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李子濤的福特車前往機場,林詩音的目光總是看向副駕駛的李子濤。
張張嘴想問什么,最后又無聲的收了回來,反反復復看的孟宛平都忍不住了。
“李先生,剛才嚴家小姐跟你說什么了?”孟宛平瞄了好友一眼,眸子里好像再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其實她自己心里也有點好奇,這些天相處下來,發現李子濤竟難得的平易近人。
“沒事,就是多了個小老婆。”正出神的李子濤想都沒想,就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什么小老婆?你要娶她?國外也允許納小的嗎?”孟宛平接連問了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急促。
“咳,什么?”李子濤被這一串發問給驚醒了,干咳道;“剛才走神了,我有說什么嗎?”
“國外到底允不允許娶小?”孟宛平沒在意他的遮掩,反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當然不行,老婆只能有一個,其他只能是沒名沒分的。”李子濤只當她是好奇。
他完全不明白孟宛平在聽到這句話后,有多么失落。
當初,在社會輿論和壓力下,她與梅蘭芳分道揚鑣時,曾當著他的面揚言道:“將來,我若要嫁,必定是嫁給跺跺腳抖三抖的大人物。”
那是在控訴他的不夠堅定,也是在表明她的決心。
如果最初她愛上的是位大人物,那些風言風語,恐怕很快就會壓下吧!
雖有些偏激和想當然,血案造成的轟動波及極大,根本不是誰一句話就能輕易壓下的。
可孟宛平在心中已然決定,這輩子嫁的定要是個大人物。
杜先生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這點孟宛平清楚,可他畢竟年邁已高,再說還有三房太太。
而且,在見識到李子濤的能量后,她突然覺著跟對方出國,遠離這片傷心地是個更好的選擇。
只是一輩子無名無分,這讓孟宛平陷入糾結中。
就算做小,那也是明媒正娶,也有份看似安穩的保障。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沒名沒分的,到底算什么?
萬一,萬一被始亂終棄,豈不是活的比現在還苦?
“到了。”車子抵達虹橋機場,灣流100已經準備好了。
“我就不進去了,祝你們一路順風,有時間到美利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讓我以盡地主之誼。”
秘書室的電話已經交給她們,人生也未必碰到的每個女人,都要成為床伴。
偶爾有幾個相交知己,想想也挺有趣的。
“李先生,謝謝。”臨別前,林詩音又是一番感謝。
李子濤也沒拒絕,在和對方揮手道別后,就率先坐上車離開了,不然這得謝到什么時候。
“把人謝走了,這會還看什么?”孟宛平有些幽怨的聲音響起,讓正眺望車子離去的林詩音驚醒。
“我哪有看,只是有些恍神。”林詩音扶著鬢角說道。
“別裝了,你的演技比明珠差遠了。”孟宛平抬了抬眼皮,轉頭朝著飛機走去。
“宛平,我真沒——別跟我先生提起,好嗎?”再次迎上她的目光,林詩音編不下去了。
“誰能見得著他,就是你自己去說,我都沒那閑工夫。”孟宛平今天的話有些多。
她還在糾結‘要嫁大人物’的誓言,還有該如何抉擇。
林詩音同樣滿腹糾結,李子濤沒有表現出深厚的才學,也并非是名門望族。
言語間輕佻,無禮,愛開玩笑。
而且每天必定去大舞廳跳舞,夜夜笙歌,和他有染的紅舞女和明星,光是知道的就不下35人。
這樣行為浪蕩不羈,肚子里也沒也分墨水的人,往日里就是再有錢,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可偏偏對他有些與眾不同,或許是從他起初故作言它,故意裝傻的時候開始,就在林詩音心中留下不同的印象。
他在為你做某件事前,會主動征求你的意見。
危險前讓她和宛平先離開,寒冷時會脫下大衣為她披上,說話時眼底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
被女人用話擠兌,也只是笑笑。
或尷尬的撓撓頭,說一句“原來是這樣啊。”
這要是別的男人,哪怕是林詩音自認對她極好的丈夫身上,迎來的也可能是重重的摔門聲。
這種平易近人,溫和體貼的個性,時而冷酷霸道,時而溫和謙遜的性子,讓人想不印象深刻都難。
返回酒店的李子濤,還不知道他給兩位美女留下的深刻印象,這會他正在為小老婆犯愁。
“沈東,你說老板我是不是長的很帥?”李子濤用手指搓了搓下巴,抬頭看向副駕駛的沈東。
“帥。”沈東鏗鏘有力的回答著。
“陸強,你說老板我到底有多帥?”李子濤再問。
“玉樹臨風,貌若潘安。”陸強毫不猶豫的說道。
李子濤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大概明白為什么小老婆送上門了。
這是看上他的盛世美顏。
“誒,長得帥真是苦惱。”李子濤搖頭嘆息。
回到酒店,小黛玉剛起來,穿著花肚兜,寬松的紗裙,螓首蛾眉,楚楚動人的樣子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家里還有個姆媽和弟弟是嗎?”李子濤坐在沙發上,小黛玉側坐趴在他胸口,任由作怪的手在光滑的背脊上游走。
“恩。”小黛玉輕緩點頭。
“把地址告訴沈東,明天和我一起走,到那邊后,我會安排你們住在唐人街,那里面全是華人,
想要做點小生意也行,不愿意就學點東西,插花,跳舞,健身操之類的,錢不用擔心。”
聽到李子濤要帶她走,還同意帶著姆媽和弟弟,小黛玉激動的兩眼淚汪汪,抬起頭看了他眼,就趴在胸前哽咽起來。
“別哭了,本就長了張讓人心疼的臉,這一哭,嘖嘖,老天爺都得心軟。”
托著她的下巴親了口,李子濤拍了拍大腿道:“鳥兒該放風了,今天這天氣,冷啊!”
嚴公館,四層的小洋樓,是附近最氣派的宅子。
從前家里面總是熱熱鬧鬧,一家人和睦沒滿,下人們也是喜笑顏開。
可自從到了小姐該婚嫁的年紀,這氣氛就變得越來越嚴肅,越來越沉悶了。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從前讓你去上學,那是你還小,沒到適婚的年紀,想讓你多些見識,
現在你已經不小了,瞧瞧明珠,那些個名門閨秀,有誰到你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的,你是要讓嚴家成笑柄嗎?”
看著聲色俱厲,吹胡瞪眼的父親,嚴美仁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只是用抗爭的眼眸訴說著內心的不甘。
“這件事沒得商量,平江馬家的生意做的不小,錢莊、當鋪、米店、還有眾多房產,家底殷實,
那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好姻緣,馬老太太三番五次的找人上門求親,我已經答應下來了。”
坐在上堂的男子說完,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到門口又對著下人吩咐道;“從現在起,不許小姐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