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還崇敬鬼神?”
不然找道士和尚做什么。
“莫非那家伙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杜白仔細考慮了一下,或許這也是值得利用的一點線索。
到時候自己或許可以直接找上門打探個究竟。如果那被招攬的高人打算助紂為虐,那他也不介意順手多解決一人。
片刻之后,馬車便已經停在了蘇府的門口,早已經等候多時的丫鬟們上前迎接著兩位主子,順便將已經烤的暖烘烘的長袍披在二人的身上,驅散外面的寒冷迎進屋內。
此外還有兩個已經等候多時的管事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
畢竟蘇婉妙今天也算是忙里偷閑,難得地陪著杜白去走了一遭,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她的處理,尤其是在瓷器生意愈發緊張的時候。
她對身后的杜白回以一個歉意的笑容后,便是隨著那幾個管事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杜白心中略有些遺憾,轉頭卻是注意到一旁侍候他的小瑩兒一副有話要說卻不敢說的別扭表情,很是糾結的樣子,不禁心里有些好笑。
“怎么了?是誰欺負你了?”
“不不不,不是誰欺負我了。”小瑩兒趕緊擺了擺手,左右望了望,小心翼翼地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是姑爺你要倒霉了!”
“嗯?我倒霉?”
杜白更是一臉的驚奇。
以他的實力,不讓別人倒霉就不錯了,還能有人讓他倒霉的?
“對啊!姑爺你是不是惹小姐生氣了?”小瑩兒一臉的擔憂。
她此刻心里不免有些糾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姑爺真的惹小姐生氣了,自己究竟該站在哪一邊呢?
是從小就跟著的小姐,還是經常逗自己開心的姑爺?
“你從哪里聽來的亂七八糟的傳言?”
杜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剛剛自己還跟婉妙一起去游湖回來,有說有笑的,感情穩定著呢!自己怎么可能惹她生氣了?
不行,他得好好去查一查,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伙膽敢在府上散布這種危言聳聽的流言蜚語!
這簡直就是不把他這個姑爺和婉妙這個大小姐放在眼里了!
小瑩兒見他不信,反而十分地著急,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姑爺,我都親眼看見了!”
“小姐在你剛才出去的時候,派人來把你的房間都給搬空了!連被褥都不剩下!我連攔都攔不住!”小瑩兒愁眉苦臉的可憐樣子,“這不是要把姑爺你給趕出家門去了嗎?”
她腦海中已經開始認真考慮著一個畫面——等姑爺流浪街頭的時候,自己要不要偷偷出去帶點飯菜給他吃,免得萬一餓死了姑爺,等哪天小姐后悔了可就晚了…
“搬空了?”
沒有理解她的腦回路,杜白更是驚愕,心中十分奇怪,沉吟了一會兒:“等等,小瑩兒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他決定親自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這么突然,好像不是婉妙會做出來的事情。
難道是蘇芷柔的惡作劇?但那丫頭應該也沒那個膽量做出這種事情。而且自己最近也沒招惹過她。
更何況還有自己的佛骨和舍利子藏在自己精心設置的衣櫥的暗格里面,搬東西的人不知道這兩個,可別弄丟了才是!
等他急匆匆地帶著小瑩兒來到原本自己的房間門口時,推開門進去,果然是看見里面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剩下,無論是自己平時養的花草,還是閑暇時寫的字畫,統統都被搬空了。
好在衣櫥這個大件還在,里面的暗格也沒有動過的痕跡。
不過現在這般景象還是有些奇怪,他一時有些沒想明白用意。
難道是要給自己換一間屋子住了?
就在他奇怪的時候,門外恰好走進來幾個丫鬟,手中端著水盆和布,應該是來這里做最后的清掃整理的。
她們剛一進來,瞧見了屋內的杜白主仆二人,不禁有些驚訝。
還未等杜白疑惑地發問,她們倒是先發制人,疑惑問道:“姑爺,您怎么還在這屋子里?難道是有什么東西遺漏了嗎?”
杜白一怔,指了指空空蕩蕩的房間:“我這屋子是怎么回事?我以后住在哪里?”
“小姐沒有與姑爺您說過嗎?”那幾個丫鬟有些奇怪地對視了一眼,隨后恭敬地答道,“小姐說您屋子有些狹小,連火盆也放不下,這天寒地凍的不太好。便吩咐我們將您的被褥等都搬到了小姐的屋內。”
“姑爺您日后,應該是和小姐同住一屋吧…”
“至于您的字畫花草等物件,都已經被搬到了專門的書房里面,我們下人都精心打理過,應該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和婉妙住一起…”
杜白心中一動,這個舉動似乎也意味著別的某個含義,讓他一時有些愣神。
倒是天真純潔的小瑩兒還有些沒明白其中意義,依舊在替他打抱不平:“但是姑爺都不在,你們就這樣亂動姑爺的東西…嗚嗚嗚…”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杜白給捂住了,掙扎一番無果后眼里滿是委屈地望著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咳咳,行了,我知道了,你們繼續打掃吧,還有這個衣櫥也幫我搬到書房去,不要隨意亂動便是。”
吩咐完后,杜白帶著小瑩兒走了出去,望見天上不斷飄落的大雪,感受到迎面吹來的一陣陣寒風,忽然嘴角微微一勾,感覺這種糟糕的天氣倒也不是一無是處了…
說到底,夫妻到如今還在分房睡才是一件怪事吧!
等晚些時候,杜白正式走入婉妙的房間里,本該屋內侍候的丫鬟們而是守在了門外。
婉妙現在還沒回來,大概是被生意上的事給牽扯住了。
不過他一眼便可以看到屋子里的裝飾很清新素雅,而床上已經準備好了兩人睡的被褥和枕頭,看來不會出現就算同房還要分床的誤會。
屋內此時還在烤著火爐,倒的確是比他自己那個屋子要更暖烘烘的。大概是加了一些香料的緣故,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寧神的馨香。
在墻上,他看見了掛著的自己之前信手寫下贈給她的字畫,已經被裝裱了起來,別有一種書法大家的風味,看起來是頗為喜歡的,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最近自己苦練之后,書法技藝提升了許多,或許改天可以寫點更好的給婉妙。”他這般心中想道。
正在這時,身后門再次被人推入,他回頭望去,看見婉妙披著狐裘的披肩走了進來,肩膀上與發絲間還有幾朵未曾融化的雪花,看來她一路也是匆匆趕回來的。
二人對視間,相視一笑,火盆里的火似乎也愈加旺盛…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