊坐下說道:“還合胃口嗎?”
“呃”發現對方是看著自己,勞倫有些尷尬的張著嘴,用手扇了扇說:“我的舌頭已經失去知覺。”
“多吃幾次就習慣了。”李孝斌見怪不怪。
隔個一兩天,總要有那么幾個傻蛋被燙的滿嘴是泡,下次再來還不是吃的停不下來。
“吸溜”把湯喝掉,李子濤放下筷子和勺子說:“找你來說點事。”
李孝斌笑著看向他,因為嗓子的緣故,他能少說話就盡量避免開口。
“勞倫現在是夢工廠的頭,這次來是打算在唐人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做拍攝地點。”
“拍什么?”李孝斌有點沒搞清楚。
“當然是電影,華人電影。”李子濤指著窗外說道:“這地方用來取景再合適不過。”
“再詳細點。”李孝斌還是不太明白,又或者說不愿相信。
“你來說,我得再來一屜。”指著勞倫讓他來解釋,李子濤就繼續埋頭解決剛上桌的湯包。
沾著米醋,湯包里的油膩味全都被遮蓋,讓他胃口大開。
“老板想要找到合適的地方,用來拍攝全華人背景和文化的針對性電影,專門在各地的唐人街里播放給華人看。”
“我們想先在紐約做實驗,看它是否可行。”勞倫伸長舌頭,吐氣,呼氣,來回幾次后才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
“我計劃首次拍攝,是以華人在唐人街里的真實生活為靈感,進行適當的改變和創作后,打造一部小制作短片。”
在勞倫的計劃里,這部短片的時長不超過30分鐘,人物和背景都被簡化,把全部重點都放在劇情上。看書室m.kanshu侍 如果首次成功…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票房不是太慘的話,他們都會進行第二次、第三次嘗試。
直到徹底確定方向,有足夠的把握再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資金。
“聽起來很不錯。”李孝斌認同的點著頭,但想到他們想要在唐人街找塊地方做拍攝用的影棚,就不由苦笑連連。
“這地方就這么大,幾萬人住在這兒本就夠擁擠的,要想再擠出一塊地來做影棚,恐怕不那么容易!”
“我想想。”李孝斌是得想想,什么樣的地方才適合用來拍攝。
“對了。”他突然想到一處合適的地方:“在這條街往后走到頭,有個廢品囤積站,大概五六百平的樣子。”
“麻煩的是,那地方并不屬于個人,而是曼哈頓地區的公共財產。”
李孝斌能記得那地方,還是因為之前有人偷了他的車,把車就藏在廢品囤積站里,最后讓他花了500美刀才贖回來。
那500美刀和堆積成山的垃圾,管理員貪婪的嘴臉和無賴的態度,至今仍令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