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兩位弟子之后,道圣揮出一道清光,落入南疆。
不一會兒,如來佛祖乘坐云臺來到后山,雙手合十行禮道:“貧僧拜見道圣,見過莊圣和人皇。”
“不知道圣召貧僧前來,有何吩咐?”
道圣笑了笑道:“建木神樹進入成熟期,急需大量信仰之力進一步成長,貧道原本吩咐了莊周林澤二人去做,奈何二人偷奸耍滑,半天毫無建樹。”
“貧道忽然想起佛門最擅長收集信仰之力,故喚你前來問一句,此事你可有能耐應下?”
如來佛祖聞言臉上浮現一抹了然之色,難怪莊周和林澤看上去臉色有點差,原來是被訓過一頓了。
是該直接應下,還是猶豫片刻?
“如此重任,貧僧不敢輕易允諾,還請道圣容貧僧考慮片刻。”
仔細想了想,如來佛祖覺得應該仔細考慮一番再做決定。
旁邊林澤聞言面露喜色,連忙插話道:“啟稟老師,弟子已安排了江月生去挑選人手,最遲明日就能開始收集信仰之力。”
“西秦子民億萬之數,有弟子傾力配合,絕對能在短時間內收集到充足的信仰之力,還請老師示下。”
如來佛祖聞言心緒流轉,林澤還在力爭此事?
道圣臉上泛出一絲冷意,語氣嚴厲:“既然如此,你今日干嘛去了?為師召見你之前,為何不見你有所行動?”
“真當少了你,這天底下的事,為師就辦不成了是嗎?”
林澤躬身行禮道:“弟子不敢,只是弟子認為弟子一直以來照料建木神樹,心得還是有一些的,后續培育之事弟子可一力承擔,老師何必假手于外人?”
莊周再一旁附和道:“是啊,望老師念在師弟這十年培育建木神樹勞苦功高的份上,再給師弟一次機會,弟子愿協助師弟共同完成此事。”
道圣神色稍緩,看了一眼面露遲疑之色的如來佛祖,微微頷首道:“如來佛祖似乎無暇顧及此事,那就依然交與你二人去做。”
林澤莊周同時露出笑容,躬身應道:“多謝老師。”
道圣置之不理,目光轉向如來佛祖,淡笑道:“辛苦你跑一趟。”
如來佛祖將林澤莊周臉上的欣喜收入眼底,冥冥中有種錯過了什么機緣一般的感覺,果斷道:“道圣且慢,貧僧有話要說。”
道圣微微訝然看著他,似在詢問你想說什么?
如來佛祖底氣十足道:“貧僧竊以為收集信仰之力這種事,就該由佛門去做,天底下沒人能比佛門更懂的怎么去收集信仰之力。”
“道宮雖強,可您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道宮要略遜佛門一籌。貧僧希望道圣能以長遠計,將此事交給貧僧去做。”
林澤不悅之色溢于言表,沉聲道:“正所謂親疏有別,內外有分,如此重要之事,怎能交給道宮之外的人去做?”
如來佛祖毫不退讓,出言反駁道:“貧僧深受道圣大恩,方得踏入圣人境,此生已將自己視為道圣弟子,這十年以來,用心侍奉道圣,不敢有絲毫怠慢。”
“反觀人皇,十年以來雖說勞苦功高,可有過幾次上道宮孝敬道圣?”
“真要有親疏之別,貧僧自覺不會比人皇差,甚至要高過人皇。”
林澤冷聲道:“那又如何,無名無份者,哪有資格置喙我與老師之間的情誼?”
如來佛祖回想起這十年以來,林澤把持建木神樹,獨享機緣,私下去找他,半點情面不給,唯有求道圣,才會很不情愿分一小部分。
就連道圣應允的,到他那里不是推脫為難,就是大打折扣,著實可惡。
想到此處,為了爭奪眼下這個機會,如來佛祖心一橫,連體面都丟了,笑著諷刺道:“莫不是人皇太過不堪,不容置喙嗎?”
林澤渾身氣息爆發,怒道:“道宮之地,豈容你放肆?”
“砰”
道圣不輕不重在石桌上拍了一記:“休得放肆。”
林澤臉色一變,氣息起伏不定,不情不愿道:“弟子不敢。”
道圣漠然看著林澤:“堂堂人皇,行事如此小家子氣,為師對你十分失望,收集信仰之力這件事,暫時不用你操心了,為師自會去尋找合適人選。”
林澤面露慌色,口不擇言道:“如此一來,培育建木神樹所獲得的天道獎勵,就變成別人家的。老師三思啊。”
道圣漠然道:“為師做事,輪得到你來置喙嗎?”
林澤低頭道:“弟子不敢。”
莊周適時勸道:“老師息怒,小師弟只是擔憂道宮錯失機緣,并無惡意。”
道圣神色不變,轉向如來佛祖問道:“你想做此事?”
如來佛祖回道:“貧僧不敢欺瞞您,貧僧是真的想。”
道圣淡然道:“從今日起往后一個月,由你來收集信仰之力,若表現良好,就繼續做下去,若表現不佳,貧道另換他人。”
如來佛祖臉上閃過一抹喜色,雙手合十道:“貧僧定不負道圣所望。”
道圣想了想道:“貧道手上有門秘法,可將收集而來的信仰之力注入建木神樹內,助建木神樹成長,貧道將此法傳你,靜氣凝神,莫要抵抗。”
說完伸出一根手指,一道清光沒入如來佛祖體內。
如來佛祖態度恭敬:“謝道圣賜法之恩。”
道圣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且去做事吧。”
林澤忽然向前一步道:“請老師賜予弟子同樣的秘法。”
道圣瞥了他一眼,淡然道:“等你負責為建木神樹收集信仰之力的時候,再來找為師。”
林澤還想再說,卻被莊周連拉帶拽帶走。
如來佛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雙手合十,微微低頭道:“貧僧告退。”
晚間,如來佛祖坐著云臺來到建木神樹面前,手持散發著七色光的光團,按秘法記載的方法,送入建木神樹之內。
瞬息過后,一道光自九天之上垂落,沒入如來佛祖體內。
渾身舒爽、面露滿足之色的如來佛祖嘴角,多好的機緣,有人霸占了十年,總算是輪到自己了。
第二日清晨,如來佛祖來到建木神樹處時,發現林澤正在指揮一群人搭建祭壇,將建木神樹圍了個水泄不通。
如來佛祖耐著性子駐足在側,觀望了一陣,然而林澤對他視而不見,連聲招呼都不打。
過了許久,如來佛祖有些按捺不住,向前一步,雙手合十道:“人皇可否讓人給貧僧讓個位置,莫要耽誤了道圣交待下來的任務?”
林澤回頭瞥了他一眼,懶洋洋道:“稍等片刻,在下忙完自然會讓出地方給你。”
說完將如來佛祖晾在一邊,繼續指揮他人做事。
如來佛祖臉色陰沉:“人皇莫要忘了,培育建木神樹是道圣交待的事,耽誤了可擔待不起。”
林澤嘴角浮現一抹不屑:“巧了,在下這會做的也是老師交待下來的事,論時間,還在你之前。”
“凡事總有個先來后到之分吧,難道佛門行事如此霸道,唯我獨尊?”
如來佛祖深深看了林澤一眼,自知此事無法善了,掉頭往道宮方向而去。
片刻后,道圣充滿威嚴的聲音在林澤耳邊響起:“林澤,莫要無事生非。”
林澤微微躬身道:“弟子只是按照老師先前的吩咐行事,何來無事生非?”
“你想做什么,為師不去管你,不得耽誤培育建木神樹,明白嗎?”
林澤微瞇著雙眼問道:“那祭壇?”
“如來佛祖用信仰之力供養建木之時暫停,待他結束你再開始。”
林澤臉上浮現一抹極為不情愿之色,低聲道:“弟子遵命。”
接著對圍在建木神樹前的人吩咐道:“今日到此為止,退下。”
下一刻,如來佛祖面露得意之色歸來,將信仰之力送入建木神樹內,拿了天道獎勵飄然離去。
林澤有意無意擋了如來佛祖五日,直到第五日祭壇建成,方告一段落。
臨行之際,如來佛祖突然問道:“不知人皇建此祭壇有何作用?若是無用的話,不如拆了,省著留在這里礙眼。”
林澤冷笑道:“這座祭壇是妖師鯤鵬專門找了老師,為祭祀建木神樹所建,據說有不可描述的神異之處。”
“你要真有本事,就將它拆了,興許我還會高看你一眼。”
如來佛祖輕笑一聲,默然不語。
林澤再次笑了笑,轉身離去。
林澤離去后,如來佛祖向前,欲將收集而來的信仰之力送進去時,忽然停滯了一下。
回首一看,除了目不斜視的一些凡人護衛之外,現場并無他人。
如來佛祖面色變幻不定,鬼使神差一般走上新搭建好的祭壇,盤腿坐下。
一股莫名的感覺浮上心頭,天地間的大道,似乎清晰了許多。
妖族妖師,果然名不虛傳,特意搭建的祭壇竟然有如此功效。
要不要拿來用一下?
如來佛祖心里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未察覺的是,周邊陣法詭異般啟動,蒙蒙熒光,照射整個空間。
過了許久,如來佛祖臉上浮現肅穆之色,盤坐在祭壇上,將信仰之力送入建木神樹內,接著一股比前幾日多五成天道獎勵落下。
如來佛祖面露滿意之色離去。
建木神樹附近的宅院里,林澤看到這幕,訝然道:“這么容易就上鉤了?”
莊周走到他身邊,面露唏噓之色道:“當他采用捷徑晉升那刻起,道心就破了,沒了道心的人,再強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
林澤聞言一驚:“那師弟我豈不是糟了?”
莊周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師弟不必擔憂,你的道心本就是以自我為重,走捷徑反而與道心貼合。”
林澤…