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沖,程凱等將領正在因為對面天竺統帥威亞斯哈迪的話語神色怪異之時,對面也有兩騎迎面趕了過來。
云沖幾人的神態立刻正色起來,目光炯炯的打量著對面天竺這兩騎身上的軍備。
看著他們兩人黑布蒙面,身上只有上身有一塊簡易的護甲保護要害,腰間的長刀類似于突厥的彎刀,卻又有著些許的不同。
片刻間,云沖他們已經將這兩人的兵備給瞧了個遍。
雖然云沖從來不想輕視任何敵軍,但是此刻云沖的神色還是有些忍俊不禁。
如此裝備簡陋的敵人,是什么勇氣令他們能夠說出讓自己三萬先鋒鐵騎放下兵刃棄械投降,并且獻上絲綢,瓷器這些大龍的特產貨物,否則便將自己等人全部斬殺的這句話的?
并非只有云沖一人,其余將領的也誕生了跟云沖一樣的心思。
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讓他們竟然敢如此的輕視自己三萬兵馬。
難道不知道臨陣輕敵,乃是兵家大忌嗎?
然而云沖他們忘了,對面的天竺兵馬壓根就不知道兵家是什么。
云沖他們審視對面兩人的同時,對面的兩個天竺兵馬何嘗不在打量著云沖他們,以及他們身后士氣昂揚的三萬鐵騎。
看著大龍兵馬身上武裝到牙齒的精良兵備,這兩人的目光中露出了忌憚跟占有欲的神色。
顯然生出了想將大龍兵馬身上的兵備占為己有的心思。
一陣讓云沖等人頭大的話語,從左邊那個身材較為高大的天竺人口中說了出來。
茫然了一下,云沖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西域翻譯扎木納。
“云督軍,他說他是哈普王朝巴霍利王統治下,五萬東征大軍的副帥庫爾斯,問督軍的名字叫什么?”
云沖了然的點點頭,抬手抱了一拳:“大龍皇朝西征大軍右路兵馬三軍督軍云沖,有禮了。”
扎木納立刻對著庫爾斯翻譯了過去,庫爾斯面罩內的微藍的雙眼打量了云沖一會,翻身下馬對著云沖行了一個怪異的禮儀。
云沖見狀,下意識按在馬槊上的手掌也松了下來。
“他在干什么?還禮嗎?”
“沒錯,庫爾斯在對督軍你還禮,他說你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云沖撫著胡須微微頷首,看向程凱等人呵呵笑了幾聲:“這個叫庫爾斯的天竺人還挺有禮貌,搞得本督軍待會還有點不忍下手了呢!”
“督軍,那得看他自己想死還是想活了,要是跟他們的統帥威亞斯哈迪一樣說話不過腦子,你想留他一命都沒有機會。”
“問問他的來意!”
“是!”
一句話被扎木納翻譯了過去,庫爾斯沉默了一會,又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通。
“這......”
看著扎木納猶豫的神色,云沖目光一瞇,就知道庫爾斯說的準是一些不太中聽的話語。
“無妨,放心說,本督軍倒是要看看他的口氣到底有多大。”
“是!云督軍,庫爾斯說,偉大的巴霍利王是沐浴在佛祖的榮光下的王,是天竺權利最大,最受人崇敬的王。
他看出來咱們大約只有三萬兵馬左右,加上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探路人,就是咱們的斥候,加上咱們的斥候也就只有四萬人上下。
而他們卻有五萬多勇士,兵力懸殊的局面下,咱們一定會戰敗的。
只要咱們愿意投降他們,臣服他們偉大的巴霍利王。
他可以給巴霍利王為咱們求情,饒恕咱們不死,以后一同為巴霍利王效力,享受榮華富貴。
他希望你這位值得尊敬的對手能夠做出正確的決定。
不要把自己麾下的勇士們帶向了地獄之中。”
“呵呵...........呵呵.........哈哈.......兵力懸殊,好一個兵力懸殊啊。”
望著哈哈大笑的云沖,程凱縱馬向前走了幾步:“扎木納,你問問這個叫庫爾斯的天竺人,到底明白什么叫做兵力懸殊嗎?
一萬多兵力的差別,也敢叫兵力懸殊?
你告訴他,如果把帶頭殺害我大龍商隊百姓的的巴霍利的項上人頭獻給本將軍,本將軍可以饒他們一命。
否則,不止他們,整個天竺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勿謂言之不預也!”
扎木納把程凱的話語翻譯了過去,庫爾斯的眼中透露出一抹顯而易見的火氣,瞪著程凱看了一會,說了幾句話之后直接翻身上馬,跟另一個天竺人朝著數里外的天竺兵馬大軍位置奔襲而去。
“他最后說了什么?”
“他說他一定要把將軍的首級砍下來當功勞,獻給他們偉大的王。”
程凱聞言,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朝著庫爾斯兩人的背影揮了揮小拇指。
“睡你祖母。”
“程將軍,你也不怕他祖母老嗎?”
“那就他老娘。”
云沖的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默默的舉起了手中的令旗:“別拌嘴了,準備作戰吧!”
“吾等領命!”
云沖手中的令旗猛然揮動了幾下:“傳令,飛鷹衛一萬馬弓手,兩千人陣,兵分五路朝著左右兩側散去,迂回環繞,長弓遠射,手弩近攻,箭雨覆蓋。
一旦出現缺口,橫刀迂回掩殺!”
兩側的執旗手立刻縱馬揮舞著令旗朝著身后的一萬鐵騎奔襲而去:“督軍有令,兩千人陣兵分五路......”
“傳令,陷陣,飛鷹兩衛共八千騎槍兵,兩千人陣分四路,馬弓手外圍協助,一旦打出缺口,即刻外圍迂回掩殺敵軍傷兵,切記不得沖擊敵軍方陣。”
又是幾路執旗手揮舞著令旗奔襲遠去,傳遞著云沖的命令。
“傳令,陷陣軍五千刀盾手為一軍,正面佯攻,掩護兩千弓弩手以雷震子射擊敵軍人員密集之方陣。
剩下五千兵馬,兩千兵馬迂回奔襲敵軍后軍,兩千守護中軍按兵不動,一千就地裝填火炮,隨時炮火支援。”
“是!”
所有的執旗手已經全部縱馬朝著各部兵馬奔襲而去。
“楊榮!”
“末將在。”
“你指揮三千路精銳斥候,掩護襲擊敵軍后軍的兩千弟兄,自行沖殺。”
“末將領命。”
短短的兩盞茶功夫,一個攻防一體的沖殺陣型便被云沖布置下來。
“擂鼓!”
戰鼓一響,三萬鐵騎不動如山,動則猶如山崩地裂,跟著執旗手的大旗朝著無邊的曠野上奔襲四散。
程凱收起了手里的千里鏡淡笑著看向了云沖:“督軍,此地陣型簡完全可以成為咱們騎兵的主場了,一旦沖殺起來,將士們可謂是如魚得水啊。”
“不錯,馬上就可以看到天竺兵馬的戰斗力是不是像他們的膽子一樣厲害了。”
瞭望手的聲音打斷了兩聲的交談。
“啟稟督軍,程將軍,敵軍有所動作了。”
兩人立刻拿起千里鏡朝著敵軍的位置張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